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京师里有了不少的故事,很多人都没有睡好,彻夜失眠,似乎已经忘记了第二天会有黑眼圈;
这一晚,京师里竟有些鸡飞狗跳,巡逻队,巡捕司的人员满城的乱逛,只为了追踪一群行刺的黑衣人;
这一晚,京师内外又有不少的人,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在这世上白走了一遭,连那最后存在的痕迹也被抹掉;
这一晚,中愈睡得很是踏实,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就那样,一睡到天亮。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留守人员在自己院子里捡到了一个黑衣人,双手反绑,就那样扔在了院子里,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就是牙齿被打掉了几颗,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锦衣卫的诏狱,可进不可出,这名声,多年未变,也不会改变。
六鹰很忙,在接到中愈被伏击的消息后,他很愤怒,觉得这是在挑战他们锦衣卫的权威,所以,那个被扔来的黑衣人就受了苦,锦衣卫诏狱里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天明,不曾停歇。
七鹰很忙,他在不断地检查方府和方府周围,不断地交代,排查隐患,这个汉子,熬了整整一夜,只是为了将方府打造的更加安全,这里容不得一点闪失。
那些巡捕司和卫所兵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京师里查找巡逻,直至天明交接换岗。
老李耷拉着脑袋赶到了应天府衙,急匆匆的样子,吓坏了师爷孙先生,一听说出事了,他,赶忙去请老爷,也就是莫大耳朵,现在已经熟睡的莫大人。
被吵醒的莫大耳朵,脸色忧郁,那不满的表情让老李有些哆嗦,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又不得不向他汇报。
“大人,您不要生气,小老儿确实是有紧急情况汇报,您听完我的汇报之后,怎么惩罚小的都行,您一定要沉住气,不要生气。”老李哆哆嗦嗦的说道。
莫大耳朵眼睛一瞪,“说吧,要是不说出个一二,我看你的捕头也不别干了。”
上回京师里出了那一次事情后,他可是担惊受怕,好几天都难受的要命,好在最后听说小方大人进宫,对陛下陈述利弊,也间接求了情,陛下只是口谕批评了一下,然后罚了俸禄,他自己也说,感谢小方大人的帮助,因此现在的他受不了折腾。
“是是是,老爷,您听小的说,就在刚刚,锦衣卫的小方大人在京师大街上受到黑衣人伏击,受了重伤,现在送回家治疗去了。七鹰七大人,让我告诉您,请您快点上折子请罪,建议京师戒严,还要让您协助传递消息……”
老李还没有说完,莫大耳朵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披上的衣服也散落在了地上,屋里的人却浑然不觉,但是他的表情却有些吓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中愈,他怎么了?”嗓门大的吓人一跳。
“老爷,小方大人受到奸细伏击,受了重伤,现在在府里治疗。”
老李实话实说,不敢有所隐瞒,看这样子,似乎府尹大人的愤怒不止一点一点,他庆幸自己没有低估中愈在大人心中的地位,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报信,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
莫大耳朵听后,脑子一热,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脑海里一直想着那句话,小方大人受伤了,小方大人受伤了,现在在府里治疗,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苍天,苍天不公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才刚刚被罚了俸禄,为什么,为什么,这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这一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又出一件事情。』
莫大耳朵的眼泪真的是要流下来了,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老李是真的吓到了,他看着自家大人这个样子,赶忙看向孙先生。
他们都知道,孙先生是最有办法的,人又好,又有本事,府衙里的人都很尊敬他,所以,他看着孙先生,向他求助。
这样的晚上,孙先生也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刚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蒙了,也在问自己,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毕竟中愈出事这已经是事实了,而且还在李捕头巡逻的防区,那也是府里重点关注的区域,可是,事实上还是出事了。
他仔细想了想,向着莫大耳朵说道:“府尊,您要振作啊,还是先想办法解决问题吧,咱们这么多人还等着您拿主意呢。”
这话一提出来,莫大耳朵赶忙起来,“对对对,还请先生教我,现在该如何去做?”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不是说他已经忘了自己的政治经验,社会地位,只是因为,接连的几件事情已经让他有些操劳过度,甚至有些惊吓过度的意思,总之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你刚刚说,七鹰七大人,安排了你们做一些事情,是吧?”
孙先生看向老李,刚刚他还在分析利弊,又被自家大人弄成那样,一时思路短路,完全忘了老李刚刚说了什么。
“是是,七大人让我告诉老爷,赶快写请罪折子,让巡捕司的衙役全城搜捕,把声势搞得是越大越好,而且,他还希望咱们帮他传递各种各样的消息,意思就是,燕王策划了这次的刺杀,还在京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深受其害,意思就是燕军的细作做的都是坏事。还请大人早作决断。”老李反正将自己记忆中七鹰的叮嘱说了出来,当然也还有他自己的理解,毕竟他是个粗人,原话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好算计,好气魄,看来中愈小方大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确实不是偶然,连他身边的护卫都有这般见识,大人无忧矣。”孙先生倒是一阵夸赞,莫大人和老李到是有些傻眼,怎么个情况,这怎么感叹上了。
“先生,您的意思是?”莫大人一头雾水,刚刚孙先生和他一样着急的面孔,他是看见了的,现在突然说自己没有什么危险了,他倒是没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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