蔡绦知道蔡京的担心后,想了想道“爹爹,太学生和那些元祐党的想法不要紧,最关键的还是官家的想法啊,官家到底如何看待爹爹的呢?”
蔡京听着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个官家,可是聪明的紧啊,你爹爹我辅政八年,权震海内,实在是树大招风啊,官家其实也在看啊,上一次我退就是因为这彗星一事,今天又有了,看来真的是天意啊。uukla”
蔡绦担忧的问道“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蔡京笑了笑,摸着胡子道“孩儿莫要着急,你就好好的看着吧。我们这个官家,不会受得了那些元祐党的人的,那些人,呵呵,哪里懂得官家的想法?”
蔡绦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蔡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昔日王公和神宗皇帝首兴新法,结果因为一场大旱功亏一篑,近月京畿之地又数月未有下雨,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次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开封府的大街巷开始传起昨晚流星的传言。
“知道吗?昨日的流星是上天对我们的警示啊,都是因为启用了蔡京的缘故啊!”
“真的假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都忘记了崇宁五年的事情了吗?那一次不就是因为蔡京是首相,结果上天预警了一个月吗?也不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是现在蔡京不是已经不是首相了吗?”
“那又如何?这蔡京在开封一天,不是首相,也是首相了!!没看到官家每个月都要见他几次吗?”
——皇宫内
“官家啊,那些人都是在诬告老臣啊,老臣这几年来是为了大宋天下兢兢业业,一日不敢停歇啊,那些言官在家中什么也不用干,就知道想着怎么给官家您添堵,官家,老臣其实受点冤枉也无所谓,老臣就是怕这一走,官家这日后连个知心人也没有啊,这朝野之上,哪里有几个真心为官家好的人啊!”六十多岁的蔡京,此时趴在地上,哭的和个孩子似的,要是不知道的人呢,怎么也不会把这个老头和那个位高权重的奸臣联系到一起。
赵佶听着蔡京的话,不禁叹了口气道“爱卿快起来吧,你的我都知道,可这言官制度乃祖宗家法而且昨夜流星如斗,民间传言沸沸扬扬,只能委屈爱卿了。”
蔡京早已有这个心理准备,却也不着急,他眼中带泪的看着赵佶问道“官家,老臣走却不怕,昔日老臣就是在杭州提举洞霄宫,是官家提拔老臣于微末之中,只是官家身边却少了个伺候的人了,官家不自在啊”
赵佶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多年的玩伴,此时完不要职位荣耀,却着担心自己玩不好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感动的,他拍了拍蔡京的手道“不要担心,你在杭州要多多的照顾好自己,有机会,我还会让你回来的。”
蔡京心中不禁有些唏嘘,八年了,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这一次,是非回去不可了。
当蔡京带着家人来到城门的时候,无数书生官员都聚集在门口看着他的笑话,蔡京阴森森的看着这些人,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并不会走太久,现在的政治游戏规则已经和仁宗的年代不一样了,谁能得到赵佶的欢心,谁便能笑到最后,而这个人,蔡京相信一定会是自己。
蔡京走了,所有人都看着天上的彗星,发现并没有立刻消失,立刻又有有心人开始传起了流言,表示要另立一个新首相,才能让彗星消失,当然,这个人,必须是元祐党的人。
赵佶看着天上一直不消失的彗星,也是心中烦闷,暗暗道“也许真的是要另立新首相了,但这个人应该是谁呢?”
赵佶好不容易完掌握了朝堂,是什么也不愿意让一个强势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要是来一个王安石或者寇准这样的人物,别用玉碗了,就是用银碗也会被连续上书一个月吧。
赵佶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张商英,张商英是元祐党中人,此时是资政殿学士,中太一宫使,已经有了拜相的资格,赵佶的官场一直很有趣,从来没有部是元丰党或者元祐党的情况,这也是他的政治智慧。而且这个人和司马光这样的元祐党领袖不一样,他归信佛法,使得他没有王安石或者司马光等人的煞气,在赵佶想来,这样的一个人上来,应该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这样的角色一来可以帮自己处理两党之间的纠纷,二来自己享受的时候,他也可以挡下下面的攻击。
赵佶想得意,二话不,拿笔就写了起来,来也巧,当次日朝会上他宣布此事后,下午就天下大雨,彗星也自然不见了,这样一来,张商英当首相就变成了天命所归了,赵佶一看这情况,顿时也放下心来,大书“商霖”二字送给他以作嘉奖。
开封府的政治风雨太高太远,此时的三家村里,四个少年和四五个大人正坐在一起听着另外一个少年着话。
“这种记账方式就叫做复式记账,借是增加,贷是减少,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规定会计科目,这样一来,记账就很简单明了,查证也要方便的多。”姜德放下粉笔后道“的比较快,大家记住了吗?”
只看到三个员外中王明若有所思,张、汤二人则是有些晕晕的样子,岳飞是兴奋的连连点头,周同紧皱眉头,三个熊孩子则是几乎要睡着了,看的姜德是微微摇头。倒是三个员外特地带来的三个记账先生,是如获至宝,没看到写的笔记都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叠了,比岳飞记得还多,几乎都把自己淹没了。
“姜郎君,我听你的方法,和我们现在的龙门账很相似啊,不过你的阿拉伯数字倒是比我们的汉字简单的多,但就是太简单了,容易涂改,所以就和你的一样,我们如果使用这种方法,依旧要用汉字记账,但我们的龙门账是四脚账,比你这种复式记账要复杂的多。”王明摸着胡子道。
中国其实对会计制度的建设从古代就一直在发展,从周朝的古书中就有很多对会计思想的讨论,蔡京举出的“唯王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在唐朝,更是有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官方的财会著作《元和国计薄》,到了宋代,由于对经济的重视和宋朝身经济体量的增加,以“量入为出”为基经济思想形成了一系列的财会著作,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会计录》,当然,这书这样有名的原因之一是他的作者便是三苏之一的苏辙,而这个三苏之一的苏辙到现在还没去世,而是在许州养老。
姜德点点头道“没错,其实龙门账也是复式记账的一种,只是过于复杂,其实无论是龙门账还是复式记账法,白了都是想出了一种平衡方式,只是我们现在的龙门账的平衡方法过于复杂,难以核查,而我的这个复式记账法,更加方便复合,不行的话,王员外可以试试看。”
王明回头看向一个4多岁的账房先生问道“叶先生,你怎么看?”
叶敏是王明请的账房先生,他一边整理笔记一边对王明道“据我的经验来看,姜郎君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实际到底如何,还需要时间来考验啊,毕竟我们这龙门账可是用了几十年了,如果从三角账来,都已经几百年了,而姜郎君的复式记账,可是从来没有人用过啊。”
姜德一挥手,走下来道“那就试试看嘛,我敢保证你会喜欢这样的记账方法的。”
姜德对复式记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可是在东西文明交汇后最为接受的一种记账方法,自然是有其的可道之处了。
张达站起来道“大哥忒是不爽利,那个,庆先生,我们这边以后的账就按照姜郎君的办了,你以后要多多请教,别抹不开面子啊,向姜郎君请教可是一点也不丢人。”
庆先生站起来笑道“这是自然,达者为师,我听姜郎君一席话,就知道姜郎君在这会计之学上,早已超我等了。”
周同哼道“不要再夸这子了,否则非得上天不可!”
姜德吞了吞舌头,走过去推了推王贵等三人道“醒醒,下课了!”
王贵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恍恍惚惚的看了看四周问道“怎么了?开饭了吗?”
王明捂住脸哀叹道“孽畜啊!!”完就又要打王贵,连忙被张、汤二人拦下了,张达叫着“大哥,打什么?我们两个的孽子还没起来呢!”
姜德不管这群人,走到岳飞身边问道“岳飞,你怎么样?听得懂吗?”
岳飞点点头道“姜大哥,你懂得真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个少年开始叫姜德大哥了起来。
姜德哈哈的笑道“那是当然了,我比你大嘛你真的听得懂?”
岳飞嗯了一声道“对啊,我觉得还挺简单的。”
姜德看了看七岁的岳飞,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当年学这些东西的时候都已经快十八了吧,那个时候学的还是晕头转向的呢,看来岳飞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天才,在其他方面也有极高的天赋啊。
岳飞的眼睛发亮的问道“那个姜大哥,我是不是学会了这个,也可以去做账房先生了?”
姜德连忙拉住岳飞道“别介啊,你去当什么账房先生啊?你很缺钱吗?”
让岳飞去当账房先生?这也太浪费人才了吧?你怎么不去叫诸葛亮当城管去呢?
岳飞抓了抓脑袋道“嗯,义父每天都要我喝药,给我草药泡澡,我从就经常帮我爹爹抓药,那些药不少我都认识,价格很贵的,我不想老是让义父出钱,义父也没太多钱。”
岳飞的声音虽然,但旁边的周同还是听见了,他哼了一声道“飞儿,你这是什么话?你我既然是父子,哪里有算钱的道理,我之前就过,只要你日后能记得埋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圆满了我们这场缘分。”
岳飞连忙走过去跪下道“孩儿知道义父对孩儿好,只是孩儿不忍心义父节衣缩食”
岳飞还想再什么,被姜德拦住话头道“被岳飞这么一,我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了,起来,我这半个多月也是吃王员外,喝王员外,睡王员外的,就连泡澡的药汤,也都是王员外的钱。”
王明一听,一摔袖子道“姜郎君这个干啥,岂不是瞧不起我们吗?些许钱财,算的上什么,不其他,就姜郎君这半个月教的这个数学之道,就比这些钱财价值高的多了。”
王贵在旁边道“可是我还是觉得第一天的那些东西比较有趣,什么月球,太阳,日食月食的,就是爹爹不让了。”
王明一瞪眼道“那是天机,怎么可以那样轻松教你?”
姜德在旁边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在第一天完简单的数字后,姜德便接着流星的话题了不少的简单的星际常识,结果被路过的王明听到后,连忙进来阻止姜德继续下去,原来是王明觉得姜德的一定都是天上的机密,是日月星辰运行的规律,这样的东西不是普通人应该掌握的,什么也不让姜德继续教了,姜德也无奈,只好继续数学,着着就到了记账这一块,而王明也害怕姜德又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便开始天天陪着听,慢慢发现姜德的记账方法和现在的完不一样,这才把三家的账房先生都叫来一起听,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姜德继续道“话是这样,但总不能吃王员外你一辈子吧,而且,这练武花费的不少吧?”
王明还是摇手不碍事,姜德却心里着急,什么不碍事?我还想着赚点钱来换积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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