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德还是挺高兴的,能和大帝国的实权人物们话,多有面子啊。
不过他内心还是很有扭曲,自己才十一岁,之前得罪了尉迟恭不,还惹上了程知节。
这也就罢了,赎了个薛招奴,圆脸居然是李渊老婆的外甥女,于是恶心了太宗皇帝。
这特么上哪儿理去?
按理让前任董事长的亲戚脱离苦海,怎么地在李渊那里也能赚印象分吧?结果因为曲江文会惹某个人惹的太狠,丫居然打击报复还带这样的!
现在好了,李渊的老臣子们都看他不爽,觉得这个南方来的崽子是个奸臣的料,专门坑害建立大唐的功臣。
然而裴寂是谁啊,和李渊三大铁,比老婆儿子还亲的人。这尼玛被整的欲仙欲死,李渊能怎样?他儿子他是没辙了,如今大明宫也不是他住,他就住西内苑后边儿的禁苑,每天研究先进的交配姿势。
但李渊毕竟做过扛把子,当过董事长,整他一瘪三还不是手拿把攥?
所以老张站长孙无忌面前心里就盘开来,目前他得罪的人中,有唐高祖,有唐太宗,有尉迟日天,有程操地,如果把长孙冲没展露才华这事儿也算上,毫无疑问长孙无忌也被他给招惹了。
四大天王有俩跟他有龃龉,这要是房玄龄殴打儿子想起来卖诗的是他……画面太美,他真的不敢想。
我特么这算实力作死么?
老张长叹一口气,上辈子也没见自己有这么凶残啊。一口气得罪共和国七大长老中的五个……
张德感觉自个儿在大唐不像是有立足之地的样子,要不还是寻死重新投胎吧,这人生游戏跟删号有啥区别?
长孙无忌当然不会和张德讨论什么是特色,什么是社会,什么又是主义。扫了一眼张德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之后,齐国公也是笑了:“年纪能这么折腾的,也不多。”
“齐国公谬赞了。”
“你以为老夫在夸你?哈……”
长孙无忌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揶揄道:“你也知道怕,知道躲在陆府不出面。好歹别人知道你是陆德明的弟子,也得给三分薄面。”
“齐国公此言差矣,我何怕之有?不过是最近勤于学习,刻苦钻研罢了。”
噗——
奶油蛋糕笑的合不拢嘴,然后躲长孙无忌那没存在感的儿子后面。
张德呲了呲牙,心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太伤人了。
“你真是张弘慎的侄儿?”
长孙无忌纳闷了,张公谨这样的翩跹君子,人又会来事,做人一向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儿子也是中规中矩,和隔壁李勣家的也不一样。怎么从东南来个族侄,就这个德行?
“齐国公这是何意?在下如假包换,江阴张氏当代宗长。”
老张亮了一下字号,牛逼的很。
“南朝要是能重用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历经宋齐梁陈?以你的资质,不做官可惜了。”
“齐国公谬赞了。”
“老夫已经谬赞三次了。”长孙无忌也是服了,这子真是个浑人。
“你我也了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老夫会过来看你?”
长孙无忌拿起案几上一颗核桃,然后嘎吱一声捏碎……操,大唐文臣的武力值为什么都这么凶残!
“我一个人物,唯一让人瞧得上的,无非就是有个族叔还不错。莫非叔父在代州颇有斩获?”
老张这番话,倒是让长孙无忌高看了不少,这样才像勋贵子弟,而不是市井青皮头子嘛。
嘎。
又捏碎一颗核桃,长孙无忌把核桃仁挑出来,然后给他女儿吃,看来是个疼女儿的好父亲。
“你机灵,倒是没错。”
长孙无忌眼神没什么焦,自顾自道,“弘慎好大的事,入冬尚能出山阴口聚歼一路突厥,擒下一个特勤,还是和顺郡王的弟弟阿史那咄力发。”
一听这个消息,老张嘴巴一咧,笑的无比灿烂。大腿好,大腿好啊。张公谨叔叔这事儿你看办的,漂亮,漂亮啊。
破天也比不过外御强虏内惩国贼的功劳啊,啥是强虏,突厥是强虏啊。啥是国贼?玄武门失败者那一方统统都是国贼。
这下好了,怎么地也得再赏个官儿当当,不定还能再城东捞个大宅子,咱就认准胜业坊啦!
城西多苦逼,老张来长安快两年,普宁坊光夏天就淹了二十回,还别冬天下了暴雪,雪化了之后的那凶残场面。
城东就不一样了啊,宅子都在高地上,离着皇帝的狗窝又近,显得金贵不是?
不过话又回来……和顺郡王是谁?怎么突厥那边还有汉人王爷的?
“齐国公,这个好消息,您老人家怎么不一进门就啊。”
“哈……”
长孙无忌被这子逗乐了,这年头,还真有拿他长孙无忌不当害虫的。就好比尉迟恭见了不怕他的动物很稀奇,长孙无忌也是头一回见了他不哆嗦的。
“弘慎的捷报,压了两个月,追击阿史那咄力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长孙无忌目光有些闪烁,然后淡然道,“他呈报给陛下的公文里,给你也报了功,你为他特制的军粮,才是聚歼阿史那咄力发一部的依仗。”
炒面而已,叔叔太客气了。
“这都是奇技淫巧,把戏,把戏而已。”老张喜不自禁,干突厥能捞着功劳,简直老天送馅饼啊。再了,李二多恨突厥啊,他爹给突厥装孙子,他也给突厥装孙子,从武德元年到现在,十多年了,总算缓过来的。
传中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就是这个!
“你就不想知道,陛下准备怎么赏你?”
长孙无忌问出了张德最想知道的事情。
老张赶紧矜持地收拾了一下糟糕的嘴脸,然后正色道:“为国效力,此乃分,为陛下,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武侯到做到,你呢?”
“当仁不让!”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陛下让老夫给你带句话。”
只要我投降皇军……金票大大的?
“长孙公但讲无妨。”
从齐国公进化到长孙公,长孙无忌突然想笑,这子看来真不是孔孟之学。
“有此良方,却不早早献出,累我将士戍边受苦。罚你去五庄观做一旬童子。”
白日做梦!
特么老子这么大的功劳,不给赏金也就罢了,居然还罚老子去道观做苦力,太特么卸磨杀驴了!
还有,五庄观是什么鬼?观主莫非道号镇元子,人送镇元大仙尊称?然后正等着一只猴子上门来偷吃自留地里的瓜果蔬菜?
“那个,长孙公……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深意。”
长孙无忌继续剥着核桃,然后幽幽地接着道:“纯粹是陛下看你不顺眼,让你做几天苦力。”
要不要这么直白!
自打陆德明给张德分析了曲江文会这破事儿之后,老张根据几个熊孩子的表现以及李二的情绪判断,丫肯定是因为在曲江文会没装成逼不爽,被人抢风头难受。
于是丫开始找始作俑者一顿削,谁叫老张暴露了呢。
唉……典型的穿鞋。
“长孙公,我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
张德眼巴巴地看着手捏核桃的长孙无忌。
“老夫怎会不知道你还只是一个孩子?”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老夫也劝陛下不要意气用事,毕竟,你还,是个孩子。”
“长孙公仁德。”
“但陛下断然回绝了老夫,老夫也没有办法。”
长孙无忌双手一摊,抖了抖手里的核桃碎屑,将完整的核桃肉递给了还在偷笑的奶油蛋糕,然后眉头一挑,“陛下了,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还是不要放过你。”
“我可是有功劳的,陛下不能赏罚不明!”
“哦?那么老夫把程三郎叫来,你我二人再絮叨絮叨曲江文会的事情?”
“这就不必了,齐国公,五庄观在哪儿?我最近抚琴遇到了瓶颈,正希望有外力能够助我突破。”
长孙无忌愣在那里,好半天才问张德:“你蒙师是谁?老夫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该是何等风采人物,才能教出你这么个毫无节操之徒?”
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老子什么时候毫无节操了?老子的气节德操,哪里有问题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舅父,这个人真逗,真好玩……”
咦?舅父?不是耶耶不是爹?
叫长孙无忌舅父,那就是外甥女喽?也就是老阴货妹妹的女儿喽?老阴货有妹妹三个,其中两个张德是见过的。
皇后就不用了,二十来岁的少妇,那圆润的身躯,那富有成熟气息的……算了,这不是重。
还一个老张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她老公张琮在睦州做刺史时候,来江阴拜过门。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天下张氏是一家,有一年正月祭拜始祖挥公,张琮是以武威郡一脉宗长身份参与。
当时谁能想到他老婆能是长孙无忌的妹妹?再了,长孙无忌和她关系不密切,寄居舅舅家那会儿,就只是带着珠圆玉润美丽大方端庄贤淑的长孙皇后。
不过根据老张记忆中张琮老婆的形象来看,估计还是不如长孙皇后能卖钱,换不来官二代的青睐。
因此毫无疑问,草莓味的奶油蛋糕肯定不是张琮的女儿。
于是乎,眼前这个最多上学一年级的萝莉,她的身份,呼之欲出啊。
张德眼珠子一鼓,盯着草莓味奶油蛋糕好一会儿,长孙无忌在一旁看了,眼神微微一眯,很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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