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半个时辰左右,余宇就从大殿里出来,赶回了家。毕竟晚上和家人团聚才是过年节的意义所在。
回到家里,余宇和豆豆一起坐在厨房包饺子,那宫里来的十二个侍女看的目瞪口呆,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余宇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和豆豆着话,张家长李家短,你一句我一句。
最可笑的是厨房门外站了一派禁卫军士兵,怎么看都像是里面在开高级军事会议。大黄就趴在两人身边,似睡非睡,迷迷瞪瞪。
包完了饺子,余宇这才回到书房等候晚饭。余宇,豆豆,白鱼,大黄,关起门来好好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吃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余宇让豆豆给府里的每个人都拿了红包,多少不一。办完这些,余宇来到了一间特别的房子里,豆豆跟在他的身后,白鱼,大黄也都跟了进来。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灵位,当先的一个上面写着:先祖余长泰之灵位!
白鱼大概明白了,大黄和豆豆早就知道这是余宇每年年节必做的事情。
余宇之前早就净了手,静静的来到灵位前,燃一柱香,放到香炉里,然后退回来,跪到屋子中间,冲着上面的灵位静静磕了九个头!
来到书房,白鱼这才开口问道“余长泰,是你什么人?我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豆豆也知之甚少!能不能!”
大黄和豆豆都在屋里坐着,6斌带上了门,在外面守着!
余宇静静道“其实不是什么秘密,焱国像我家这种情况非常多。我家是圣城边上一个县城的商户,历代经商。家族在县城也算有些名望。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家族的生意来大。
我四岁那年的年节,一家人都在过节,其乐融融,谁都没想到那竟然是我家最后一次一家人在一起过年节。晚上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一群山贼闯进了家里,见人就杀,根就不留任何余地。我有一个亲叔叔,他的孩子才满月,被他们活活摔死。
余长泰是我爷爷,也是家族的族长,他愤怒的冲向山贼,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进来就杀人,那些山贼却抓住了我爷爷,把他的一条胳膊打断,然后逼他出我家的金库,我爷爷自然不肯,他们就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当着爷爷的面凌辱我的婶婶,还有家里的其他女眷。”
到这儿,余宇停顿了好长时间“我还记得我叔叔当时那愤怒,绝望,痛苦和屈辱的眼神,他是被活活气死的。我婶婶见我叔叔气死,咬舌自尽了。我爷爷一看如果不交出家里的财物,可能家里所有人都活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交出了金库的钥匙。那是我家几代人经商的来,万分不易。金库其实就在我们老宅里面。
山贼找到家族的财富之后,我爷爷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杀人,但那想到,那些山贼将银子拉出去以后就开始杀人,疯狂的杀人。当时我们一家人都被他们抓住了,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愤怒的爷爷被他们拦腰砍为两截,我当时看的很清楚。母亲当时差不多已经吓傻了。我在她怀里能明显感觉到她那瘦的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着。父亲当时才二十出头,眼见已经没有任何生还希望,他就趁一个山贼不注意,抢了他的刀,杀了身边的山贼,带着我和母亲逃了出来。
可能是我命大,出了院子父亲就现了山贼来的时候骑的马,他翻身上马,带上母亲和母亲怀里的我,冲了出去。
但你也知道,一匹马哪里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即便不算上我,两个人的重量也足以让一匹普通的马度打很大的折扣。那些山贼自然不能让我父亲逃脱,所以很多人在后面就追了下来。”
余宇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白鱼现了道“如果你不想,就算了!”
余宇摇摇头“没事。山贼追出去十几里之后,父亲就现如果这样跑,我们一家三口恐怕都活不了,他就告诉母亲,让她骑马逃走,母亲自然不肯,但当时的情况,由不得父亲多做考虑。
他翻身下马之后就给了那马一刀,很快后面的山贼就冲了上来,我能清楚的听见他们杀死父亲的声音,估计是真正的乱刃分尸。我更能清楚的记得,母亲当时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和我父亲成亲不过五年。还很年轻,也不过二十出头。
母亲其实根就不会骑马,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带着我向前狂奔。但毕竟她没有骑过马,还是个女人,也不懂得该怎么让马跑的更快,手里也没有马鞭一类的东西。
那些山贼很快就追上来了。不一会儿,十几个山贼就把我母亲围住了。母亲抱着我从马上摔落下来,她吓的脸上已经没有人的颜色,她当时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给围在四周的山贼磕头。很快她的头上就鼓起了很大的包,血流满面……”
咔嚓一声,白鱼的手将椅子的边捏碎了“这帮畜生!”
余宇苦笑“当时我们已经走投无路,我记得那些山贼着一些恶俗的话侮辱母亲,母亲搂着我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然而没有人听她求饶,有人开始从马上下来,要凌辱母亲……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就在那些山贼将要得逞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大道之上,杀了几个山贼,救下了我和母亲。”
“那人是谁?”白鱼问道,大黄和豆豆也看着余宇。
“总之,他是我恩人”余宇没有出那个人的名字,“回到那人的地方之后,他让人给母亲搭了个茅屋,我和母亲就住了下来。由于受惊过度,伤心过度,母亲从那以后就开始生病,一病不起,其实那里有很好的大夫,但大夫却,这病,不是药石可医。终于,不到一年,母亲便撒手人寰。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孤儿,但却并不孤独,那里的人很好,很照顾我,吃着百家饭,日子也能过。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告诫我,那人是我们的恩人,做人要知恩图报,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临死的时候,母亲还对我,要报答人家。”
“那些山贼,你知道是什么人吗?”白鱼已经看出来,关于那个人,他不愿多讲,于是就问道。
余宇头“这也是母亲叮嘱的最多的一件事。她隐约知道那些山贼的来历,所以她经常搂着我,待到我儿成人,定要做一个大将军,杀尽这天下万恶的山贼,为家里死去的人报仇,为父亲报仇!那一晚,我家死了八十五口,只有我和母亲逃了出来!
待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杀了回去。根据模糊的记忆,我找到了那些山贼,杀光了所有人。白鱼,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杀他们的吗?”余宇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看着白鱼道。
白鱼摇摇头。
“我当时将山上所有能抓的山贼都抓起来,绑好,然后就找了一口大锅,开始烧水。我自己就那么在山贼的大堂里驾着锅烧水,所有被绑着山贼都在大堂里。锅口敞开,我把一个人丢进来,开始烧。
慢慢的,那水热了,里面的人开始挣扎,挣扎的很厉害,那嚎叫声能听出去很远很远。煮死一个人后,我就换水,重新扔进去一个,开始煮,煮死一个人,再换水,再煮。我整整煮了一天一夜!”
白鱼和豆豆的脸白的像是白纸一样!饶是白鱼也听的头皮麻,脊背凉!
“大堂里那些山贼看见我在他们面前煮人,有几个直接吓的屎尿齐流,但我还是没有放过他们。最后我现有两个直接吓破了胆,死了,算是便宜了他俩!”
“你可真够狠的!”光是听,白鱼就觉得不寒而栗“难怪你那么痛恨山贼”
“现在焱国虽百姓然谈不上都很富裕,但只要肯干事,衣食无忧还是没有大问题的,毕竟三千年没有大面积的战乱。根不用去抢,去偷,自食其力完可以过日子。那些山贼仗着自己有些武道事,就欺凌百姓,凌辱弱,像这种社会渣滓,只要碰到我的手底下,他们就一个都别想活。
我知道自己杀不完山贼,但只要我知道了,他们就别想活,以前我在飞虎帮的时候,只能杀一些没有背景的山贼,现在不用了,那些真正有大势力,真正穷凶极恶的山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犯有滔天罪行,哪一个不是杀人放火的凶犯,他们的手上都沾有太多无辜者的鲜血。
所以我要杀,我要杀的他们害怕,杀的他们不敢出来,杀的他们一想起山贼这两个字就要吐,就要战栗,以后再也不敢想着打家劫舍。”
余宇长长出一口气“来我会有一个很美好的童年,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衣食无忧,但这一切被他们在一夜之间就打破了,他们无情的摧毁了我对美好的向往,也摧毁我对人性的信任。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以暴制暴固然不能解决根问题,但却非常有效,简单直接,渐渐的,我喜欢上了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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