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田沼楠敲了敲桌子,没有管洛合勘四郎听到自己那番话后有些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道:“在加上八路的出色动员能力,一向战无不胜的帝国陆军,在其所谓根据地内就像是瞎子一样。无可靠情报来源,无法征集补给。就算控制了部分占领区,也最终因为很多原因不得不放弃。”
“等我们走了,那些八路又卷土重来,将我们花费了很大代价才稳固下来的地区,重新变成红色的海洋。帝国与八路作战,就像一个人与苍蝇作战一样。在你打不死他们的情况之下,就算暂时将他们赶走,但很快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而帝国陆军眼下兵力和战线拉的太长了,有限的兵力面对支那辽阔的土地,就像一瓶清酒撒到一口井中一样,转眼什么都看不到。帝国在目前的占领区,只能依靠那些警备队、便衣队,以及一些投靠皇军的投机分子。”
“支那人太多了,一旦真正的动员起来,帝国陆军在支那就会像一头被捆住四肢的牛一样。所以我的意思是,帝国陆军在进行扫荡的时候,尽可能的与减少烧杀。并采取一些办法安抚民众,减轻八路所谓的政治动员。”
“还有最关键的是,要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从政治和军事上,对八路进行打击的同时,大量的进行分化瓦解。对那些愿意投效帝国的八路军政人员,给予优厚的待遇。对那些冥顽不化的八路部队,实施猛烈的军事打击。”
“对那些支持八路的村庄,给予最严厉的惩罚,就像是王家沟一样。必须让他们选择站队,是选择站在皇军一边,接受稳定的生活和皇军的保护。还是站在八路一边,接受严厉的惩罚。对付这些八路所谓的根据地,就要像美国人当年对付印第安人一样,要一手拿屠刀,一手拿胡萝卜。”
鹤田沼楠的这番话,让洛合勘四郎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鹤田君,你的办法我会做出一些尝试的。但是这一点不能只由我自己来实施,还需要整个师团所有的部队采取这个办法,才能更加的有效。”
洛合勘四郎的回答,鹤田沼楠笑了笑道:“洛合君,这一点我自然是清楚的。我的意见是,先在壶北境内试验一下。如果见效的话,就在师团所有辖区推广。师团长和参谋长那里,我会去汇报的。”
“还有,我的计划一旦真正开始实施,我希望能在你的防区内,也先进行一下实战检验。老同学这可是我按照中野学校的教育方式,外加师团辖区的实际现状,苦心积虑良久才拿出的一个办法。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我想寻找并消灭他们的高级指挥部,并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不知道鹤田沼楠的这个所谓计划,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计划。而鹤田沼楠不,洛合勘四郎也不想问。反正这个总是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不会往火坑里面推自己的。所以对于他配合的要求,洛合勘四郎还是很大方的点头应允。
得到洛合勘四郎的点头,鹤田沼楠满意的带着洛合勘四郎交给他的战俘,连夜离开了壶北返回长治。对于鹤田沼楠来时间就是胜利,也是他通往更高位置的天梯。有些时不我待感觉到鹤田沼楠,觉得自己已经在壶北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在鹤田沼楠离去后,看着办公桌面上的战斗汇报,洛合勘四郎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隐隐的发疼。虽久男少佐纯属自己找死,可这位老兄的特殊地位,让洛合勘四郎真的不知道这个报告怎么写。而且久男是一个少佐,不是一个少尉。
不过报告难写,但洛合勘四郎少佐已经下定决心,抽调出所有能够抽调的兵力,在半个月后对隐藏八路的王家沟给予严厉的惩罚。同时命令各个据点,抽调出部队不断进山侦察,寻找那支土八路的下落。
这位洛合勘四郎少佐,就像一条疯了的狗一样,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李子元和他的部队,并除之而后快。对于洛合勘四郎少佐来,鹤田沼楠的那番对这支土八路的平价,无论对于不对,对他来都无所谓。
将对手消灭在萌芽状态,是他唯一的想法。不管鹤田沼楠的想法对错,对于洛合勘四郎来,解决他的最好办法都是彻底的消灭这支队伍。为了尽快的找出这支队伍的踪迹,他就连一向主要是壶北县城活动的刘开山便衣队也派了出去。
至于鹤田沼楠的情报部门,很明显洛合勘四郎并不是很信任,对于他来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再加上这位老同学一贯神秘兮兮的作风,洛合勘四郎还是决定自己来。
就在洛合勘四郎少佐,有些发愁这个报告怎么写的同时。已经带队撤离王家沟的李子元,也在打量着关力给他选择的新驻地。虽眼前的这座寺庙已经残破不堪,大殿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倒是几间厢房还算齐,略微整理一下倒也可以住人。
这座残破的寺庙正面对着一条山路,身后就是莽莽太行山。身的位置,也处在树林环抱之中。一旦有情况,部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撤到山上去。寺庙边上就有一眼山泉,根就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距离王家沟与李家洼的直线距离,都不到三十华里。
在仔细查看了这里的地形之后,对于这个地点李子元可谓是相当的满意。立即将部队带了过来,简单的打扫一下。用木板搭起来架子床,谷草一铺搞了几个大通铺就是营房。虽窗户都破败的不成样子,门也早就不见了踪影。但用棉被钉一下,也是可以暂时替代的。
当然对于这个新驻地,所有的战士无论是新兵,还是原来区队的人员,都很是有些不满意。这眼下虽是初春,但是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在老乡家里有火炕、门窗齐,虽条件也很简陋,可至少要暖和的多。
但李子元坚持选择这里作为新的驻扎点,并强行压制住了部队的反对意见。用他的话来,你当兵不是来享福的,是来打鬼子的。部队行军、作战,露宿野外都是常事。这里虽破了一些,可总比睡在荒郊野外要强的多,总比在潮湿的战壕里面强的多。
谁要是吃不了这个苦,想要睡热炕头那就放下枪,当逃兵跑回家更舒服。一顶逃兵的大帽子扣下来,大家满肚子的意见也无法再提。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部搬迁了过来。好在条件虽差了一点,但这几间厢房还是比较齐整的。
当年青砖铺的地面,到现在基上还完好无损。窗户虽残破了一些,窗户纸早就不知道踪影,可这大致的框架还差不多在。从这些保存完好的东西,可以看出来这个寺庙当初修建,可是下了不少的苦心。这几间厢房略微打扫一下,从没用的房子上找点好瓦补上,还是可以勉强住人的。
在搬迁到这座破庙之后,李子元第一件事情就是制定了严格的明暗哨制度。不仅在山脚下和山门处部署了明哨,在山路上还部署了两个暗哨。而且实施了严格的灯火管制制度,夜间所有的火光不许外漏一点。要做到从山脚下往上看,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王家沟被偷袭,就是因为哨兵在放哨的时候,去做了其他的事情,没有及时的放倒消息树,导致了日伪军都已经摸到眼皮子底下了才被发现。同样的跟斗一次已经差一点要命,李子元可不想再摔第二次。
在又召集中队与队干部开了一个工作部署会后,又亲自查完哨的李子元,却没有回到临时作为队部的那间厢房内休息。而是做到已经只剩下三面墙的大殿前,那张雕工精美的石制供桌上,望着山区相当璀璨的满天星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子元感觉自己与那位女指导员,明显有些八字不合。在离开王家沟之前,两个人就王家沟百姓的安排又一次的大吵。让李子元对于这位区委书记兼指导员实在有些无语,这两个人才接触几天架就吵了两次,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看着望着天发呆的李子元,来寻找他的关力笑道:“李队长昨晚上一夜没睡,不累吗?还在想与指导员之间的争论?李队长,你的那些指导员不是不明白。但眼下春耕在即,这一耽误可就是一年的时间。别指导员不会同意,就是王家沟的乡亲们也不会同意。”
“俺也知道,你的这个想法是对的。鬼子这次虽没有吃太多的亏,但是被搞掉了一个少佐,不报复几乎是不可能的。鬼子一旦调头杀回来,这王家沟的老百姓肯定要遭难。可眼下的这个时节,是真的耽误不得。”
“再咱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山里面风餐露宿几天没有事情。可王家沟的乡亲们,可是老的老、的,这个时节在山里面可受不了。常指导员可不单单是指导员,她还是咱们二区的区委书记。她不仅仅要考虑队伍上的问题,还有地方上的工作。”
“她现在回到区里面,一个是为咱们筹措一些粮食,再有一个估计也是为了这些事情做一些准备,筹集一些木料和砖瓦一类的东西。你就放心吧,二区是咱们壶北的仅有的稳固区,距离鬼子的主要控制区又近。”
“常指导员是倔强了一些,可她没有什么坏心眼子,工作能力那是绝对没的。她和你之间的那点事,也是从工作上出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抓人辫子的人。她毕竟是一个女干部,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情,你让她一些又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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