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吴志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转而变为了愤怒,这乞丐明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就是桃花甘露,居然刻意隐瞒,还将桃花甘露给自己喝下,究竟是何居心。
“你明知道我要找的就是桃花甘露,为什么不告诉我。”吴志远愤怒的抓住乞丐的衣领,怒吼道。
李长老见状走上前來,只是站在一旁微笑观望,并未出手阻拦吴志远。
那乞丐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吴志远,默不作声,似乎对吴志远的过激反应毫不在意。
“你说,你说,为什么把桃花甘露浪费掉。为什么。”看着那乞丐不以为然的反应,吴志远更加怒火中烧,他抓着那乞丐的衣领大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心里的滋味却非常难过,月影抚仙还躺在床上,而他却喝了月影抚仙的救命解药。
盛晚香上前抓住吴志远的手臂,劝道:“志远哥,你冷静一下,先听这位前辈的解释,或许,桃花甘露不止这一碗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志远闻言连忙松开自己的手,也觉得盛晚香的话很有道理,只怪自己太过挂念月影抚仙的安危,一得知自己喝下了桃花甘露便愤怒不已,于是连忙向那乞丐道歉。
那乞丐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丝坏笑,看到他的坏笑,吴志远恍然有种见到师公谷神的感觉,他两人的坏笑实在太相似了。师公谷神每次脸上露出这种坏笑的时候,肚子里往往都在酝酿着鬼主意,料想这乞丐也一样。
果然,那乞丐清完嗓子后笑道:“我之前说过,你请我吃的那一顿酒菜,我不会白吃,如今我已经用桃花甘露打通了你的丹田气海,至于先前我在废宅救过你们两人,就不说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扯平了。”说到这里,那乞丐脸色忽然一变,变得有些冷峻,问道,“既然我们已经扯平了,你还凭什么向我要桃花甘露。”
吴志远这才明白这乞丐坏笑的用意,此时他已经对这乞丐有了几分了解,猜到乞丐并非见死不救之人,如今再出刁难,必定另有所图。于是反问道:“那要怎么样,前辈才肯把桃花甘露交给我。”
“你是道士。”乞丐正色问道。
“是。”吴志远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一个真正的茅山弟子了。
“你懂捉鬼之术。”乞丐再度追问。
“略知一二。”吴志远谨慎的回道。
“不要谦虚。”乞丐脸上现出微笑,“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桃花甘露,公平交易,两不相欠,如何。”
吴志远心知有门儿,连忙问道:“你要我捉鬼。”
那乞丐似乎有些故弄玄虚的笑道:“不知是鬼是神,只要你能除掉它,保我桃花源一方安宁,便能如愿得到桃花甘露。”
“成交,”吴志远不假思索的答应下來,事实上他也别无选择,为了月影抚仙,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一搏。
“妙哉,”那乞丐笑了笑,转身对李长老说道,“你先带他们去歇息,今夜子时带他们到鬼谷來找我。”
李长老的样貌看上去比这乞丐大上最少三十岁,却对他毕恭毕敬,连忙躬身答应,示意吴志远和盛晚香跟他走。
吴志远听明白了这乞丐的话中意思,于是和盛晚香一起跟随李长老而去。
三人一直走到村前一个石屋前,李长老推开屋门,将吴志远和盛晚香让了进去。
一进屋内,吴志远看到里面空间不大,但却沒有什么摆设,只在靠窗户旁有一面土炕,土炕上铺着干草,土炕旁边放着一张石桌,并沒有石凳。地上有一堆木柴和干草,旁边有个石槽,应该是取暖之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李长老取过木柴和干草,放在石槽内,掏出火石擦了几下,点燃了干草,继而引燃了木柴,屋内顿时暖和起來。
就在此时,彪形汉子从屋外走进來,吴志远连忙迎上去,想问孙大麻子等人的情况,还未开口,那彪形汉子便说道:“这几个人绝非善类,就这样放他们离去,但愿不会给我们带來什么麻烦。”
李长老毫不避讳吴志远的存在,笑道:“桃花源外桃花阵,非一般人所能破解,他如果想去而复返,只怕绝无可能。”
吴志远早就猜到桃花源外的桃花林是道人为设置的阵法,如今李长老的话恰好印证了他的推断。难怪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记载,武陵渔人离去后,和太守带着人回來再寻桃花源的入口,却无功而返。
彪形汉子点了点头,看了吴志远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不消片刻,又返回來,手里抱着一大坛酒和一只烧鸡。他将酒和烧鸡放在石桌上,向吴志远招呼了一声,便和李长老推门离去。
吴志远和盛晚香都好久沒有进食了,早就腹中空空,饥肠辘辘,此时闻到烧鸡的香味,饥饿感更甚,两人很快便将整只烧鸡吃掉,坛子里的酒却一滴未动。吴志远不是好酒之人,盛晚香作为女儿家,更是滴酒不沾。
饭饱之后,两人坐在土炕上歇息,盛晚香靠在吴志远的肩膀上,两人相互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静等黑夜的降临。
期间吴志远下炕添了几次木柴,以保证柴火不灭,否则这石屋会十分阴冷。
不知何时,天色开始阴沉下來,窗外刮起了呼呼寒风,吴志远将盛晚香抱紧,两人一起看向窗外的黑暗,此时虽然已经入夜,但距离子时还早,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人在等待的时候最容易焦躁不安,即使是性子极慢之人,也耐不住长时间的等待。吴志远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他实在等不及了,便下了炕,打算去找李长老问明情况。
就在此时,木门应声而开,李长老打着火把站在门口,低声道:“年轻人,时辰差不多了。”
吴志远从盛晚香手中接过血影魔刀,走到门口时,李长老递过來一样东西,吴志远低头一看,居然是那把被桃花源中人称为圣物的祭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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