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百武境內所有猴妖!
諾大百武,疆土何其廣袤無邊,其中生靈芸芸,單是猴妖,就恐怕是千萬之數。 ,然而此時此刻,它們的命運已經被三方巨頭冷漠宣判了終結,好像根不在意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意味著將造下多重的殺孽!
這個決定一出口,就仿佛出現了腥風血雨,尸骨成山,血海漂櫓的場景,如同血腥地獄,讓人心悸震撼。
仔細一想,好像只是在做無用功,是因為捉不到那只猴妖所以報復和泄憤罷了,但真這麼無用嗎?
要知道,這可是三方巨頭共同做下的決定,個個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所以這決定也絕不可能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是打草驚蛇,還是想用這種暴烈的手段把這猴妖逼出來?或者二者都有?
畢竟他們各有顧忌,無法和別人徹底敞開交談,所以公開的消息就算部綜合到了一起,依舊太過零散,如今更是等于徹底把猴妖跟丟了,思來想去好像僅剩這一個辦法了。
他們追蹤的人是猴妖的可能性極大,看逃逸的方向也是一直朝北胡前行,既然抓不住,不如就朝這個方向的所有猴妖下手。不斷看見或听聞同輩被屠殺的事,這猴妖還能無動于衷嗎?
這是陽謀,不信這猴妖會沒反應,只是動靜和影響都太大了,單是任何一方都無法挑起這樣的事。但三方聯合就不同了,這股力量很強,足以應對引發的任何風波。
等到沈九離去,留下的兩方也紛紛起身,走向了雅間外,他們還有一件事沒做。
老船夫就緊守在雅間外。焦躁地踱步,猜測著三方巨頭會面的結果。先前沈九離開看也沒看他一眼,他也無意去湊合,但隨後北胡和妖魔族人走出來,他立刻擠出笑臉迎了上去。
“諸位……”
“老丞相,出了這麼大的事。當世河神還不露面,擺得好大的譜!”蛇首巨人冷哼一聲,“真要我們大長老親至,他才出來不成?”
這分明是直接的威脅,老船夫笑臉登時就拉了下來,“如果貴族大長老到來,河神大人自會掃榻相迎,但如果只是諸位要商談何事,老夫就能處決。何必大人親至?”
言下之意,也是直言就算你們大長老想發威,河神也怡然不懼,但單憑你們就要想河神大人出面,還不夠資格!
妖魔族人聞言眼神驟然銳利,老船夫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可就在這時,北胡的枯瘦老者幽幽補了一句。“要是再加上我們大國師呢?”
老船夫瞳孔猛縮,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震驚。打了不知多少年的兩方,怎麼可能有了聯手的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算加上大國師,我河庭依舊歡迎!”老船夫口氣依舊硬氣,“大不了再請出仙旨,就不信誰還能在這北陽河滅了我河庭,就算聖人來了也不敢這樣的大話!更何況天下遺族骨肉相連。誰敢朝一家動手,就等著天下遺族的復仇吧!”
枯瘦老者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笑容,似譏諷又像是不屑,“骨肉相連?要是你們所謂的仙庭遺族真這麼團結,不失為天下最頂尖的勢力。但我怎麼覺得,你們遺族是來少了?”
仙庭遺族不各自從上古綿延至今的恩怨,只冊封在眾多山河海川,相互離得天南海北各自為政,又無法輕易離開冊封之地,就注定了他們只是一團散沙。
當然,北陽河庭和附近的遺族肯定有親疏之別,親近交好的遺族如果接到河庭的求救,肯定也會有幾家來援。所以這並非老船夫信口胡,只是沒他得這麼嚴重罷了。
“至于那道法旨,的確很可怕。”
蛇首巨人接口,將老船夫所的仙旨換成了法旨,因為他們並不認為仙庭真的曾經存在過,當然也不會承認這是仙旨,雖這東西真的厲害。
一旦動用,能夠瞬間將整個北陽河變成真正屬于河庭的世界,河中妖族無不听其號令,甚至能隨意改動北陽河里的道與理,將強者強行削落境界,傳聞連聖賢都不能抵擋。
這就是“仙旨”的可怕,也是老船夫敢硬話的底氣。只要仙旨在,遺族就能夠屹立不倒,不懼天下任何勢力的威脅和攻擊。
被毀滅的遺族,無一不是遺失了自身的仙旨,才會遭受滅頂之災。所以要對任何遺族動手,都得先讓這遺族的仙旨“遺失”,否則沒有絲毫機會。當然,如今的遺族都將自己的仙旨嚴防死守,就是防著被人悄然挖了根,因此被毀滅。
“可是兩大賢者出手,你確定撐得住?”白虎明陽咧嘴露笑,滿嘴尖牙看上去森然至極,“以先賢搬山填海的法力,直接將你北陽河隔斷開來,有進無出,你們還能撐住多久?”
好狠的手段!
這一刻,老船夫的臉色終于變了。仙旨只能管得住北陽河,可是如果針對北陽河外出手,就必須出動同境界的強者才能應對了。而河庭里和妖魔族大長老、北胡大國師同境界的強者只有河神大人一位而已,只需一位來纏住河神,另一位就足夠施展這惡毒之事了。
而且同境界的強者,這兩方可不止有兩位!
“你們真要和我河庭開戰嗎?”老船夫怒目睜圓,忽然氣勢陡然攀升,顯露出了妖族霸主的蓋世氣概!
蛇首巨人豎瞳射出寒光,“這也是我們想問你們河庭的事,為了包庇那只猴妖,你們甚至不惜對我們開戰嗎?!”
老船夫愣住了,“什麼猴妖?”
從哪里又蹦出個猴妖來了?
“別裝傻了。”枯瘦老者卻覺得老船夫在糊弄人,冷笑道︰“呼延家的狼騎一直追到河邊,就見到那只猴妖帶著一個女子逃上了前往河庭的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也就是你們河庭之前是故意耍我們嗎?”長辮巨漢怒吼道。
猴妖?
直到枯瘦老者點明猴妖的來歷。老船夫才恍然大悟,心里卻只覺得古怪至極,嘴角忍不住抽搐,那子竟然是只猴子?還是只膽大包天的猴子!
當初听碧夫人,那時候去接兩個人能為河庭將來結一份善緣,他還覺得好奇。甚至親自跑了一趟。把人接來後也沒看出有什麼出奇的,他也就沒怎麼當回事,誰知道轉頭就替人背了這麼大的黑鍋?
這份“善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想起那就是只成精的猴子,難怪這麼陰險狡詐,連他這堂堂妖族霸主都被耍了一道!
還連他們什麼時候溜走的。怎麼溜的都然不知,被蒙在了鼓里!
太滑溜了!
如今他們倒是一跑了之,可是卻將一攤子麻煩和禍事都引給他們河庭來了,這算是什麼事?
一開始詐了兩人三十多萬黃金,老船夫還得意自己是寶刀未老,如今再一想,分明是自己被那只猴子給耍了。為了區區三十多萬兩黃金,竟然把自己和河庭都給賣了進去。自己還自鳴得意,還有比這更傻的事情嗎?
至于什麼善緣。老船夫已經不指望了,這買賣做的血虧,他沒想過有什麼善緣能夠彌補如此巨大的損失。
“如果我……”老船夫臉色鐵青,“我也想找到那猴崽子,然後碎尸萬段,你們信嗎?”
他的神態語氣不似作偽。分明有被耍後的憤恨。幾位霸主看得疑惑,不知他和這猴妖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但顯然絕不是什麼好的經歷,或許這老烏龜還是在演戲。
“無論老丞相的是真是假,如今都不重要了。”蛇首巨人嘶嘶低沉道︰“我們只想知道。你們河庭和那猴妖到底是什麼關系,猴妖又逃到了哪里?”
“要是你能坦誠相告,我們和你們河庭的恩怨就暫且放下,否則……就只能請大國師他們來找你們河神講講道理了。”枯瘦老者冷冷道。
老船夫在心底嘶嘶地抽著涼氣,深深感覺到這事情比他想象的更要棘手。真不知道那只狂猴到底做了什麼大孽,竟然會惹得兩方如此鄭重對待,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他有心坦誠,可……他是真不知道啊!
鬼知道這猴子是從哪蹦出來的,他也很想知道!
心里欲哭無淚,他還得趕緊想出應對這兩家的辦法,盡量誠懇地替自己抱屈,“我河庭之前和這兩人根不認識,也沒有任何關系,我們也被他禍害了!如果諸位想要追捕他,我河庭一定傾力幫忙,到時候我也想找他算算賬!”
河庭也被禍害了,也想插一腳?
這話的,讓諸位霸主狐疑望向他,一時間也分不清他的是真話假話。他們來是絕不會信的,但假如兩者原沒有關系,想想這猴子的妖孽,連他們都被耍得團團轉,河庭同樣中招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他們才會從然不信,變成了現在的半信半疑。
但河庭的嫌疑無法排除,他們也不可能讓河庭摻和進來,誰知道河庭會不會暗里朝猴妖通風報信,讓他們的追博大計徹底成了笑話。
“幫忙就不必了,我們將有強者前往百武,河庭如果有心的話,能載他們過河就夠了。”白虎明陽拒絕了他的提議。
“別以為你這麼事情就能這麼算了,而且我等前往百武,留你們在後方,我們難以安信。”枯瘦老者冷漠道,瞥向老船夫。
既然認錯,總得擺出認錯的態度,有點表示吧?
老船夫自然听得懂,臉色陰晴不定,知道要解決這事,不出血是不行了,最後咬牙道︰“听聞貴族還欠缺一種天青雀的神獸真血,這類神獸早已絕跡,我河庭庫藏里正好還有兩滴,就獻給貴族吧。至于你們北胡,一枚大半完好的上古先賢念頭,應該夠了吧?”
他分別給兩方各自正好需要的貴重補償,可見是真心實意想賠罪,讓兩方神情都松動了不少,暗中動容。
這些遺族,藏著的寶貝還真不少!
“諸位也許不知,河神大人早已閉死關了,沒有大事至少需要三五年才會出關。將諸位族中強者送過河後,我會用自身精血血祭仙旨,自封河庭三年!不知這樣的誠意,夠不夠了?”
老船夫夠狠的,做出這樣的承諾,等于三年不再開集市,虧損極大,更以低微境界強行妄動仙旨,他自己損失更沉重。
兩方聞言都是倏然驚容,心里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能夠暫代河神統御河庭的人物,果然不簡單!
夠狠!
老船夫做到這一步,他們再也挑不出理來,鄭重行禮,終于走了。
目送兩方離去,老船夫沉重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卻依舊覺得十分憋悶,“換做仙庭還在的時候,誰敢如此以勢威逼我等神族?如今一群雜碎和野狗都敢威脅到我河庭頭上了,連一只不成氣候的猴子都能戲耍我等,堂堂神族,真成了笑話!”
這趟是被那猴子坑慘了!
……
“詛咒,竟然比血脈印記更麻煩?”劉恆怔怔問道,他絕沒想到在蠻廚子口中,血脈印記能夠輕松處理,詛咒竟然依舊無解。
他以為來自霸主傳承的血脈印記,會比一個學士境祭司施展的術法更加棘手,誰知結果卻反過來了。
“不是這麼,血脈印記這玩意其實也頭疼,只是你恰好有方法應對而已。”蠻廚子給他解釋道︰“對血脈印記管用的方法十分稀少,所以它才能成為世家傳承的根基,而詛咒,同樣是邪門玩意兒。”
“那怎麼辦?”劉恆皺眉。
蠻廚子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詭譎,忽然起了別的事,“你知道我為何叫蠻廚子嗎?”
劉恆一怔,搞不懂他怎麼把話題扯得這麼偏,可經他提起才反應過來,這的確有些怪異,“難道是你做菜做得好?”
起來,蠻廚子的廚藝的確精湛,同樣的食物,他做出來的就是比別人做的好吃,色香味無不驚艷,堪稱劉恆吃過最好的水準。
“這是一點,但不是最主要的。”蠻廚子嘴角一翹,浮現幾分得意,“你知道對于一個廚子來,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一位霸主,總把廚子當做自己的主業,劉恆也只有佩服了,配合地問道︰“是什麼?”
“是火。”
蠻廚子幽然道,伸出手掌,一團幽亮的明黃色火焰從他掌心上蓬然顯現,靜靜散發著暴烈至極的光和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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