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殿中,看见上座上有一人穿着王袍,晋王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只是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颇有些难以言明的意味。
秦关二人,向他行了一礼。
“臣锦衣卫,秦关见过晋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过长史大人,典吏大人。”
行礼以后,秦关也发现了,似乎三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看他们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还是把这一切抛在了一边,想具体的跟晋王谈谈,不张嘴是谈不了事情的。
“免礼,秦关是吧!孤王跟几位应该没有什么交情吧,锦衣卫都裁撤十几年了,现在刚起复,你们不在京师待着,侍奉皇上,跑孤这儿来干什么?”
晋王的话很是冷漠,意思很简单,不欢迎,不过秦关能够理解,没有哪个官员愿意锦衣卫上门的。
毕竟那是皇上手下的强权机构,上门是要死人的,对官不对百姓,所以,百官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欢迎他来呢。
“王爷容禀,我们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带兵北上,帮助朝廷攻破北平城,为朝廷平叛。”
秦关说出了他的想法,这也是上面对他的要求。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晋王。
晋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突然发现,也许晋藩沉寂的太久了,搞得是个人都想上来捏一把。
之前燕王的人张嘴就让他带兵南下,跟朝廷作对,现在锦衣卫的人一张嘴一让他带兵北上,与北军作战,还真是把他当软柿子捏啦!
“呵呵呵呵呵,想不到如今孤王竟然也成了香饽饽啦!只要是一个人都喜欢这样,真当孤王不会发怒吗?
这是你们锦衣卫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秦关笑了笑,“锦衣卫的意思,自然也是朝廷的意思。”
主要是我家大人的意思,他在心里默念一句,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想想就可以了。
这本来就是中愈的意思。
最震惊的还是长史龙大人和典吏李大人。
典吏李大人当然知道,锦衣卫之前来找他,肯定是看上了晋藩的10万兵马,与晋藩合作,算是他们有求于人。
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锦衣卫居然会这样,想让晋王挥兵北上,还要攻破北平城,这根本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件事情,晋藩做不到,也不可能做。
不得不说,他们的脸皮真厚,这种事,他们也做的出来。
而且,晋王并不清楚,他和龙大人可是清楚的,刚刚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锦衣卫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意思。”
这句话并不是“朝廷的意思,也是锦衣卫的意思。”
先后顺序是有很大区别的。
两人心里一阵压抑,相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方中愈在朝廷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威势了,可以影响朝廷的意思,甚至于这就是他的意思,他们不敢往下想,难道,这又会是一个权臣。
他们心里有些担忧,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边还有一大摊子乱事,根本就不想管了。
秦关并没有很疑惑,他知道,燕王的人来晋王府,无非是为了那10万兵马,让他10万兵马挥师南下,所以看到晋王这个样子,他更加确定了,燕王的人,就是要让晋王做这个决定,站到燕王那边去,现在看来,还没有成功。
他并不害怕,但是他知道燕王的人,并没有离开晋王府。
他们的人一直盯着晋王府,看着他们走进了晋王府,但是却没有出来。
秦关和瑞哥讨论之后,意识到他们一定是触怒了晋王,甚至可能因此已经丢掉了性命,当然并不能肯定。
但他依然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锦衣卫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皇祖能裁撤你们一次,今上就能裁撤你们第二次,别太过分。”
说起来这似乎有些是气话,晋王心里明明清楚,起复锦衣卫本来就是,朱允炆的意思,让他去裁撤,可能性太低,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至少表明他不受威胁。
“王爷,何意?”秦关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既然你是锦衣卫,应该知道,上午的时候有人来过孤王这里吧!他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咱们就不用在这儿打哑迷啦!孤王的耐心有限,你这个条件孤王做不到,所以还是请回吧!”
朱济熺已经够烦了,所以对于秦关无理的要求,他不想再罗嗦,直接拒绝了,再加上燕王特使林辉拿的那些证据,他心里更不想在这里磨蹭了!
“王爷是选择跟着燕王那边,对抗朝廷了吗?”
秦关,不卑不亢,看着晋王。他并不相信,晋王和晋王身边的人都是傻子,现在燕王的名声已经坏啦,他不可能在继承大统,难道,晋王爷要走向这样的结局。
“孤王还有的选择吗?”
朱济熺冷笑一声,他,真的是烦透啦,作为晋王,大明现在最强势的二代王爷,他现在,可谓是被别人放在火架上烧了。
“王爷何必如此,难道当今圣上与您的关系,不足以让您站在朝廷这边吗?”
秦关问完,突然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朱济熺既然能够因为与今上的关系,站在朝廷这边,自然也就能够,因为和燕王的叔侄关系而站在燕王那边。
就如同他想的那样,晋王,理都没有理他,根本就没有回答他这句话,眼中还有一点讥讽的意思。
另外两人也摇了摇头,似乎认为秦观的说辞并不足以让他们支持朝廷,虽然他们之前是想要支持朝廷的,但是现在因为林辉拿出来那件证据,所以他们并不想这样做。
有时候,被逼无奈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处朝堂,更加身不由己,有些规则不能触犯,触犯了,就要付出代价。
或许他们现在想的就是,父债子还,老晋王做出了糊涂事儿,现在要小晋王,他们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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