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辰位于婆罗洲南部,南临爪哇海,东频望加锡海峡。rg X.更新最快马辰在苏拉威西岛上也有一些地盘,与望加锡的关系尚可。马辰并不是被马打蓝征服的国家,他们向马打蓝称臣是为了保持贸易的独立,不被荷兰人控制,便寻求了马打蓝的保护。
陈守序从苏卡达纳出发先航向东南,进入爪哇海后这左转向东,整个航程靠近海岸,约4海里。第一段航程在西南盛行风下稍有难度,每天只能趁着偏西的来风多跑一段,偏南风会让船队进入戗风状态。进入爪哇海后,西南风变成侧尾风,航行就很舒服了。没有遇到风暴,雷暴,偶尔会下一些清新的中雨,洗涤甲板的同时,顺便带来了洁净的淡水。
陈守序最近经常往艉楼上跑,游廊去的很少,那里总让他感觉少了什么。与艉楼的值班军官在一起,让他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船队航行速度不快,9天的时间才抵达巴里托河口,西南风将战舰的长琉旗吹向北面陆地的方向,巴里托河则是从北向南流入爪哇海。
巴里托河流量不大,入海河道呈喇叭状,军官们用望远镜观察河口。
阿勒芒看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个优,“现在风向与河水的流向相反,这倒是不错。我们可以乘西南风进入河口,如果要出来,只要降帆顺流航行就行了。东北季风期,马辰港得瘫痪一大半吧,只能出港却很难进港。”
陈守序:“整个婆罗洲只有7万人,马辰虽然是其中较大的国家,国也只能控制不不到1万的人口,需要的贸易品,半年的通航时间就够了。何况他们还有近海贸易用的桨船。”
哈里斯对照地图,“提督,马辰港位于河口上游15公里。我们真要进去吗?航道、潮差、沙洲、暗礁,风向浪向流速波高,我们都不确定。”
阿勒芒来了一句补刀,“两岸的河汊,还可能隐藏着他们的桨船水师和纵火船。”
陈守序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今天先不进河道,找个锚地,我们先测量水文。”
不能不慎重。多数情况下,海船进内河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强如葡萄牙人,开发河口内的果阿港也付出了很多血的代价。
舰队经过天的连续测量,确定这里的潮差在米以上。这就意味着**位可以行驶的河道,在低潮位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即便河道够深,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很有可能又隐藏了湍急的暗流漩涡,抑或是突然升起的沙洲和礁石。
内河更加不稳定的地方是航道每年都在变,上游带下来的泥沙会在河道中冲击出新的沙洲,这就要求水文资料必须即时更新。而入侵者来,每年更新水文资料几乎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除了航道问题,海船进内河还会面临变化多端的风浪。由于陆地离岸风的影响,风向乱流在河口表现的十分明显。一般来,浪向与风向会比较一致,但涌浪拍击到河岸很有可能产生回卷,与风向产生较大的差异。而且由于河口多呈现喇叭状,有一定的聚集效应,海浪进入河口后,浪高也会与风力不成比例。
风帆战舰操控受风力控制,变化的风向乱流与涌浪的拍击经常会让战舰产生偏航,在大海上也许可以不用在乎,但在内河,由于航道狭窄,微的偏航就可能会导致严重事故。
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让风帆海船进内河挺困难。除非是像珠江那样流量大,流速稳定,航道深,河口朝南,东北与西南盛行风的影响比较明显,并且水文资料充足的河口,海船才能比较方便驶入。
长江就不行了,长江几乎把内河口能赶上的恶劣条件赶上了。如今的尖底海船进长江,很多时候会是一场噩梦,只能等待好天气,风浪稳定才能驶入长江。即便运气好毫发无伤进了长江,后面的航行中也很受限制。那边的贸易,基都靠平底沙船。
侦察报告纷纷汇聚到南海号的军官会议室。阿勒芒道:“马辰的苏丹真是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巴里托河能保证他需要的基贸易,河道狭窄,河港水深只有米,让大多数入侵者毫无兴趣。”
陈守序头道,“除非我们携带桨帆船和平底船,让陆军在河口登陆,然后水陆并进打一场灭国之战。不然这条内河我们就没办法。”
阿勒芒,“动用那样的兵力打马辰,我觉得很有可能亏啊。缴获抵不上军费。”
陈守序:“你的就是马辰,占卑,巨港这些国家的生存之道。”
哈里斯:“巴里托河比较,风浪不大。但是,提督,我还是不建议进入马辰港,太冒险了。”
阿勒芒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是赞同之色。
陈守序想了想,换个角度服他们,“勒内,哈里斯。你们应该都知道,河口与河口附近的城市在亚洲经常是贸易中心。”
两人头。
陈守序:“贸易中心是我们以后经常需要打交道的对象,所以我们也会遇到类似今天的情况。巴里托河除了继续深入会稍微浅一,其他的条件都不错。河口宽,泥沙含量不高,水质比较清澈。风向、浪高都不是特别复杂。”
阿勒芒反应过来:“你来马辰就是想练兵?”
陈守序:“别把我当神仙,开始我也没想到马辰港的水深与航道不合适。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能够练练兵也不错。这个敌人并不强。而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比巴里托河大得多的河流,和远比马辰强大的敌人。”
阿勒芒沉默了,哈里斯问道:“那提督你想怎么打?”
陈守序指着地图,“马辰港我们是无法接近,但我们可以占领这座河心洲。”
两人看了过去,在距离河口5英里的地方,巴里托河被一座型沙洲切成两半。
哈里斯抬起头:“那里的河道宽度也超过了1英里。”
阿勒芒:“距离只有5英里,我们顺风驶进去,心些应该可以办到。占领沙洲好办,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陈守序笑道:“我们做一做老行。如今正是马辰的通航季,我们占领沙洲,封锁河道,逼马辰人支付赎金。”
……
既然建立了国家,就不能像在美洲那样,冲进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国家开战需要个理由。陈守序借口在巴里托河口锚泊休整时,遭遇当地海盗袭击,率领舰队闯进了巴里托河口,向马辰苏丹讨要法。
战舰混合编队,暴风号为舰队先导,南海号殿后,拉斐尔号与梅尔维尔号在舰列中央。汪汇之的戎克船间隔航行在战舰之间。横帆战舰只使用中桅和上桅帆,风力勉强过水流,以缓慢的速度进入了河道。
陈守序发现他一向看不起的戎克船在内河的表现就比他的船好了。戎克船两舷部装备了披板,也就是腰舵,能更好地控制船只侧飘。这是中国船为了内河与近海航行优化的特色装备。
陆战队士兵下到长艇上,张开长艇的风帆,护卫在舰队的两侧,长艇均配上佛朗机,两舷加挂了在苏卡达纳缴获的盾牌。出发之前,每名士兵都分到一杯椰子酒或是朗姆酒,酒精是提振士气最好的补给品。
舰队趁着早上的涨潮开始行动,始终派出长艇在前方探测航道。短短5英里的航程,花费了6个时,直到落潮才抵达目的地。沙洲西侧是巴里托河主航道,河水较深。艘战舰一字排开,距离沙洲的岸边尚有1米,暴风号与戎克船吃水更浅,停泊在内侧。
以涨潮时的水位,沙洲最长不到5米,最宽不到米,呈不规则的菱形。舰队抵达后立即开始修筑炮垒。沙洲无人居住,只生长有寥寥几颗树木和杂草。
工兵建议去河对岸伐木,陈守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在陌生的土地上,派出的伐木队也许会遭遇危险。
没有木材,那就只能依靠船上携带的竹篮、草蓝、麻袋装土夯实,堆成了一些简易工事。陈守序派出8名炮手携带14门大炮登岸,汪汇之也派出了1人。
陈守序堵住了航道,拦截巴里托河上的所有商船。老规矩,不相干的商船劝回,马打蓝和马辰的商船部扣押。与其他婆罗洲国家一样,马辰地的贸易中,华人的分量也很重。对于华人的商船,陈守序也是释放了事,在南洋华人圈子里,现在留下好名声比抢掠船上装载的那些低值易耗品重要。
马辰苏丹得知了陈守序的来历,便派了一位华人与舰队交涉。陈守序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让马辰苏丹难以满足的条件。送走华人通事,陈守序召集了所有军官,只了一句话,“备战吧。”
婆罗洲土著打仗也没有太多花样,天后,上游驶来15艘无甲板的桨帆船,1艘双体单桅船,还有难以数清的艇。
见敌人终于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来,舰队始终都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
阿勒芒放下望远镜:“土著有些奇怪的船,那些双体帆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里斯:“我敢打赌,那些冲在前面的人,肯定又嗑药了。”
陈守序:“嗑药短时间效果还是比较明显,让士兵们不要大意。”
南海号与拉斐尔号如两座城墙一般护卫住了舰列的两头。因为难以侧对河流停泊,各舰现在都只能用船首对敌。士兵手执火绳枪待命,没有装备火枪的水兵也拿起了手榴弹。等凌乱的敌军船只冲到米处,战舰开始射击。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最前面的拉斐尔号上,船头的两门火炮和炮垒面对这个方向的8门炮难以压住众多的船。
进入射程的土著向拉斐尔号胡乱施放武器,打出一团团硝烟,收效甚微。接舷倒是成功了,土著士兵向拉斐尔号甩出各种抓钩绳梯攀援而上。
炮垒难以提供直接支援,他们如果用实心弹可能会击伤拉斐尔号,用霰弹又够不着,只能向敌军后续的船只射击。
拉斐尔号只能依靠自己。够得着的火炮部换成霰弹,双方几乎鼻子对鼻子对射。双倍霰弹,三倍霰弹,拼命向下砸去,一堆堆的人被打成碎肉。在船头接舷的土著发出狂吼,攀上拉斐尔号的甲板。
拉斐尔号的代理舰长梅迪纳是新人,陈守序有些担心他撑不住,见其他方向敌军的船只并不多,便向哈里斯下令,“让陆战队和陆军去支援拉斐尔号,密切关注敌军的火攻船。”
因为硝烟弥漫,陈守序看不见拉斐尔号上的具体战况。梅迪纳打的很好,他预计到船头会被登船,便在前甲板与后甲板之间用装土的木桶和帆布铁架筑起了一道胸墙,并在后面安置了4门1磅回旋炮。
现在这道胸墙起了显著的作用。士兵用短矛和火枪住了土著冲锋,回旋炮向土著打出霰弹,回旋炮在子铳打完之前射速很快,每门炮配备的6个霰弹子铳打完后,船头成了一片碎肉。试图从两舷和船尾登船的土著则是找死,舷侧炮和水兵的手榴弹将他们统统砸进了海里。
土著就是嗑药的第一波最强,第一波掩护着火攻船是他们的王牌。陆战队、陆军,汪汇之的人乘长艇增援过来。4艘柚木板加强的登陆艇机动性不好,便护卫在拉斐尔号的两舷。其他的长艇则冲进了土著的艇堆,几个老海盗表演起了他们的跳帮绝技,两三个人提着战斧弯刀跳过去很快就砍掉一船的土著。有时见敌人的船偏大,他们就会丢过去几颗手榴弹先炸晕了再跳帮。中国海盗在这种船混战中的战斗力体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他们最擅长的战斗模式。
沦为刀下鬼的土著不可胜计,乱七八糟的尸体顺着巴里托河飘向了大海。有6艘火攻船接近了拉斐尔号,被登陆艇用撑杆住无法靠近,在拉斐尔号旁边烧成了6个大火炬。
梅迪纳指挥水兵清扫甲板,没受伤的土著部抓起来关押,受伤的和死的都扔进了大海。等到硝烟散去,拉斐尔号几乎没有损伤的船体出现在视野中,陈守序知道,战斗结束了。望远镜中,土著没命的逃回上游,南海号升起信号旗,召回了出击的长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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