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上天都在帮助燕王朱棣吗?
以前中愈也是这样想的,那个朝廷的叛臣,朱家的叛王,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可以凭借一藩之地,两藩之兵,一路打进京师,登上皇位的。
可是融入到这个时代久了,他才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冥冥之中一直有一股潜在的力量在帮助着燕王,而那一股力量现在展现出来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匆匆露面,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踪迹,但是他们的影响一直存在,中愈相信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都有这些人的影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一点他的感触颇深。
所以中愈很是担心,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或许连简单的续命都做不到,更别提挡住叛军三个月了,挡,他拿什么去挡。
“这么严重,你有把握吗?”齐泰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如果是别人,他保证会一顿臭骂回去,可说这话的人是中愈,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
齐泰也没有想到大明朝廷竟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大明朝廷真的已经成了空壳子,已经让人都无法挽救了,至少在他心中,朝廷还掌管着大量的国土,百姓,只要是建文皇帝不死,他们依然可以不断地募兵,不断地反抗,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谁知道中愈竟然已经感觉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步,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一丁点的希望。
中愈自然知晓齐先生问话中的把握是什么,这就是中愈今天来的目的,肯定有把握了,不然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再来见他一次,这样的风险是很大的。
“我可以肯定,根据锦衣卫掌握的消息,这一点只会提前,不会延后,三个月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的期限了,说不定会更难,还望先生助我。”
中愈很是担心,若是连齐泰都不相信他,那就更难完成这件事情了。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方孝孺在这件事情起的作用并不会很大,甚至还会想出一些不靠谱的主意,影响到了建文帝,军事上的事情,兵部的人还是会做的好一些,说出的话也会更让人信服一些,这就是专业的角度,而齐泰则是更专业的人。
齐泰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刚刚希望中愈说自己没把握,可是中愈还是很肯定的说道,自己很有把握,让他很是难受,精气神一下子就跌了。
这些人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一想到朝廷居然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况且说的暗中潜在的力量,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他的心里也在担心这样的人到底在朝廷里有多少,因为掌控一个国家不容易,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的,甚至是还需要高层,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一阵难受,自己的同仁之中居然还有一些是敌人的暗手,这就尴尬了。
叛贼燕王占领了朝廷的地方,不也是还要不断的派人来接收管制吗,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放在那里就不管的,所以只要是稍微能干的都让他们的人提上了工作岗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的人少,占领的也都是朝廷的地盘,有些人投降,有些人死亡,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希望我怎么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齐泰对于中愈有一种难以严明的信任,或许是因为中愈之前的表现,也或许是因为中愈掌管着强权部门,锦衣卫北镇抚司,也许是因为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中愈的身上,所以才这样做的,。
中愈再次躬身:“先生,除了让您支持陛下所做出的决定以外,还希望您能主动去找一个人,相信他会帮您忙的?”
“谁?”齐泰问了一句,他还没有想到京师还有这样的人,既然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呢,是吧。
“苏州知府姚善。”中愈吐出了一个名字,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想起的却是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中愈印象最深的保皇派,最后虽然兵败惨死,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忠心。
齐泰听到他的名字,想想,严肃的说道:“他,我知道,是一个忠贞良善之人。只是找他有用吗?之前他确实是推荐了好友入军做事,但现在大势如此,之前作为也不大。”
只一点他还是比较怀疑的,毕竟松江知府现在能出多大的力,能够帮多大的忙,他也不知道。
姚善,在洪武三十年,调任苏州知府。姚善来后,主政公允,把握大局,不制定苛刻繁琐的条令来管理民众,诉讼之事因此逐渐减少,在此之后苏州人逐步改变了对朝廷的看法,吴中大治。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姚善是个很好的官员,不管是对于百姓,还是对于朝廷的官员,他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
中愈对于姚善的记忆很模糊,除了知道他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以外,对于他进京上奏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书上说,他也亲至京师,得见燕王上书贬斥齐泰、黄子澄为奸,必须处理,不然就要继续兴兵。
姚善声称燕王贬斥不当,建文帝于是就诏见姚善,征求他对于平叛的对策,姚善奏议起兵勤王。
建文帝钦命姚善组织苏、松、常、镇、嘉兴五府兵勤王,这件事情中愈反正没有弄清楚,姚善到底是已经在练兵了,还是处于准备状态,中愈都没有底,之前也没有想过派密探去查一下,毕竟重点还是在北方。
所以中愈就让他一定要选择去这个地方,不管这件事情发生过没有,只要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就是大功一件,这一点,中愈并不担心。
“不管成不成,我希望先生去,这非常的重要,因为他们这是离京师最近的兵马了。”似乎也是为了撑起一点希望吧
“好的,我知道了,如若陛下召见,我也会按照你说的做,不过姚善之前来过京师,也曾提议募兵,不知道现在做的怎么样了,不过你也不能报太大的希望,地方上限制太多,我也不能保证会怎么样。”
这真的是老成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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