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崽子!你可知道自己惹上的是什么人?”应非台负手站在落尘谷的一株苍虬古树下,背对着余三斤,缓言道。rg
“通天商会,浮云域乐家!”余三斤镇定地答道。
“看样子,你并不糊涂!”应非台背转身来,淡淡道。
“《云殇万罗宝典》有所赘述,我自然知道!”余三斤道。
这一片大陆叫云殇大陆,有着浩瀚千万里的广袤大地,连绵无垠的罗霄山脉横向延伸,跌宕起伏的陨仙河纵向奔腾,硬生生地将这方天地,划分为一域三国,分别是浮云域、苍云国、流云国、落云国。
深邃无边的虚空海,包围着云殇大陆,那里流传着无尽的传,但真相,早已消逝在闾阎坊间,成为邃远时空的万古绝唱。
虚空海外九重天,
不出云殇不成仙。
未渡神门皆蝼蚁,
泯灭红尘十万年。
这是云殇大陆修真界广为流传的一首诗,里面隐藏了一些秘辛,但真相却无人知晓。
云殇大陆一域三国,浮云域由通天商会乐家和宁氏商会宁家共同把持,苍云国由道廷把持,流云国由妖廷把持,落云国由佛廷把持,这便是云殇大陆明面上的顶尖势力。
至于其他一些超然于外的隐士高人,大多隐于世外,甚少涉足势力争斗中。
还有的便是行业公会,譬如炼丹师公会、炼器师公会和阵法师公会等,虽然不受一域三国管制,但彼此间,多少是有些瓜葛的。
由此可见,乐家的势力是何等庞大。
“猴崽子,连乐乘风这等角色你都敢去招惹,看你修为不高,但惹事的领却着实不啊!”应非台有些恼怒地,指着余三斤骂道。
“老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中间的沟沟壑壑,我一时半会不清楚!但修真修真,修的是心。难不成别人欺上门来,还得主动伸出头去给别人砍吗?”余三斤气愤地道。
“你啊!在神门宗还是低调点,少惹点事!神门宗这池水,深得很啊!”应非台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道。
“应老头!话能不能清楚点?听得别人心痒难耐的!”余三斤追问道。
应非台沉吟了许久,才平缓地道:“在云殇大陆未分一域三国之前,神门宗乃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超级势力!”
“这种传承了将近十万年的宗门,没落至此,其中岂能没有秘辛?”
“为了追溯一个,关乎整个云殇大陆出路的传,一域三国等超级势力,早就盯上了如今这个末流宗门,在里面安插了各自的暗子!”
“这种情况下,你可想而知,水底下藏着多少暗潮汹涌和阴谋诡计?”
应非台完,甚为严肃地望着余三斤。
余三斤瞪大着双眼,被应非台的话给镇住了,这些秘密简直太骇人了。没想到一个神门宗,竟隐藏了如此多的影子。
“老头,你又是哪个势力安插进来的暗子?”余三斤好奇地问道。
“老夫谁的暗子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炼丹师。但话回来,来神门宗,确实是因为欠了故人一个人情!”应非台对余三斤没有隐瞒,淡然道。
“故人?难道就是那个赠你丹炉的故人?”余三斤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错!他便是元青的祖上!神门宗开山道主袁无极。”应非台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没有接着下去,瞪了余三斤一眼,喝道,“有些事情,不是眼下的你可以窥知的,否则,对你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余三斤若有所思地望着应非台,笑着道:“原来元公子还有这层身份!你这老头身上,绝对有大秘密!”
“此话从何起?”应非台望着余三斤,煞有兴味地问道。
“你堂堂人阶十二品丹师,修为只有灵丹一层!而元公子,却有灵池九层的修为!这师尊跟弟子的修为,相差得也太近了吧?”余三近戏谑地道。
“你能看出元青隐藏了修为?”应非台眼露奇光地望着余三斤,道,“老夫耽于丹道,玩物丧志罢了!”
“狡辩!绝对狡辩!”余三斤一脸腻味地道。
应非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甚为严肃地道:“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就你自己,捅下这么大个篓子,接下来可有什么计划?”
“计划?能有什么计划?”余三近神经大条地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你倒光棍!”应非台没好气地骂了句。
“经此事,我对神门宗算是彻底死心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继续留在这个龌蹉的地方!”余三斤一改嬉皮笑脸的作派,凝重地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应非台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余三斤,骂道,“以为离开了神门宗就可以清净?做梦去吧你!这个世界,只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主宰别人的命运!否则,走到哪里都是蝼蚁!”
“老头!你这话得在理!起你那位故人,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关于那个丹炉……”余三斤话未完,便被应非台打断了。
“这事你无须再提!也不得跟任何人提起!那丹道传承关系重大!你能有所收获,便是你的机缘!老夫不会觊觎!”应非台严肃地道。
“既然如此!我不便是了!”余三斤道。
来他还想:“即便我想将《炼源术》传你,也没用。因为丹心只能传给一个人!除非获得丹心之人已经陨落。”
当然,最后那句话他是不会的,一旦出来,遇到心怀叵测的人,自己的命焉能有的?不过,既然应非台这样,证明这老头,确实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
“猴崽子,你就暂且留在神门宗修行吧!有老夫在此,可保你无恙!”应非台诚挚地道,“将来你若修为有成,也可助元青一臂之力!子衿那孩子,性子太过跳脱,最主要的还是个女孩!”
“元公子?他能有什么事还用得上我?”余三斤颇为不解地问道。
“具体何事,你暂且无须理会,时机成熟自然会知道!”应非台摆手道。
接着,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元青这孩子,是袁家留下的唯一血脉!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
余三斤被应非台的话,弄得有些糊涂起来。不过既然对方不愿细,自己再问也没有意义。
他朝应非台拱了拱手,郑重地道:“放心吧!老头,就冲着你的面子,只要元公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余三斤定当竭尽力!”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应非台对余三斤的话颇为满意,点头道。
“对了,老头,有件事你得答应我!”余三斤认真地道。
应非台,难得看到余三斤如此郑重的模样,呵呵笑着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吧,只要老夫能办到的,尽力便是了!谁让我刚刚还求你办事来着?”
余三斤颇为深思地道:“这样吧!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要我长期呆在神门宗受你庇护,苟且偷生,这与我的道心不符。
有些事情,迟早要去面对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余三斤,必定有离开神门宗的一天!一入修真若苍狗,哪座青山葬枯骨?未来事,谁也料不准。
但在神门宗,还有些人是我放心不下的!其中游师兄和方师姐,既然是你的记名弟子,便无须我操心了。
但我身边那个杂役,以及一众人等,却需要你关照一二,至少不能被神门宗这池子水给淹没了!”
应非台,颇为赞赏地朝余三斤点了点头:“无畏无惑,至情至性!放心吧!若有那一天,老夫会记住你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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