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这种时候,您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难道您想为您没做过的事情无端被他们牵连吗?
父王,谋逆可是死罪!”赵从凌突然就有些看不起现在父王的模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怕东怕西,优柔寡断,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嘶……”宗厉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父王!”赵从凌就地跪下道:“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外头那些人定会看出什么端倪,阴国公府被查抄,我们不可能不会受到牵连,现在便是自保的最好机会,父王,下决定吧!”
既然皇爷爷能下这样的圣旨,就说明这是在主动给他们机会,他们不得不去把握!赵从凌一脸灼灼。
“呼……呼……好,来人,伺候本王更衣!”宗厉王眉头皱了又皱,拳头握了又握,看得出有多为难,可最终还是在儿子赵从凌的劝说下做出了让他此后都无比庆幸不已的决定……
“驾!驾!”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这个时候的街道上已经开始出现人影晃动,而白幽却正在飞速疾驰,只想赶在他们家爷进宫之前将他拦下。
半个时辰前,宗广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本该送出城去的二爷和小王爷双双入宫,虽然听着小厮的回报,该是二爷和小王爷主动之举,似乎并未与皇上有关,那么也许事情并不会像他们家爷想到那么糟糕。
可是他们家的爷的反应实在有些吓人,根本就是不顾他们的阻拦,拖着那样虚弱不堪随时都能倒下的身子执意要进宫救人。
他们知道他们家爷这是在担心皇上会对二爷不利,毕竟今天白天皇上那些举动也确实让人心中不安,所以不管他们如何苦口婆心,他们家爷依旧执意如此,一副谁敢拦就要谁命的模样。
知道他们家爷一碰到二爷的问题就显得更外执拗和慌乱,劝世劝不住的,今天那么危险的情况都去了,现在……唉……
万般无奈,朱晌只能陪着他们家爷进宫,而白幽他和其他几人负责留守执行宫外任务。
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宗广王那头又传来消息说是二爷和小王爷在宫中一切平安,这一下白幽才真正害怕起来。
倒不是不开心二爷和小王爷的平安无事,而是他们家爷那架势明显就是要闯宫跟皇上理论的,可若是皇上不对在先,这还尚且说得过去,可如今二爷明明无事,那他们家爷……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幽就一阵心悸,这种时候万不能再让他们家爷跟皇上出了嫌隙,手里的马鞭挥得更狠了!
“小姐……”王尚书府内,有侍女着急忙慌地过来了。
已是后半夜的天,可王若妍却无一点睡意,正挺挺地坐着,似乎就在等着什么消息。
“小姐,老爷那边收到消息,说是阴国公府那边出事了!”侍女是王若妍特意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阴国公府?”王若妍的眉头一挑,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老爷都已经起身了。”侍女不敢靠得太近,但重要的消息她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没有说宗鲁王府的任何消息吗?”王若妍关心的是这个。
“这倒没有,只说是……”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这侍女正要再说话,外头又有婢女急吼吼地进来请示,王若妍脸下一怔,挑眉看向了屋外……
“前方来着何人,此乃禁宫重地,还不速速下马!”
“站住!”
“吁!”
“站住!此乃禁宫重地,无召不得擅闯,来者和人报上名来,速速下马!”白幽沿路都未能见到赵宗佻的马车,心急如焚,一路风风火火地疾驰到了宫门口也未曾发现,倒是先让门口的守卫给拦下了。
“吁!我乃上将府白幽,白统领!你们可见到我家上将进的宫去?”白幽是心里着急了,猛然被拦,才发现自己差点就纵马擅闯了,勒住缰绳,便立刻跳马,亮出腰牌,一脸急不可耐道。
“哦,原是白统领啊,是,上将的马车刚进去不久,您这是……?”门口侍卫认出了白幽一边行礼,一边奇怪道。
“呼……好,多谢了!”已经进宫了,就要来不及了,他务必要赶在他们家爷面见皇帝之前将他拦下,抱拳匆匆就要翻身上马。
“哎哎,白统领,您这是怎么了,您不可在禁宫之内行马!”门口侍卫及时拦下。
“哎!也对!”白幽是心里着急,刚转眼就要忘了,一拍脑袋,一脸懊恼,只得又翻身下马,来不及再多说什么,靠着脚力飞速朝里追了进去。
“哎哎,白统领,您的马……”白幽顾不上将马匹拴好,径直使出内力,几乎脚尖都着地,一阵疾风一般地消失在了宫门口,身后的侍卫们倒是被闹得一头雾水。
今天这夜班值得倒也蹊跷了。
这大半夜的先是宗广王府的小王爷和二爷不顾劝阻,纵马入宫。
他们想着到底是王爷家的两位主子,又有上将护着,皇上也多是疼爱,便也没强拦着。
可这才不过一个多时辰,上将便也匆匆过了这宫门,而且像是心情很不好,连面都没露,还是随行的朱统领亮了腰牌,禀明了身份。
因为是上将,他们自然不会拦着,当即放行。
可这一转眼上将府的白统领就追着来了,而且一脸急色,这接二连三的,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莫不是这外头出了什么事?
宫门口的侍卫一边帮着白又幽栓马,一边心里不停诧异嘀咕。
而此时的阴国公府正一片混乱。
因为圣旨连夜而下,宗广王和京畿营的人也来得突然,阴国公府上下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全部拿下,几乎一网打尽。
突遭此变,整个府邸还来不及灯火通明,便都惊慌失措,哭声震天,狼狈不已。
奉命查抄的宗广王几乎是亲力亲为,所有阴氏子嗣已经如数全部拿下,正有条不紊地被押送上外头的囚车,纷纷攘攘,密密麻麻。
后一步接到圣旨的宗厉王也已经赶到现场。
因为宗厉王的身份,众阴府之人一见是他前来,便纷纷嚎啕呼救,凄惨无比,让人不得不动恻隐之心,更何况这些人还是他外家的至亲,宗厉王眼眶瞬间红了。
“父王……”不是赵从凌心狠,而是他们不狠,现如今如此狼狈的就不止是阴国公府的人了,他低声劝着。
“呼……呼……押走!全押走”宗厉王不是笨蛋,他知道孰轻孰重,这种时候即便心中再有不忍,也只能狠下心来当做瞧不见,听不着,纷乱之事皆与他无关……
“你说皇爷爷这是什么意思?”王尚书府内,**川从宫中离开,便悄悄先来了这里,王若妍正皱着眉头听他叙述着之前养心殿内皇帝的话。
“呵呵……说明你至少安全了一半。”王若妍冷笑。
“嗯,何意?”**川刚经历了虎口脱险,现在整个人都还有些怔。
“你父王谋逆证据确凿,按照律法即便不是株连九族也该是满门抄斩,可皇上却让你安然离开,那就说明,那半本册子起了作用,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王若妍冷着眉眼分析道。
“嘶……”**川有些不敢置信,皇爷爷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当时他拿出册子,将这些年父王的所作所为一一禀告,皇爷爷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他本就是冒险一试的,或成或不成,可明明是该大发雷霆的事情,但皇爷爷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便让他跪安离开了,这种离开让他的心越发慌张,所以他不敢直接回府,而是选择来了王尚书府内。
而王若妍的一句话却似乎点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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