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承诺的爆发,今天将有章,万字更新。。)
整间实验室被暴动的电光映得纤毫毕露,扭曲的电流在二人身周迸发如潮,远远看去,就像两个拥抱在一起,由电芒组成的青蓝色刺猬。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15分钟,直到芙蕾雅体内的电能枯竭,细胞中储存的大量电子消耗殆尽,唐方掌心射出的电流这才如同落潮一般缓缓推却。
噗通!
女孩儿从他身上滑落,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失去电能的她,跟饥肠辘辘饿晕过去的普通姑娘没什么不同。
“呼。”唐方长长呼出一口气,挺腰坐了起来。果然,自己的作战方案奏效了,他体内的高频脉冲能可以压制住暴走的芙蕾雅。虽释放出高压雷暴后,她的电能只剩巅峰时期的%,但是,从这%的电流只是化为电子海内不起眼的一缕这件事可以看出,哪怕是巅峰时期的她,自己也可以轻松的压制住。
抬起手,催发出一道电子流,看电弧在掌心扭曲变化,或为剑,或为矛,或圆润如波,或扭曲如刺。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肆意。
从娜美星逃出以后,获知自己能够催发大脑空间吸纳的高频脉冲能量的领,一路走来,他是能不用便不用,能省着用便省着用。因为围绕额头伊普西龙符文旋转的电子海乃是无根之水,如果频繁,大量,毫无节制的使用,终有一日会油干火尽,山穷水绝。
之前。他也曾尝试吸收发电机制造的电流,可是,驱策、利用可以,一旦进入电流海外围,便会被伊普西龙符文排斥出体外。
这就好比一件超级武器,却配了块一次性电池。怎么想怎么叫人恶心。
不过现在不同了,芙蕾雅就好比一块能吸收宇宙中游离电磁能的人体能源,更重要的是,她所释放的电能自己可以吸收,就像……就像他的一块外挂电池。
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件美女装备,法拉第费了那么大功夫,投入大批人力物力,到头来却为帝国大敌松了一份厚礼,要是让十三皇子哈利法克斯殿下得知。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唐方扭头看着倒在他身边,胸脯一起一伏,陷入昏迷中的芙蕾雅,不禁微微一笑,暗下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治好。
接下来,他又将注意力沉入大脑空间,细细感受伊普西龙符文与芙蕾雅共鸣带来的一阵阵心灵悸动。
“这枚伊普西龙符文竟然能够吸附如此庞大的电子海。却不知真正的伊普西龙人,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指挥官。对于这点,可否让我做一些更正明?”就在唐方感慨伊普西龙符文的奇异之时,艾玛忽然插言道。
“更正明?”唐方愣了一下,随口道:“吧。”
“指挥官,吸附电子海的物质并非伊普西龙符文,而是您脑海的星际系统”
艾玛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不是伊普西龙符文?那电子海为什么环绕伊普西龙符文旋转?”
“我记得以前曾经向您解释过。系统的称唤作基于白道的超维度万象球系统。其实您可以这样理解,系统所在次级宇宙与主宇宙间的联系通道,即一个白道,如同黑洞一样,它是一个奇点。有极高的质量,很强的引力,不仅可以向外喷射物质,还足以吸引周围的物质围绕它运转。”
“当然,这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星际系统的吸引力更多的是作用在粒子层面上,比如电子海,比如由暗能量汇聚的伊普西龙符文。因为伊普西龙符文的能量层级更高,所以,它几乎与系统奇点重合,那些高能电子能量层级略低,故而分布在外围,形成一片电子海。”
“竟是这样……”唐方面露沉吟。
“指挥官,通过解密p-1号标的详细研究资料,结合您脑海中伊普西龙符文信息,可以推测出一点,伊普西龙人不似您这般拥有高能电子海,而是如同芙蕾雅那样,透过吸收宇宙中的电磁能,转化为身体可以利用的电能。”
“至于伊普西龙符文,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类似于人类大脑内的灵魂。灵魂之虽然虚无缥缈,无法证实,却不能否认,某种程度上它会影响人类的性格与思想,一如星座学那样。而黄金符文,便是伊普西龙人的灵魂,它会‘分泌’一种特殊而神奇的场。该场能够向外辐射场力,透过与符文相连,遍布身的神经络,使得伊普西龙人可以自由操控体内的电子,甚至调控电子间的各种基力。”
“难怪即便芙蕾雅这样的‘融合混血’,其神经系统亦存在致命缺陷,原来是缺少最为核心的‘灵魂’。也就是,如果在芙蕾雅大脑嵌入一枚伊普西龙符文,那她就成了真正的伊普西龙人喽?”
“指挥官,某种程度上讲,确如您所。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像您一样,可以承载伊普西龙符文的庞大能量。就一般人而言,暗能量涌入大脑,只有死亡一个结果。”
听了半天,唐方终于弄懂一件事,芙蕾雅才是真正的半个“伊普西龙人”,至于他,纯粹是一个拼装而成的冒牌货,同病相怜什么的,根就是无稽之谈。
“既然伊普西龙人无法储存电子海,也就是,一位伊普西龙人的战斗力与芙蕾雅在伯仲之间?”
“很抱歉指挥官,这一点无从得知。”
唐方轻叹一声:“也对,毕竟谁也没见过活着的伊普西龙人。”话罢,他正要屏退艾玛,忽然,匐倒在地的芙蕾雅勾了勾手指,然后,慢慢睁开双眼。
眼中的血红业已消退。双瞳绽放出一圈浅蓝色的光芒。她快速喘息两下,嘤咛一声,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直起身子。
其姿势舒缓而娴丽,像极了午睡醒后举止慵懒的花猫。
唐方要防备,可是见到这一幕,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芙蕾雅一脸懵懂的望着他。目光就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岁女孩儿,有些茫然,还有些好奇。
“我……叫唐方。至于这里是哪儿,你不记得了?”唐方听,先是一愣,继而试探的问道。
“唐……方?”芙蕾雅轻蹙双眉,皱着鼻子想了一会儿:“你叫唐方,唐……方,那我叫什么?”
得。果然像猜测那般,芙蕾雅失忆了。
考虑到她的遭遇,像失忆,或者发疯这类情况,简直太寻常不过了。神经系统受到严重刺激还能保住思考力,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局面了。
“你……你叫芙蕾雅。”他原想告诉女孩儿真名的,不过话到嘴边,却又鬼使神差的换成法拉第为她起的代号。
“芙……蕾雅。芙……蕾雅,我叫芙……蕾雅。”一直重复好几遍。女孩儿却才将注意力转回现实,瞅瞅眼前的唐方,再瞅瞅浑身**的自己,歪了歪好看的颈项:“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应该。”完话,她慢慢环拢双臂,带着犹豫与不解。条件反射似得遮住胸部那两团粉润若仙桃般的雪白。
看到这一幕,唐方不禁眉头一挑,看来女孩儿潜意识里十几年来积累的价值观还在,只是丧失了一定程度的记忆。
刚刚她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杀气逼人。嗜血狂暴,做为对手,唐方没心情,也没时间去细细打量她的身体,此时听到女孩儿一,下意识的由头到脚扫过,当视线移至芙蕾雅平方在地面,微微弯曲的一双纤细修长美腿时,忍不住五心燥热,略显尴尬的偏了偏头,伸手捞起旁边一条白褂,随意地披在芙蕾雅身上。
“这……是……血?”打量到白褂衣袂处几点殷红,芙蕾雅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快速扫过四周。
“啊……”只听一声尖叫,唐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胸口一沉,一个身体游鱼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好……好多死人,芙蕾雅……好……好怕。”
“哈?”唐方傻眼了,目光扫过门口一圈焦炭似的尸体,忍不住心下腹诽道:“这些人可都是死在你手上的,现在居然怕?”
不过看得出,芙蕾雅是真的害怕,柔软的身子整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恍如一只弱不禁风的羊羔。
那件染血的白褂被她厌恶,丢到一边,就那么光洁溜溜的钻到唐方怀里,仿佛冰冰冷冷的马润甲更能带给她安感一样。
“你……真的忘记刚刚做过什么吗?”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芙蕾雅把头埋在他冰冷的怀里,两条手臂使劲搂住唐方的身体。不过,身上穿着动力装甲,胸围大了一圈,女孩儿白皙粉嫩的两条手臂根抱不过来,就像即将溺亡之人拼命的乱挣乱抓那样。最后,竟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什么也不撒手。
这t什么?从一个杀人如麻,泯灭人性的女魔头,转眼变成羞答答,娇滴滴,连看到尸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弱质女流,这性格转变也太夸张了吧。
她就那么死命的搂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唐方安慰一阵无果,没奈何,只得站起身,抱着她像外面走去。
“吱嘎,吱嘎……”玻璃碎屑在脚下爆裂,芙蕾雅慢慢止住发抖,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竟然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让唐方很无语,明明刚才还吓得要死,神经高度紧张,一转眼,她睡着了……
来到门外,远远的看到阿罗斯等在拐角,还没等打招呼,白浩从老兵身后窜出,往前迎了两步,看到他怀里的芙蕾雅,又似想到什么一般,一头缩了回去。
然后,唐方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老大真牛x,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女魔头给驯服了。”
“哎……罗伊,你别过去,她可是老大的女人。而且没穿衣服,你这一出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即使老大嘴上不,心里也指定不会高兴。”
话音刚落,拐角又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格兰特大哥,你干嘛打我……克蕾雅?克蕾雅是谁?错了,错了,她叫芙!蕾!雅!”
阿罗斯倚在墙角,一面吞吐着烟气,一面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对后面的骚动充耳不闻。
“格兰特,你那套休闲装呢?拿过来。”强忍着要扁白浩一顿的想法,他远远地喊道。
话音一落。格兰特由后面走出,将那套休闲装递过来。接着,唐方召唤出几名护士,将芙蕾雅交给她们照看,然后迈步走到拐角,冲阿罗斯吩咐道:“带他过来。”
“他”自然是法拉第。阿罗斯答应一声,扛起被简单包扎过,以免失血过多引起死亡的法拉第。转身进入右手边一间检测室。
p-1号标与ts-1号标的部实验数据已经被他转录至星轨指挥中心,法拉第知道的艾玛已经部知道。之所以留他一命,只因唐方还有一些不解之处。
“p-1号标是从哪里来的?”一进房间,唐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法拉第望着眼前这个打得雷克托政府军抱头鼠窜,又单枪匹马击败芙蕾雅的年轻人,心里不由的翻江倒海,久久难安。原以为老兵才是这些人的领袖。没想到这支传奇部队的首领居然是一个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我再问一遍,p-1号标是哪儿来的?”唐方就有些阴沉的脸更加难看了。
法拉第忽然笑了,笑的很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卑鄙的叛国者。”
“卑鄙的叛国者?”唐方也跟着笑起来:“这个国家是你们的,不是我的,何来叛国一?”
“若没有凯尔特圣光的照耀。没有皇帝陛下的威严,没有蒙亚的庇护,你们早已成为查尔斯联邦的奴隶。国家在同外敌争战,你们这些人却在背地里拖后腿,搅乱社会治安,不是叛国者是什么?”
贵族中的科学家、教授、还有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头脑就是与寻常人不同,曲解经义的事那简直就是炉火纯青。奴役被成庇护,剥削换了层皮,变成了权力与义务。
义务有很多,积年累月的兵役,沉重的税赋,歌功颂德,拥护当权阶级。可权力呢?开国皇帝马克斯韦尔?斯图尔特许诺蒙亚民众的权力呢?的确,它们都还在,只不过,能享受者,唯贵族与官员尔。
当然,在某一天,当权者或许会心血来潮,将那些权利抽丝剥茧,返还给民众一点。那么,这无疑属于恩赐,平民们会铭怀于心,感恩戴德,乃至跪地叩首,高呼“凯尔特”之名,皇帝陛下的尊号。
然而讽刺的是,在皇帝陛下的直属辖区,政令推行的还不错。可到了各大公、侯爵的封地,皇帝陛下的政令效果必然大打折扣,用地方政府的话来讲,这叫地域差异,民众素质有别,必须因地制宜。
唐方还没话,跟在阿罗斯背后的罗伊却是忍不住大吼道:“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屠夫,沾满鲜血的侩子手,如果你所谓的祖国母亲的庇护,都像马丁、艾莉他们所遭遇的那样,这样的国家,谁稀罕它的庇护。”
“幼稚!幼稚之极!”法拉第一脸激动地道:“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永远不可能避免牺牲,没有眼前的牺牲,哪有日后的辉煌。为祖国母亲献身,是你们身为蒙亚子民的义务,为科学研究捐躯,是你们身为人类的义务。”
“像这样的研究,总要有人来做,即便不是我,那也一定会是别的什么人。一切都是为了科学,区区几条人命算的了什么。整个人类,都只星海的一朵浪花,宇宙史的一个瞬间。我的研究,事关族群的进化,比你们的命更有价值。”
罗伊愣住了,他发现自己根找不到合适的辞来反驳法拉第,他败了……明明眼前这个人伤害了他的身体,他的感情,但……他却没办法让眼前这个疯狂的科学家内疚,羞愧。
唐方叹了口气,揉揉一脸不忿,却又无力反驳的罗伊的头。这世界上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有这样那样的考虑。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生活,这一切构成了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善与恶,对与错,从不像老照片那样,非黑即白。
他没有在谁对谁错上继续纠缠,而是最后又问了一次:“p-1号标是哪儿来的?”
法拉第冷冷一笑,然后嘴巴蠕动两下,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不好。”阿罗斯动手还是慢了,半截血糊糊的舌头被法拉第从嘴里吐出。
他望向唐方的目光更冷了,猩红的嘴角向上吊起一线,虽是沉默以对,却分明在:“卑微的蝼蚁们,想从我这儿得到答案,下辈子吧。。”
最终,他笑出了声,鲜血由断成两截的舌根涌出,弥漫了整个口腔,鲜艳的血水浸红了牙齿,随着嘴部肌肉的抽动,一股一股涌出。(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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