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集团提供给他们这些出生入死干探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平时住在一幢酒店化管理的公寓,每人的公寓百十平米,条件相当好,装修及设施都像是一个成功白领的家,酒店式管理,鲜花水果常年不断。
楼兰风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收拾了几件衣物,拿了生活用品,打包出门。
到鲁山省临蒙有六百多公里,预计下午两点多一上班就能到当地公安联络工作,然后直接前往案发地点。
楼兰风仍然开着那部大众途观,他开车很稳,城市路况更不敢分心,楼兰风讨厌马路上不负责的司机。
上了高速公路后他接通了夏曦的联络,虽然已经看过卷宗,但夏曦还是简单又介绍了一遍案情。临蒙市旗山镇老姑村连续报告人口失踪,已经四天,原本前后有三人,一女二男,年龄都不超过四十岁,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谣言四起。当地公安和镇政府工作人员已经入驻调查情况并稳定舆情,调查非但一直没有进展,期间反而又失踪了一名镇政府男性工作人员。
楼兰风觉得奇怪:“这种案子就是一般治安或者刑事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怀疑这几个人被鬼抓了?”
夏曦:“你别去鬼屋睡了两晚就念念叨叨都是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超乎你的想象,这个案子是我们主动介入的,这个老姑村和我们的一个项目息息相关,你这次去其实是预防性调查。”
“是不是涉及邪教呢?我听说这几年当地这方面问题比较多。”楼兰风凭直觉发表自己的看法。
夏曦老神在在:“不要自己瞎猜,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听我一句话,在我们这个地方工作,知道的越少越好,说明事情不那么严重。据我所知当地有一伙农林大学的生物学相关专家在活动,你在工作中也要和他们保持距离。”
楼兰风:“另外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们原本就是处理公安不适合处理的案子,为什么这次还要联系当地公安?”
夏曦:“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个大姑村是我们的一个点,关系非同一般,而配合工作的公安同志和大姑村关系也不一般,我们既然接手了大姑村,以后接触会更多,不要紧紧当一次普通调查,这后面的背景很深,你要搞好关系,对你工作大有帮助。”
一时无话,大家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夏曦小心地问楼兰风:“以后我们要长期一起工作,你的情况我听说了一点,昨天下午领导和我谈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想问的是你有什么禁忌话题吗?大家先说清楚比较好。”
楼兰风对这类问题早有准备的,他很干脆地回答:“没有!你别把我当成怪物就行。”
自从前几天夏曦说出“金枝玉叶,凤凰于飞”楼兰风就有了心理准备,集团主持,江臣公司实施的前后历时三十多年的花叶计划和之后的凤凰涅槃计划迟早会渐渐为内部人所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的凤凰人,反正这个身份他无可逃避。
夏曦笑了起来:“那就好,我很怕你这个不想谈那个不能说。如果以后咱们一起出外勤任务,需要相互绝对信任,很多时候是生死相托的,我没你那么好运,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可不想把它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楼兰风也笑起来:“放心吧,我会比任何人都可靠,至少我能做到即便死去千百遍,依然能回到你身边。”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不像是骚扰而是调情,夏曦顿了顿,然后又问:“能说说你到公司之前都做过什么工作吗?”
楼兰风回答道:“没问题。我离开江臣后就是接受各种技能训练,两年来曾经在各个军种的特种大队里待过,被各种训练折磨到生不如死!”
夏曦插话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这话怎么说,身份?使命?”
楼兰风沉默了一会:“两年前。虽然我出生就是花叶计划的一部分,但并不是一出生就一劳永逸的,还要经过一次大的治疗。两年前的治疗漫长而又痛苦,治好后我也就知道了实情。”
夏曦小心地问:“当时你抗拒吗?”
楼兰风嘿嘿笑了:“那是我的人生巨变,抗拒、茫然、兴奋憧憬都有过,最后还是得面对现实。于是我必须全力以赴,不然我如何能证明自己有价值而继续存在下去?所以我放弃自己的兴趣和想要从事的事业,专心学习与现在工作有关的一切!”
夏曦笑起来:“来这里工作不也是你的事业吗?道理都一样。”
楼兰风语气中透出一丝倔强,在夏曦眼里显得青涩可爱:“这不算我的事业,这是我的宿命!我还想问你呢,这个工作牺牲的可能那么大,你看看行动处前卜后继地换人不害怕?为什么还要做?”
夏曦回答得很简短:“因为我喜欢!”
中午他在休息站吃了泡面,然后继续赶路。一路上夏曦没有再追问下去,以后合作的时间很长,有的是时间聊,信任和好感是需要慢慢积累的,审讯似的问太多很容易引起反感。
暗世部的外勤干员搭配其实已经形成了某种潜规则,好像学习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基本上是男女混搭工作。这是效率最高、合作最容易持久的方式。但是很多组合最后暗地里发展成类似于情侣的关系。管理层对这种关系睁只眼闭只眼,有意无意之间似乎还在利用这种关系稳定干员关系,属于管理上的灰色地带。
实际上暗世部相关方面有自己明确的纪律,在行动处服务期间,是不准恋爱结婚的,干员们私下里开玩笑:我们就是警犬,一旦开荤就得退役。
到达临蒙市局已经下午三点,市局派了一个叫周玉霞的干警陪他前往大姑村。
周玉霞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肩扛三级警司衔,长得漂亮,而且一脸的精明英武,不愧临蒙警中之花!一身的警服贴着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她给改过。就是为人时而热情时而冷漠,让人摸不着头脑,看上去像是被惯坏了。
她好像喜欢车,从局里出发时就抢着要开车:“我是本地人当然我开车,路我熟!”楼兰风把钥匙扔给她。
周玉霞个性爽朗,一路上东拉西扯,谈起出差她没什么经验,就把她各地之旅全都介绍了一遍,也不知道作为一线警察,她哪来那么多闲暇时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一个多小时后路过旗山镇也没停,直接前往大姑村。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暮气笼罩,归鸟阵阵,山区公路有些失修,越来越颠簸。目力所及山都还不高,属于连绵不断的丘陵,路过一家农家乐时,周玉霞把车停下了,说:“在这上厕所,再往里走急了可就没有地方了。”
农家乐的老板很热情,走到哪屁股后头都跟着一条黑狗,过来递了一根烟,楼兰风婉拒了。黑狗闻闻楼兰风,哼哼着跑了。
上车继续前行,楼兰风问周玉霞:“大妹子,距离这个大姑村还有多远?”
周玉霞又来了精神,撇了他一眼:“嘴不够甜就叫我周警官,什么大妹子!这个村是我们市最偏的村之一,我从小在这长大的,再半小时左右就到了。我和里面联系过了,他们等我们一起吃晚饭。”
楼兰风继续问:“那你了解情况,你怎么看这次这事?”
周玉霞嘿嘿冷笑几声,一副老警的架势:“这事如果发生在三十年前,那就一点也不稀奇,即便是现在,一个两个也很平常。”
楼兰风的请教很诚心:“这话怎么说?”
周玉霞瞟了楼兰风一眼接着说:“我们大姑村以前是个乞丐村,自古以来一旦有个天灾人祸,就全村出去讨饭。解放以后歪风被刹住了二十多年,但是到了八九十年代时风气就更完蛋了,以前还是吃不饱真的去要饭,后来是吃饱喝足了出去要钱!靠着满世界伸手而发家致富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这个村的人员一向就很难管理的,后来镇干部搞承包,结对子靠人盯人也还是盯不住,一不注意就跑出去几个,过段时间被遣送回来,再过段时间又跑了,别说丢个把人,就是全村人跑一小半也不是个事。”
楼兰风插嘴说:“出去要钱的家里人会知道情况,和失踪不一样。”
周玉霞又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城里人都有个通病,就是小看农村人的花花肠子。城里人有了小三连打带闹没完没了,闹大了无非就是离婚了事。而我们大姑村的大姑娘小媳妇要是出了轨,有很大的可能拉上男人就跑了,一辈子都不再回来,比城里人痛快多了!我们村人员底子不好,道德感低,你说祖祖辈辈好吃懒做的人能是什么好人?私奔这种事以前也是常有的,所以家里少了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跑了还真没个准。这叫什么?这叫家无恒产,三观不正!”
楼兰风又插嘴:“这么说是不是过了,我听说你和这个村关系不浅。”
周玉霞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不能敝帚自珍!我实话实说!不过话说回来近几来年情况还是有了很大变化的,我们村里搞中药栽培有了些起色,不少人大小也算有了自己的事业,出去要钱就慢慢少了。即便还有出去要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基本集中在农闲后春节前,你在城里路边看到的那些擦车要钱的差不多是这类人,但是现在是秋后农忙时节,按道理不是出去捞世界的时间。”
周玉霞自顾自摇摇头:“而且一女二男算是个什么组合?也不够分啊!”
楼兰风补充说:“后来又增加了一个镇政府男工作人员。”
周玉霞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他们一起跑了?”
“我可没说!”
路边的树木渐渐高大起来,路况也更差了些,有时候一边是山壁一边就是断崖,而山中的天色似乎也比平原更黑许多,周玉霞主动开了大灯。
车行越来越高,转过了几座山峰,远处半山山坳里亮起了点点灯光,周玉霞兴奋地说:“那就是我们大姑村了!”
进村的时候天完全黑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村里就一条短街道,路上基本没人,偶尔有人也是行色匆匆。小卖部和小饭店已经纷纷在关门,但是即便关了门也都没关灯。
最奇怪的是这个村没有农村里最常见的几乎家家都有的狗,一条都没有。
办案、调查人员都还集中在村部,看到他们到来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兴奋。村主任也姓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敦实男人,脸堂黑红,说话中气十足,与楼兰风握手后说:“边吃饭边说吧。”于是一众人等来到村部边还开着的一家小饭店。
饭店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似乎已经等得着急,一脸你们终于来了的意思,不耐烦都已经写在脸上。
楼兰风最后一个进门,站在饭店门口向外眺望,这前后也就一会功夫,家家闭户,街道上已经彻底空无一人,村里的公共设施比较简陋,一条街上就两盏灯,早早也亮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凄凉。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