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
“爹,您这是要哪去?”王尚书府内,王若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半靠着床头正喝着药,其父王尚书一身官服进来了。
“进宫,找皇上赐你跟那混账东西和离!你先好好休息,爹去去就回。”他女儿已经醒来有几日了,虽然**川当着他的面被杖责,甚至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之中,可王尚书还是不满意,他现在就想自己家女儿赶紧从哪火坑里跳出来,越早越好。
“爹,等等。”王尚书一心也要求和离,可王若妍似乎还在顾忌什么。
“怎么了,女儿?”王尚书又坐了回来。
“爹,女儿不和离!”王若妍虚弱道。
“妍儿!你!”王尚书倍感吃惊道:“你在说什么啊!他那畜生不如的东西,为了个贱人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不和离,难不成还想送命嘛!”
“爹,奇耻大辱,我王若妍定让他们拿命来还!我不和离!”王若妍心里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胡闹!爹绝对不允许你再有半点危险,绝对不允许!”王尚书对宗鲁王府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同意他女儿突然而然的决定呢,几乎勃然大怒。
“爹!为报此仇,女儿此时绝不能和离!”王若妍一心只想让他们好看,所以即便要搭上自己,她也在所不辞。
“妍儿,听爹的话,咱们跟他离了,还能找到更好的,不要任性,好不好?”王尚书见女儿态度坚决,不由得软了心劝着。
“爹,女儿不是任性,女儿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爹,求您了,成全女儿吧,女儿不和离,女儿还要让宗鲁王府和柳嫦曦都生不如死呢!”王若妍几乎一脸执念。
“妍儿”王尚书看着女儿绝然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担心和害怕。
“爹,您听女儿说”而王若妍却拉过王尚书小声说了起来
柳嫦曦在书宅里待了整整一天,几近天黑,她才坐着马车回了柳府,一整夜翻覆看着怀里的玉扳指和纸条,陷入困顿。
“父,未远。”纸条上只有这三个字,却足够柳嫦曦心里翻滚直至天明。
打那次事情之后,她的父亲柳继已经消失了整整一月有余,生死未卜,柳嫦曦没有一刻不在担心,而今突然接到父亲的消息,知道他安好,知道他未曾走远,本该松了口气的柳嫦曦却更加不安起来。
外头的严峻形势,就算柳嫦曦再不问世事,可她也看得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对她父亲不利,所有的人都在四处搜查她父亲的下落,一旦父亲被发现,那便是凶多吉少,所以她只能将扳指和纸条贴身放着,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贴身侍女浅寒。
呼父亲到底在哪?既然未曾走远,那又会是在哪漂泊,这么长时间了,他过得可好?
还有这信物,这信物到底是怎么进到她马车里的呢柳嫦曦思量着各种可能彻夜未眠
“老爷,妍儿她是不是疯了!”深夜,知道了女儿计划的王尚书和夫人正一筹莫展。
“呼妍儿这孩子打小就不是能受委屈的,如今这事她若不自己出了气怕是真难过去了。”王尚书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执念。
“老爷,难不成您要同意?”尚书夫人一脸紧张。
“到底还是妍儿最重要,她若真想如此,为夫也只能由着她了。”
“老爷,您,你这不是要继续害了妍儿嘛!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尚书夫人又急又怒。
“夫人,你听我说”王尚书一开始听到这个主意的时候,也是勃然大怒,断然否决的,可看着女儿极尽癫狂的执念,他知道若不同意,那女儿怕也是会一意孤行,与其如此,倒不如助女儿她一臂之力,毕竟只是简单的责罚也确实不足以平他心中气愤
“王公公”次日一大清早,王公公便带着圣旨进了天牢。
“王公公”已经恢复了一些的**川勉强起身。
“南川公子,接旨吧。”王公公笑眯眯的模样。
“皇爷爷他呼是,孙儿**川接旨”**川一见是圣旨来了,心里一顿,有些豁出去一般跪地但凭王公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宗鲁王世子**川蓄意伤人,大罪已定,已责杖罚三十,入天牢看押,本欲废黜其位,发配边疆,但今王尚书亲来求情,念其女之意,不予追究,现免去其牢狱之罚,当以亲自登门赔罪道谢,后以回府面壁思过代为责罚,钦赐”王公公收了尾音。
而跪地接旨的**川却彻底蒙住了。
他想过了各种责罚的可能,却没想到时日牢狱之灾之后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机,不是他父王,不是他母妃,更不是祖母出手,为他求情的竟然是王尚书,那个被他骂作老不修的王尚书,**川不可能不惊讶,愣在那里,半天没来反应。
“南川公子,接旨啊”王公公出声提醒。
“王公公,圣旨上是,是”**川还是不敢相信。
“呵呵老奴也没想到会是王大人来替您求情。
听说这还是世子妃的意思,她到底是念着您二位夫妻一场的份上,即便您差点要了她的命,可她还是不忍心看您受罪。
哎呦这么说世子妃虽然脾气是大了些,可这心肠却是没人能比了啊。”王公公感叹起来。
“真的是她?”**川这段时间的震撼真的有些太多了,本该是同仇敌忾的父亲为自保宁可牺牲他这个儿子,而本该是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帮他求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了,还是南川公子您好福气啊,行了,老奴的圣旨也宣了,您也该收拾收拾回王府去了,哦,对了,别忘了遵照旨意先到王尚书府去看看您的世子妃吧。”王公公又提醒一句,这才放下圣旨转身离去,独留下**川一人捧着圣旨还在茫然。
宫外,柳嫦曦一夜无眠,早早起身又带着浅寒前往自己的书阁,半道上不知是从哪里又跑出一个小孩子,马车又一顿慌张皱停,浅寒跟昨日一般开骂,可柳嫦曦却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车夫跟昨日一样赶忙诚惶诚恐地赔罪,柳嫦曦却摸着群摆上的东西不说话。
“小姐,您没事吧?这车夫真是该换了,连着两天出事,真是的。”浅寒一边上下打量柳嫦曦的情况,一边抱怨着。
柳嫦曦却淡淡笑着摇摇头表示无碍
**川愣了许久,还是带着圣旨出了天牢,因为是王尚书突然的请旨,所以宗鲁王府那里还尚不知情,所以并没有派人来接他。
还是王公公帮忙找了辆马车勉强把他送出宫去了。
王公公回来复命,看着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书,便挑眉不解道:“皇上,这一次王尚书又是要闹哪门子啊?”
“呼朕也说不好”皇帝一大清早听见王尚书的请命也是怔了许久的,就那天他那恨不得与**川同归于尽的怒气,皇帝想得出来他对**川会有什么样的责罚要求,可万没想到十几天过去了,他居然选择来帮他求情,这话一出,皇帝就真有些糊涂了。
生怕王尚书是被人胁迫,皇帝问了又问,仔仔细细,再三确认之后,才知道这就是王尚书此来用意。
既然当事人一方的王尚书都不计较了,那这恼人的事也就该顺利结束了,皇帝很快下了圣旨,让王公公宣去,不到一个时辰,**川便被放了出去。
说实话,这本该是松口气的事,可不知为何皇帝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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