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仙人!”
“果然是神通广大、飞天遁地的仙人!”
“仙人旁边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那不是余得水老头吗?他怎么会跟在仙人身旁?”
……
几柱香后,古南山和余得水,已踏着飞剑来到江临镇上空。rg修士踏剑飞行、飘飘欲仙的不世风采,顿时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从第一个发现飞剑的人开始,一传十,十传百,须臾之间,部人都仰首望天,连连惊叹,羡慕不己。
这一路上,余得水几乎把一辈子的胆气和感慨都用完了。
刚上飞剑的时候,脚下的崇山峻岭慢慢缩,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随时会摔个粉身碎骨的感觉,让他几乎魂飞魄散;
待古南山的护体罡气罩住他的时候,他才慢慢镇静下来,望着眼前的辽阔高天,和脚下的无垠大地,内心禁不住一阵感慨。感慨天地的高远,感慨自己的渺,感慨人生的际遇。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踏剑飞天的这一天。
古南山的到来,惊动了江临镇的所有权贵势力。
三大府、四大家的奴才们和衙令丘长林,以及其他衙役,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跪拜磕头,齐声颂礼:
“恭迎上宗仙长!”
余三斤自也不甘落后,跪在人群中,身旁的木桶略闲突兀。
世俗中人对修士的敬畏,是深入人心、植入骨髓的,这与苍云国道廷的治世体统有关。任你在世俗界如何势力滔天,在修真势力面前也是土鸡瓦狗,完不够看。
“哪个是余三斤?”古南山背手拂袖,不怒自威,洪亮的声音暗施法力,传遍方圆几里。
余三斤爬将起来,提着大木桶,屁颠屁颠地,跑着来到古南山面前,长揖及腰:“民正是余三斤!”
这下子三大府、四大家的奴才们,一个个心惊胆战起来。特别是那些管事、护卫长们,脸都吓青了。他们并不认识余得水,所以完搞不清楚,为什么上宗仙长一来到,便开口询问余三斤。
倒是一些精明的百姓,看到余得水站在仙人身旁,大致猜测出一些端倪。
那些管事和护卫长,一个个心中打起鼓来,难道这余三斤与上宗仙长有渊源?不会是亲戚吧?你子有这么牛掰的靠山,怎么不早啊?早出来,谁还敢觊觎你的璎鱼?这下好了,争夺璎鱼的事已成事实,上宗仙长追究起来,别他们这些奴才,就是主人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们的脸更青了,身体禁不住阵阵发抖,额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扑簌而下。
“你便是余三斤?”古南山凝视着眼前这个身体瘦,但很是灵动的少年,嘴角带笑,一脸玩味:“听你祖父,你捕获到一尾璎鱼,可有此事?”
余三斤直起身子,指着木桶恭敬回答道:“千真万确!这便是我捕获的璎鱼!现诚心献给上宗,请上宗收我为弟子!”
“你啊!就是一个滑头!”古南山嘴角的笑意更浓,只见他手一挥,连鱼带桶收进了腰间的储物袋。
听着古南山和余三斤的对话,高管事他们一个个魂飞魄散,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能钻进去。
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出古南山的神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我神门宗颁发的告示,公然觊觎余三斤的璎鱼,你们可知罪?”古南山一声喝问,威严无比。
三府四家的奴才们跪在地上,身颤抖,胆的胯下已湿了一大片:“人知罪!请仙长宽恕!”
管事和护卫长们也不是蠢材,从两人刚才的对话中,约莫猜到了,古南山是余三斤搬来的救兵。但现在醒悟过来已经晚了,他们削尖脑袋也想不到,这十来岁的少年竟然这么狡猾,玩得一手好算计。
最可恨的是,他们不但由始至终被这少年牵着鼻子走,最后竟然还信了少年的辞,一家家底蕴尽出,第一时间派人去灵钟城百家食府购买美食,估计手下派出的人,眼下已经在返回途中。
“仙长,我们自知罪孽深重,但对余哥,不,余仙长,我们并没有胁迫,一直都是商量着跟他买!”云台府的宁管事声音嗫嚅,声辩解道。
古南山收了余三斤的璎鱼,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已默认收余三斤为神门宗弟子之事。因此,称呼余三斤为余仙长,也算是审时度势。
“请仙长明察!”其他人赶紧附和。
“子,他们的可属实?”古南山转头望向余三斤。
余三斤心里有些腻味起来,你堂堂仙长,岂能看不出虚实,这些权贵奴才王八蛋,平日里做的坏事还会少?又岂能是讲道理的主,远的不,单是十年前唐家血案,就可见一斑了。
你要再慢点来,我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被啃掉。你多此一举垂询于我,不就是想要一个台阶,好包庇这些龟孙子吗?
其实,余三斤确实是冤枉古南山了。
古南山是修真界难得的忠厚之辈,凡事都喜欢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他当着众人的面,问明事由,目的只是要做到公正严明,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这些人,绝非包庇。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古南山并没有杀人的念头。他并非嗜杀之人,甚至性子里还有些懦弱,特别对于眼前这些凡俗之人,根不值得他出手击杀。
余三斤脑子快速盘算,臆测着古南山的心思,想好了措辞:“禀报仙长,这些人确实没有对我动强,但任他们巧言令色、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他们觊觎璎鱼的事实。”
“对于这些人的处置,人斗胆建言,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必须有所惩戒。”
古南山眼里透出赞赏之色,因为余三斤的话暗合他意:“老夫已首肯你为我宗弟子,以后就别仙长长仙长短的喊了。老夫古南山,你称我为古长老便是了!”
“至于如何惩处这些人,我看便交给你来操办吧!”
余三斤内心激动,长老的话已应允要招自己入宗了,他抱拳领命:“弟子领命!还请长老在旁见证!”
余三斤抖擞精神,站在这些奴才面前,背负双手,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三府四家的奴才们,获悉自己性命无虞,暗暗松了口气。但看到余三斤趾高气昂地站在面前,一个个莫不紧张万分,特别是那些管事和护卫长,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又冒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脸露谄媚,一副要巴结余三斤的奴才嘴脸。
“请余仙长处罚!”
“早就看出余仙长风华绝代,非池中物,迟早会迎风化龙,翱翔九天!”
“余仙长年纪,便拜入仙门,前途无量啊!”
……
余三斤早已看透了这帮人的嘴脸,岂能吃这一套?他径自走到丘长林面前,将他扶起:“丘衙令请起来,你又不是他们一伙的,岂能跟他们跪在一起受罪?其他衙役也一并起来吧!”
丘长林和一众衙役立起身来,眼露感激。
余三斤继续背着手,在众奴才面前转了几圈,才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大声喝问道:“你们可知罪?”
“知罪!”
“知罪!”
“我们知罪了!”
……
“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宗有悯民之心!”
余三斤清了清嗓子,继续教:
“适才,古长老授意,由我来负责惩处你们,基于神门宗的仁义,以及古长老的慈悲,我代表上宗,对你等恶行作如下惩处!”
“第一,凡是参与次璎鱼争夺的人,每人鞭打二十鞭,具体由丘衙令督办。任何势力和个人,均不得追究报复,否则,一经查证,诛你家!”
“第二,责令你等退出江临镇,以后不得盘踞于江临镇,更严禁谋算当地渔民,抢夺渔民的机缘!若有违逆,一经查证,诛你家!”
“第三,由你们三府四家牵头,配合丘衙令,按照道廷的户籍制令,清除江临镇的外来渔民,保护陨仙河的渔业,避免过度捕鱼,动摇根!”
“第四,你们三府四家,每家拿出黄金千两,安抚江临镇渔民,助江临镇脱贫,还百姓于清平!”
“第五,由你们三府四家负责,在灵钟城购置宅院一处、店铺一间,作为对仙人的精神补偿!”
扑哧,听到第五条,古南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子,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明目张胆地干起了假公济私的勾当。看来这些世俗权贵,这次少不了要打落门牙肚里吞,付出不代价啊。
“你们可听清楚了?”余三斤高声问道。
“听清楚了!”众人齐齐应道。
开玩笑,人家可是代表神门宗行事,敢不听清楚吗?这次事端,众人能保住性命,而且还没有牵扯到家主身上,只是付出一些财物,作出一些退让,结果已经非常乐观了。想来,有神门宗这一金牌令箭,家主也不会为难自己。
“既然事情都处理清楚了,你们都起来吧!余三斤,你且随我返回宗门!”古南山道。
“长老,你难得来一次江临,眼下天也黑了。为了迎接您老前来江临镇视察民情,弟子早早就吩咐了这些奴才,让他们前往灵钟城置办美味佳肴,想来,也差不多回来了!我们用过膳后,再回去也不迟。”余三斤朗声道。
古南山脸露疑色。
三府四家的管事们一听,虽然腹诽不己,但这种与上宗仙长拉近关系的机缘,却是千载难逢,对余三斤暗暗感激,连忙附和道:“是,是,我等奉余仙长之命,早前便派人前往灵钟城置办宴席,刚刚接到传讯,已然回来了!”
看到古南山的神色,余三斤靠前去,压低声音陈述了一番,直把古南山逗得朗声大笑:“痛快!痛快!这真可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子不错!”
接下来的宴席,三府四家极其卖力,自是一番宾主尽欢、觥筹交错。
那些管事、护卫长经过此番波折,对余三斤是刮目相看,甚至很是敬畏,一个个都争相拉拢。
余三斤和爷爷,还因此得了不少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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