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鉴进了房中,见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脸色很不好看,于是便躬身唤了句:“明公。rg”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便请王玄鉴坐下,又道:“先生来了,请坐。”
王玄鉴坐下之后,又道:“不知明公有何吩咐。”
中年男子锤了锤桌子,喝道:“那丫头还会威胁人了。”
王玄鉴看他神情,也能猜到一二,但是见他发怒,又不敢贸然发言,只能倾耳听他。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他们想借我们之手,杀了陈素青……”
王玄鉴闻言,犹疑道:“可是……”
他话还未出口,中年男子就摆了摆手道:“陈素青肯定不能死了……”
王玄鉴适时的插了句话,道:“我看孙放好像很不安分。”
中年男子回头撇了他一眼,道:“他怎么了?”
王玄鉴身子几乎不可见的躬了躬,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感觉罢了。”
中年男子也没有多想,只是道:“那个孙放你不要看他在我门外跪了一夜,他的功夫很不错的,人也挺厉害的,否则我不会派他走。现在他既跟了新主,对他忠心也是应该,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他若真的为了陈素青与我们碍事,也是难办。”
王玄鉴微微拢了拢手,道:“这点事情,他也不敢太违逆明公吧。”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手微微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盏。
王玄鉴坐在他的下手,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又道:”只是有一句话,在下还是不得不。“
中年男子朝他摆了摆手,道:“先生只管直言。”
王玄鉴笑道:“虽然我们也可以弄走陈素青,但是明公对于刘家两位也太过纵容了,若是常此以往,只怕我们总会被他掣肘。”
中年男子听到此言,还是一言不发,但是脸色却是更难看了。
王玄鉴见状,又道:”还有一点,我始终不能放心,那郭长卿无缘无故,拿着伏岳刀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一大摊烂摊子给我们来收拾。他们明知风渊剑是假的,却还哑忍不言,不再纠缠,实在奇怪。“
中年男子侧目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
王玄鉴微微锁眉道:”我在想,若是刘家的人还和郭长卿牵扯不断,反而是存心来害明公,又如何呢?到时候一旦我们插手多了,他们反而以此宣扬,我们何处去解释?”
他到这里,又顿了顿道:“何况孙放也来了,万一牵扯到他,我们”
中年男子伸手拦住了他后面的话,道:“先生的极有道理,是我一时没有考虑周。”
王玄鉴低了低头道:“明公过谦。”
中年男子又道:“现在我也知道了,难怪他二人对我态度突然变好,原先他们母亲死时,刘家极恨我”他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我也确实有些太极端了。”
对于他的家事,王玄鉴也不好评价,只能在一旁恭听。
中年男子笑了笑又道:“这些事不了,但是他们态度前倨后恭,看来必有古怪,我们得心应对了。”
王玄鉴道:“但他们以此要挟明公,我们也确实不太好办。”
中年男子笑容消失,声音冰冷道:“我有心解决他们,但他们口口声声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倒让我有点举棋不定。“
王玄鉴点了点头,道:“毕竟还是您的至亲骨肉,外人尚且不论会怎么,若是家里人其他人知道,也不太好。”
中年男子道:“我就算大义灭亲,别人又岂会相信,叫他们夺取风渊剑之事,与我毫不相关?到时候若论起来,我声名受累还是事,连累了他,才是大事。”
王玄鉴叹了口气道:“他要体谅明公苦心,就该放弃陈素青,不该叫您为难,起来,他和您还有刘家姊妹才是亲人,陈素青不过是外人,又成过亲,究竟不能怎么样。”
中年男子道:“就算如此,他心里的想法,我又岂能多?万一种下祸殃,到让我们反目,日后事事不信我的,如何能成大事?“
王玄鉴叹了口气道:”明公之心,日月可鉴,为了这些后辈,也是披肝沥胆。“
中年男子道:”可恨刘家兄妹,我之前几番接他们,他们不来,居然敢同郭长卿混到一处,来找我的麻烦。“
王玄鉴知道他到此处,已经是对刘家兄妹起了杀心,便顺他的话意道:”明公心善,不忍解决他们,但是若他们始终如此,耽误了大事,反而不好。“
中年男子闻言,道:”你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
王玄鉴点了点头道:”若他们要诬陷,早晚都有话,早也好,晚也好,也没什么分别。”
话到这里,中年男子却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忍,你知道,我两个妹妹,一个是嫁的好了,让我们家都跟着沾了光。这一个我虽恨他顽固,死心跟着姓刘的,但也敬她贞烈,竟然可以以死明志。”
到这里,他微微动了情,道:“那时候,若不是我逼着她改价,她也不至于会死,再怎么,她也是我的妹妹,而且这两个孩子,从孤苦,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我心中也实在有愧。“
王玄鉴看了看他,见他好似真的动了情,心中也有些疑惑,按道理,他这样的地方性格,如何能容得下刘雩文兄妹所作所为。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被一声舅舅喊迷了魂?
想到这里,他便也跟着叹了口气道:“那这样的话,便只能折中,按照他们的法子,让陈素青离开洛阳,不再纠缠。”
中年男子站了起来,道:“就如此吧,想法子伤了也好,毒了也好,只要不伤她的性命,叫她离开洛阳,便也就是了。”
王玄鉴点了点头道:“现下不知道渡云是什么态度,若他只是为了陈素青的安危,我们稍微动一动,只怕他就要劝陈素青离开,但若是他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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