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叹气,“媚珠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珠子,算了,我还是别给你解释了,这要一解释,又是一个复杂冗长的故事了。”
医生皱眉,“说实话,你们说的,我一句没听懂啊。”
庄梦蝶叹气,“听不懂也好,这个可悲的故事,你要是听明白了,也会为这个女犯人感到惋惜的。”
叶天道,“这个叫做林梦的女犯人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被一个美好的圈套给骗了,梦醒时分,只能孤独地走向刑场。”
三人正说着话,躺在床上的林梦忽然扭动了一下身体,睁开了眼睛。
“郭先生,郭先生在哪里?我想见郭先生。”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郭先生。
叶天冷冷地道,“郭先生不在这里。”
“郭先生在哪里?我可以见他吗?”
庄梦蝶摇头,“不可以。”
“郭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庄梦蝶道,“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在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把他送进无菌仓,疗养一段时间。估计现在,他应该是在无菌仓里吧。”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警局的医务室,刚才你晕倒在警车里了,所以我们只好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听说自己是在警局,林梦的目光变得晦暗下来。她眼眶有些湿润,然后神经质地甩了下头发,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只要郭先生没事就好。”
庄梦蝶道,“林梦,你放心吧。像郭先生这种有钱人是不会缺人照顾的。所以你不用为他担心。”
林梦喃喃地道,“有人照顾他,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叶天道,“林梦,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一间单独的监舍了。”
“单独的监舍?就只关我一个人吗?”
林梦晦暗的目光瞬间亮了一下,如同一缕微弱的光线照进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是的,因为考虑到你的身体比较虚弱,住单间更利于恢复健康。”
“多谢你,叶警官。”
林梦哽咽着说完,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庄梦蝶道,“林梦,叶警官已经尽量照顾你了,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健康。”
“健康?我还要健康做什么呢?我马上就被枪毙了呀,嘭地一声,我的脑袋就会被爆开一个大窟窿,我立刻脑浆崩裂,倒地身亡,你们说,这样的我,还要健康,有什么意义呢?健康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林梦越说越伤心,禁不住嚎啕大哭。
“林梦,你该看开一些,事已至此,你还是放松心情地活下去吧。”
“叶警官,说真的,我还能活多久?是一个月还是半个月,或者更短?你跟我说真话,我现在只想听真话。”
叶天无法直视林梦盈满泪水的双眼,低下头叹气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取决于庭审的进度吧。如果庭审的进度比较快,判决结果会很快下来的。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悲观,不一定是死刑的。”说到最后一句话,叶天才抬起头看,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梦。
“叶警官,我可是杀了十几个人呢,按照刑法,杀一个人都会被判死刑的,更何况是十几个人呢?”
“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放松心情,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我还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呢?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报到了。然而这个世界依旧是春暖花开,美的令人眩目,我就觉得很舍不得,毕竟还有这么多想做的事没做完呢。人为什么一定要死亡的那一刻才发觉未尽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多呢?现在如果我有一个时光穿梭机,我一定要回到过去,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不要想这么多了,每个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过客,早晚都会消失的。谁也不可能永久地停留在地球上。”
林梦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铐在床头,她那刚恢复血色的脸立刻闪过一丝愠怒。
“叶警官,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逃跑的吗?你为什么还要把我铐在床上?”
“林梦,你说你不会逃跑,万一你逃跑了,我怎么向上面交差呢?”
“哼!说到底,你还是想抓住我领赏。我已经把你看透了。”
“林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抓捕犯人是我的工作,你杀了人,作为警察,我把你逮捕归案,也是天经地义。我也是为了工作,希望你理解。”
“你们做警察的,抓到重犯是可以立功的,叶警官,说吧,抓到我,你立了几等功啊?你就是为了立功,才紧追我不放,之前你一直在新星片场盯着我,然后你又追到刘馨家找我,再后来你又跑到医院去抓我,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对不对?”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林梦,忽然扯开喉咙怒吼,惊得叶天不知所措。
叶天结结巴巴地道,“林梦,你实在是太偏激了吧?”
庄梦蝶道,“林梦,你别不知好歹了,你当初要求留在医院里捐献骨髓,是叶天私自答应你的,他好心顶雷熬了三天三夜看着你,就换来你这样的冷嘲热讽?你现在身体虚弱,他又赶紧找狱警帮你腾单人监舍,他为了做了这么多,你好意思这么说吗?早知道让叶天不要答应你做手术的事,直接把你关进监舍算了。也省得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还换来你一通的埋怨。”
林梦听了身体猛地一震,哽咽道,“叶警官,对不起,你真是个大好人,我错怪你了。我是个混蛋,居然那样说你,你原谅我吧。”
叶天笑道,“道歉就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还是那句话,放松心情,活一天就要开心一天,什么都别想。”
林梦点点头,“嗯,我明白了。那我现在能去监舍吗?”
医生摇头,“不能去,你再在医务室待一天,我观察一下,没问题了,你再去监舍吧。”
林梦道,“好吧,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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