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破裂,中国人的态度坚决的让人诧异。”
两个穿着军装的安南军官骑着自行车,在河内的国防部办公楼前下来,其中一人嘴里还在不住的和旁边的人着自己的想法。
“按理就算双方谈判的底线相差较大,但至少应该继续谈下去。我们安南要发展经济,北方的中国也要改革开放,难到不是双方都应该有停火的理由吗?”
“现在这样子,中国方面的谈判态度如此强硬有什么意义?难到他们还能再来一次战争?我们北方防区的防御压力大,他们在两山部署部队就不需要花钱?我想不明白,中国人这个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泽西愁眉不展,像是在向身边的人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领导的提问,总归是想要得到一些反馈的。
阮世辉想了想,忍不住道:“处长,中国是个大国。我们在北方的防御压力很大,但并不代表他们的作战经费会很紧张。中国方面将边境冲突称之为‘两山轮战’,这是要用我们的人命来给他们练兵啊!”
着话的功夫,他和吴泽西一起锁好自行车,两人肩并着肩向着国防部的办公楼里走去。
河内和安南这个国家一样,实在是已经在战争中精疲力尽了。国防部因为战争的原因,已经是政府中非常重要的部门。然而即使如此,国防部的办公楼仍然透着不出的寒酸。
狭的窗户和缺乏装饰的大厅,水泥地面就已经是相当好的装修,墙壁很多都是木头的,可很多木头似乎连防腐的清漆都有些匮乏。
没有汽车,没有空调,招待处的瓜果也相当寒酸。大多数人抵达这栋大楼,都是用一双脚走来的,能够骑自行车的人都非常稀少。
当然,这个国家最缺乏的资源相当明显——男人。
在军队这个属于男人的领域,国防部的办公楼里竟然都有大量的女性存在。
吴处长胳膊夹着军帽,一路向国防部办公楼的顶层走去。一路看到的情况,让他更加的愁眉不展。
“我们这个国家,已经到了必须结束战争不可的时候了。”
他在三楼的楼道口停下脚步,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在这个间隙,犹豫的向着同伴如此道。
阮世辉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可我们不能接受在柬埔寨撤军,我们还有希望。哪怕不能赢得胜利,至少应该赢得一个体面的结束战争的机会。”
吴处长摇头叹气:“苏联人……金兰湾离北方太远了,如果它就在海南岛的对面,战争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我要去见部长了。”吴处长像是要扫清自己头脑里的杂念,用力的将军帽扣到了头上,头也不回的向着部长的办公室走去。
……
“阮世辉,好久不见你了!”
将吴处长送去部长办公室之后,阮世辉就从三楼走下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在他走到二楼之后,一个带着欣喜味道的声音喊住了他。
“陈文雄?真是好久不见了。”
阮世辉有些惊喜的给了陈文雄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当年在战时候是过命的交情。虽然后来各奔东西,但战友的情谊总是不那么容易磨灭的。
陈文雄拍了拍阮世辉的背,两人重新拉开距离,笑道:“来国防部办点事,怎么样,聚一聚?”
“走,聚一聚!”阮世辉用力的点了点头。
陈文雄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来,阮世辉一马当先,两人向着阮世辉的家而去。
起来,除了在河内工作的阮世辉家里,还真是没有别的地方方便两人欢聚了。如今河内的休闲消费约等于没有,即使是饭店也都是和食堂差不多,绝算不上是什么方便谈话的好地方。
半路阮世辉在供销社买了点副食品,又狠狠心打了半斤白酒。这点吃食用纸袋装了,然后用草绳系上,挂在了他的车把上。
就是这么点东西,看阮世辉心疼的样子,恐怕也是用了不少的时候才积攒下来的。
没用多少时间,阮世辉在河内郊区的家就到了。一间砖瓦房,房前房后种着蔬菜和粮食,不远处有一条溪。如果是二十年后哪个中国资看到,八成会感叹一番岁月静好、春暖花开之类的呻吟。
可真正身居其间,才知道这里的辛苦。
作为国防部的干部,阮世辉家里至少还能用上电灯,每天天黑后供电两个时。饮用水是从溪里挑出来,用一口陶缸盛着,沉淀上一段时间才能喝。
好在人体适应能力强,时间久了,哪怕是生水适应了溪水的菌群,倒也很少会闹肚子了。
“哎,你先坐。”阮世辉安排着陈文雄在屋子里坐下来,然后便忙开了。前院后院的摘菜,然后又翻出来一个落了不少灰尘的油壶,熟练的点燃了灶火,利落的将一捧青菜炒的又青又脆。
时间没有多久,几盘青菜并一盘香肠和猪下水的“双拼”就摆到了桌上。两只磕沿的瓷碗,咕嘟嘟的倒满了白酒。
“阮哥……”陈文雄叹了口气,有些诧异的道:“这么多年,你就没再娶一个嫂子?”
阮世辉苦笑一声,摇头道:“我这点工资自己都养不活,难到要像现在社会上那些男人一样,让女人做工养活男人吗?”
“我阮哥,这么多年你就不想嫂子?”陈文雄捡着青菜吃了几口,端起碗细品慢咽的押了口酒,叹道:“要我看,养不起女人是假的。你啊,就是忘不了嫂子。可你也想想,嫂子现在已经在美国享福啦,咱们不是还得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为她这些年不结婚,你让组织上怎么想?以你的功劳,若非如此至少是一个处长,何至于到现在还给人做跟班。”
“不啦!”阮世辉举起碗来,脸上已经有了一些酒红:“都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希望和平能够早点到来。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余生,我就是赚了!”
陈文雄目光中闪过一线精明,不过随即换上了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做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表情:“阮哥你的对,有酒喝,这日子不是一样过!”
“喝!”
“喝!”
……
吴泽西从部长办公室里走出来,脸色并不太好看。
正如阮世辉所,部长对中方的态度虽然感到疑惑,但仍然强硬的表达了从柬埔寨撤军的不可能。
吴泽西不得不提醒国防部长,中国人的态度很像是有恃无恐。虽然常理上似乎不太可能,但仍然应该防备中国人可能的军事行动。
对此国防部长同样有些不以为然,从国际形势到中国的国内形势,安南北部防线这些年持之以恒的建设和壮大。中国人只要有一丝理智,就不应该重启对安南的战火。哪怕他们真的昏了头,北部群山中坚固的防线也会让中国人撞的头破血流。
吴泽西的提醒,被国防部长认为是中了中国人虚张声势的圈套,因此而狠狠的批评了他一番。
与中方的私下接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部长同志认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吴泽西被调离了谈判组。
不过这样也好,他有一种预感,谈判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从部长办公室里出来,吴泽西打听了一下阮世辉的行踪。当得知他请了半天假,似乎是有部队上的战友重逢,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作为一名处长,吴泽西拥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回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他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声很短促,前两声连在一起,最后一声稍稍有些停顿。在这三声门响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正常来,如果是下面的人要找他办事,应该会隔上一段时间继续敲门才是。
不,没有,吴泽西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当他试探的走过去,打开房门。诡异的是门外并没有人,除了地上一个信封,他在走廊里左右看了一圈,确定了真的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国防部里出现的一封无人信封?这东西按理来,吴泽西应该第一时间呼叫警卫,然后要内保的人陪同才能拆看。
然而吴泽西在再次确认走廊里没有人之后,竟然从地上捡起了这封信,然后安静的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吴泽西有些紧张。他翻找了一下,用一把匕首划开了信封上的密封。下一刻,一张写满了数字的信纸从信封里掉落了出来。
和信封共同掉落出来的,还有一张汇丰银行的票。票面上,一个$后面一个5跟着四个的数字仿佛灼热的火焰,让吴泽西一个激灵将这张价值五万美元的银行票,差点扔了出去。
不过在下一瞬间,吴泽西就将这张银行票折了起来,然后浑身上下摸索了一遍,最后藏在了自己的内裤里。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怀着连自己也不清的心情,开始破译信纸上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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