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曳道:“淮南王只赐婚,但是并没有提议将谁家的姑娘指婚给你。 .”淡淡一笑:“王叔的心思,莫非你不明白?”
齐宁何其精明,漏这样一,齐宁瞬间就明白过来,道:“淮南王担心我出使东齐立下功劳,皇上又会几次机会让我担任要职,所以早早地以赐婚作为奖赏,如此一来,也就不好另行赏赐了。”
“黑鳞营的存在,已经让淮南王和司马岚心中扎了一根刺,又如何希望看到有其他机会让朕给你要职。”漏目光锐利,轻声道:“也幸好他提醒,朕才想到西门无痕的女儿还没有出阁,这才等你回来问问你的意思。”
“皇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段韶求亲,只怕与淮南王也脱不了干系。”齐宁双目如刀,冷笑道:“淮南王先前可能并没有想到皇上会指婚西门战樱,但他事后想想,可能料到皇上会有这么一招,所以这才想出利用段韶来阻拦这门亲事。只要西门战樱被赐婚给段韶,那么皇上无论将何人指婚给锦衣侯府,淮南王都不会在乎。”
漏微微点头,道:“段韶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真就很是诧异,为何偏偏看中了西门战樱。现在想来,你的倒也不无道理。”微一沉吟,才问道:“那段韶又为何会甘心被淮南王所利用?西门战樱虽然是神侯之女,但段韶是东齐太子,他要找一位太子妃,就算不是出身我大楚皇族,也应该是我楚国世袭候的家门。”
“皇上,段韶这人工于心计,其狡诈不在淮南王之下。”齐宁冷笑道:“他求赐西门战樱,其目的自然不会简单。”
漏道:“是否为了神侯府?”
“很有可能。”齐宁道:“西门战樱虽然年轻,在神侯府资历尚浅,但她毕竟是神侯之女,神侯府许多机密要事,别人不知,西门战樱未必不知。”
漏笑道:“所以段韶向求赐西门战樱,然后从西门战樱口中掏出一些东西来。西门战樱如果真的远嫁东齐,成了太子妃,那就是东齐人,未必不会透露一些不该吐露的事情。”
“皇上,所以为了我楚国的利益,西门战樱也绝不能远嫁东齐。”齐宁正色道:“幸好皇上还没有答应他,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朕没有答应他,但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也没有立刻拒绝。”漏道:“段韶请求赐婚之时,十分的恭谨,朕如果直接拒绝,定然会让他下不来台。此人终会成为东齐的国君,在北汉还没有征灭之前,倒不好让他记恨在心。”微微一笑,道:“朕不好拒绝他,但却并不表示别人不可以。”
齐宁明白什么,道:“皇上的意思是?”
“明日早朝,段韶会进殿。”漏道:“两国结亲此等大事,他自然要在朝堂之上向朕请求。”
齐宁眼睛一亮:“皇上是让我明日早朝的时候,当他向您求亲,我从旁拦阻?”
“这就看你有多大能耐了。”漏似笑非笑:“齐宁,你可别真没有给你机会。明日早朝之前,你想出法子回绝他的请求,但却又不能当着朝臣之面,伤了他的颜面。”
“皇上,此事关乎西门战樱的终身大事,西门无痕会如何决断?”齐宁轻声问道:“西门无痕总不至于眼看着他女儿远嫁东齐吧?”
漏曳道:“若是别人求亲,西门无痕若不同意,或许会阻拦。但这次是东齐太子,这门亲事也关乎到两国的盟好,西门无痕若是当众阻拦,反倒会给人以口实,他因私废公。西门无痕老成持重,即使心里不满,却也不会当众拒绝。”
正在此时,却听外面传来禀报:“启禀圣上,礼部袁老尚书求见!”
漏道:“传他进来。”向齐宁道:“应该是为朕的大婚而来。”
袁老尚书被召入御书房,参见过后,又向齐宁拱手道:“锦衣候东齐之行一切顺利,真是年少有为。”
齐宁微微一笑,袁老尚书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呈上前去,道:“启禀圣上,老臣这些时日一直和礼部衙门的上上下下一直筹备圣上大婚事宜,与司天监商议过后,穴了黄道吉日,而且将大婚的各项事宜都已经陈述在奏折之中,请皇上预览。”
漏打开奏折,扫了几眼,才道:“大婚的日子定在七月十八?”抬手算了算,道:“还有十天左右。”
袁老尚书道:“回禀圣上,月有两个黄道吉日,七月初六以及七月十八。七月初六太过仓促,前往皇陵祭祀还未能准备妥当,所以老臣和众位同僚才商议将日子定在七月十八。七月十五出发前往皇陵,七月十六正是祭祀的吉日,七月十七回京,七月十八宜婚嫁,正好合上。”
漏含笑道:“老尚书费心了。既然已经定了日子,一切就按照你们筹备的去办。”
“皇上若是觉得还有什么疏漏,老臣这边会及时准备好。”袁老尚书虽然年事已高,但头脑却十分的清晰,精神也还不错:“若依稠,圣上大婚,四方来朝,如今东齐太子留在京城,自然是不必再向东齐邀请,而北汉与我大楚乃是敌国,所以老臣以为也不必向他们发出邀请』过老臣想向圣上请示,地方上的封疆大员,是否准许他们如今参加大婚?”
漏曳道:“朕之前就已经嘱咐过,此番大婚,既不要失了体面,有损国威,却也不可铺张奢华。各级地方官员逗不必入京,各安其职便好,若有不经宣召擅自进京者,严加惩处。”
袁老尚书眼眸中显出欣慰之色,恭敬道:“圣上英明。”
“老尚书年事已高,不必太过辛劳,要保重身体才是。”漏和颜悦色道:“朕初登大宝,还要你们这些老臣灸扶持。”
“老臣虽然老眼昏花,但是只要皇上一道旨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老尚书又是一礼,漏又叮嘱几句,袁老尚书这才退了下去。
漏看着袁老尚书离去,叹道:“老尚书这阵子诸多事情亲磷为,也是难为了他。”瞧了齐宁一眼,轻声道:“不过朝中老臣太多,有些耳聪眼花,像老尚书这样还能办些事的倒也罢了,有些尸位素餐,若一些重要的衙门都是这些老臣把持,对我大楚来并非幸事。”
齐宁微微颔首,心中很清楚,惺帝初登大宝,斗志昂扬,确实有着励精图治的雄心,只不过如今朝局复杂,惺帝尚没能掌握大权,这就像要大干一场却偏偏被帮住了手脚,无法施展。
好在这惺帝虽然年轻,但性情却颇沉稳,并没有操之过急急于求成。
“朕这里还有些奏章要看,你先回去想想明日朝会如何应付吧。”漏似笑非衅着齐宁:“朕知道西门战樱和你走的很近,你想将她娶进门,就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事。”
齐宁心想老子和你认识之后,指望接着你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可是你倒好,三天两头给自己出难题,这棵大树眼下还真是靠不大住。
出了皇宫,齐宁心知漏显然对西门战樱远嫁东齐也有顾虑,于公不想看到神侯府的人被东齐人带回去,有可能导致神侯府机密外泄,于私而言,惺帝毕竟有言在先,要将西门战樱指婚锦衣齐家,自然也不好出尔反尔。
只不过惺帝从大局考虑,并不好直接拒绝段韶的请求,而是留有余地,想着让齐宁来化解这抽事。
齐宁骑马寻思着明日朝会上该如何应对,到底,此事但靠自己一人还真是有些吃力,需要西门战樱那边配合才好,正想着往神侯府去找西门战樱商议此事,忽听得旁边有人嚼:“侯爷,侯爷!”
齐宁有些诧异,循声瞧过去,只见从街边正有一人迎上来,仔细瞅瞅,却也认得,正是丐帮弟子刘轻舟。
刘轻舟上次差点因为京中蔓延的疫毒而丢了性命,幸好齐宁及时救了他性命,他在丐帮鬼金羊分舵只是个中层弟子,但与齐宁却是十分的熟悉。
“刘兄弟?”齐宁勒住马,含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刘轻舟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道:“侯爷,不知是否方便随的去个地方,有人想见你。”
“哦?”齐宁道:“是朱雀长老要见我?”暗想青木大会过后,朱雀长老应该已经带着手底下的人返回了京城。
刘轻舟神秘一笑,道:“是侯爷的一位故人,侯爷见到便知。”
齐宁哈哈一笑,也不啰嗦,示意刘轻舟带路,刘轻舟领着齐宁穿过两条街,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左右瞧了瞧,才过去拍开一扇木门,刘轻舟站在门前,恭敬道:“侯爷,人在里面。”
齐宁微微点头,将马缰绳丢给刘轻舟,进了屋去,迎面就上来一人,拱手笑道:“侯爷,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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