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渝都市因为地处西部,又曾于抗战时期做为华夏的临时首都,因此被立为国家第四个直辖市,从而拉开了耗资万亿的西部大开发序幕。@頂@@@,
同后世一样,这个时空的重庆府城建筑在涪水与大江交汇的三角地带,旧址为三国时期李严所筑的江州,宋蒙交战之后,西川陷落,东川以合州为前线,重庆府城也经过了多次加固,其险峻不下于合州钓鱼城。
涪水南岸,几个身着甲胄的军汉将身形隐在一处从林之后,当先的大汉方面短须,凝神注视着远处,涪水在那里汇入大江,形成一个丁字形的水面,而依山而建的重庆府城就在那后面。
“节帅,只要冲破那几道浮桥,末将就有把握杀入城中,将人马送进去。”话的将领操着一口蜀地方言,他的身材稍矮一些,体形也是十分雄壮。
“万犊子,元人在江上架了三道浮桥,破一道易,那时你的船就失去动力了,看到两岸的炮没有,他们就是在等那个时机。”
张珏指着江面道,因为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他的声音更显得有些沙哑,眼圈发黑,忧虑之色就写在脸上。
这次出援,身后的几万兵马就是整个蜀地最后的倚仗,而敌人却多出不只一倍,他不得不慎之再慎。
根据探报,前面围城的是元人东川行院所属之兵,因为敌人的侦骑遮蔽,具体有多少无法探得。
对此,张珏并没有加以责怪,这些属下已经尽力,能在野外与鞑子侦骑抗衡,放眼整个大宋,也是为数不多的。
远远地看去,涪水两岸遍布着军帐,各种攻城器械就在营中竖立着,看着就让人心惊,而更远一些的重庆府城被大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到。
“莫心急,你怕莫得仗打么?这里的鞑子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泸州,这一次,只能一举功成,不然就是腹背受敌。”
拍了拍爱将的肩膀,张珏的目光瞧向了大江的另一头,泸州到这里不算远,沿着大江而行,只怕就在一两天之内,他的时间不多了。
“先回去,法子总想得出的。”没什么可看了,张珏收回视线,转身向后走去。
“龟儿子的,老子不信搞不脱。”走在最后面的都统张万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随手握住一根树枝,“啪”得一声折成两断。
与此同时,大江另一头的上游方向,一支大军刚刚过了合江县城,这里还是泸州境内,远远看着他们行进的百姓们神情木然,有的人暗地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眼露不屑。
“汪知院,兵贵神速,这样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到重庆府,只怕那时”
大军中段,一个身着常服的男子向着帅旗下的枢密副使、西川行枢密院事汪良臣拱了拱手,语带焦灼地道。
“昝签书,你为何如此笃定张珏会离开合州天险?”
汪良臣毫不在意地道,西川行院此次出兵,先是败昝万寿于嘉定府,继而降之。眼前这个降将,三年前还是蜀中心腹大患,曾兵出成都府,差夺了府城。
现在,他的大军已经接连拿下了叙州、泸州眼看就要与东川所部会师于重庆府城之下,反观东川行院,师出无功,顿兵坚城之下,只要不出大错,这平蜀大功已经稳稳地拿在手中了。
至于那个让前任大汗和其兄丧命的合州山城,汪良臣打心眼里不想去碰,现在张珏主动率兵离开险地,不是正中下怀么?为何此人一脸的忧虑,他有些不解。
“张珏与他人不同。”昝万寿苦笑着摇摇头,他是经年宿将,又岂会不知道汪良臣心中所想,自己在嘉定府就是因为出城中了埋伏,才不得已降了,现在他们又想故技重施。
有什么不同之处,昝万寿没有,汪良臣也没有问,隐隐地他甚至还希望东川有所挫折,因为那里名义上的统帅是大汗第三子安西王,两院分治之后,都是各展所长,以求一举功成。
如果张珏真像他所的那样,也没什么不好,野战汪良臣自信不怕任何宋人,身边的这个降官以前不也是宋人眼中的良将,现在呢?
劝的话已经讲过了,主帅不听,昝万寿也没有办法,他自认尽到责了,大宋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这些人在蜀中支撑了这么久,朝廷没有派出一个援兵,听闻江南也行将失陷,怕是改朝换代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蜀中离得实在太远,刘禹没想过去干涉,他正在府中迎接一个客人的到来,张青云夫妻到京了。
为怕东家等得急,两人没有走水路,而是选了官道,所以才来得这么快,等他们拜会了府中的女主人,刘禹便将映红交给了妻子,自己带着张青云到了前院。
“愚夫妇来得迟了,未能赶上东家新婚。”女主人的背~景刘禹简单同他过了,这样的联姻对于前途自然是有帮助的,他也很为之高兴。
“你坐镇建康,帮我看着那帮混子,我才能在这里安心地结婚。现在又要你们匆匆赶来,令堂不怨我就谢天谢地了。”
原以为他和映红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妇人,就算来也不会那么迅速,谁知道两个人都挺能吃苦的,让刘禹的心中又高看了一眼。
“东家笑了,儿子有了前程,母亲只有高兴的。”张青云摆了摆手,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这是李都头托我带给东家的,他这事物只有一份,让我务必亲手交与东家。”
刘禹接过来,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李十一在北方组建的谍报,他人手有限,只渗透到了一些要地,文书上列出了这些人的住址和身份,确实非常重要。
对于李十一的进步,刘禹也是看在眼里,这个当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禁军军士,如今已经隐隐有了些模样,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合格的情报人材。
“他还了什么?”
“都头言及,山东之事不太顺遂,对方有些不相信大宋,只怕要另僻犀境。”张青云想了想回答道。
“解老二呢,可还老实?”
山东是刘禹选的第一个地,那里濒海,可以很方便地从水路支援,而且身地面上就不太平,元人在那里的统治未必有多得力,偏偏他离大都还很近,称得上是元人的统治核心地带。
因为不了解详情,张青云也只了一个大概,刘禹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解呈贵。
“都头没有明,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还在掌控之中。”
张青云按照自己的理解道,解家老二是个关键人物,东家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关系到数百个弟兄的性命。
刘禹头不再发问,来就是给张青云接风的,工作的事不需要太着急,正好杨行潜也从府外回来了,两人又各自寒喧了一番。
“宁哥儿也到京师了,不过他现在去了城外的禁军大营,多半是去找金指挥,某便先行回了府。”
算算日子,姜宁也确实应该到了,他们之所以会在宁海下船,是因为将马匹放在了那里,这些都是从禁中借来的,自然要归还。
既然姜宁没有回城,刘禹也不用去等他,三个人就在前院开了一席,女眷自然有她们的去处,不必他来操心。
席间,刘禹还向张青云询问了建康和江淮那边的事情,对于李庭芝等人的动作,后者并不知晓,只是建康城里的异常状况,却是路人皆知的。
“大致就是如此,某动身之时,城中米价还在涨,好在家中还有些积蓄,提前买了粮食,倒是不虞,可城中那些贫寒人家就难了。”
张青云有些郁闷,这件事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事先一预兆都没有,官府上下也都是袖手旁观,令他殊为不解。
要知道官仓中并不是没有粮,不久之前他还亲自领人往相邻的太平州送过赈济粮,更加知根知底的刘禹琢磨了一下,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往席上一看,杨行潜也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起来,李庭芝还是有所动作的,他此举很有可能不只顾及建康城一地,看来鞑子给他的压力要比预料中更大,从而才刺激出他的如此动作。
刘禹没有什么可的,如果是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只怕要更为激烈,他不懂打仗,可却知道战争是怎么回事,为了胜利些许手段又算什么,要不怎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
“东家,唤某前来,倒底有何差遣,可否透露一二。”张青云一付心痒难耐的样子,刘禹和杨行潜不由得相视一笑。
“确有事要你去做,不过你二人方才到京,这几日好生休息一下,想到何处玩耍,只管前去,一应开销找杨先生便是。”
张青云听过便知道很可能又要出行,东家现在不也是为他们好,让他们心无旁骛地在这繁华之地玩几日。这番好意他自然心领,闻言不再多问,一心只喝酒吃菜胡侃一通,倒也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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