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这里是哪里?”一处宅内,柳嫦曦终于苏醒了过来,满屋的明亮的光线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许久才能适应,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和人儿都那样的陌生,有些紧张起来。
“你醒了就好,先把药吃了吧。”侍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将一碗药端到她面前,柳嫦曦突然就有些反胃起来。
不为别的,就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夜,那碗药,那滩血渍历历在目,腹部突然一阵抽痛,胃也跟着莫名绞痛起来,连连摇头,仿佛眼前的便是如同那晚的毒药一般,满脸的惊恐和拒绝。
“你受伤太重,失血过多,这药对于化瘀止血很有好处的,你先喝了吧。”侍女仿佛就看不出柳嫦曦的拒绝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把药碗递到她面前。
柳嫦曦越想越怕,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陌生的人,一碗“不怀好意”的药,她打死也不会喝的,狠狠推了那侍女一把,趁着她惊呼之际,柳嫦曦挣扎起身就想要往外跑。
“哎!你上哪去?你的伤很严重的!哎!”侍女没想到重病中的柳嫦曦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顾不得被洒了一身的药汁,转身就朝柳嫦曦追去。
柳嫦曦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迷糊,而且天黑路滑,她身子也很不好,其实根本跑不了多快,只要想追,那侍女一定可以追上,可她却像是故意要放她走一般,只是在身后不远处追着,不远不近,始终是那个距离。
柳嫦曦本就不熟悉这个小院,再加上慌不择路,满院子绕了许久,几乎耗尽了本就没有太恢复的体力。
但她却不敢停下来,总觉得是有什么人要暗害自己一般,一圈又一圈,精神已经恍惚了。
那侍女只是擎着淡淡的,诡异的微笑,仍旧不近不远地看着她。
不多久,柳嫦曦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那侍女见状只得长叹一口气示意身边其他的侍女上来帮忙。
两个侍女上手架起柳嫦曦在那个侍女的指引之下往屋里去着,一边走,一个侍女还有些抱怨道:“唉也不知道咱们小姐发什么善心啊,她这样的人就让她死在外头又能怎样,反正是宗鲁王妃赶的又不是咱们小姐,真是的,明明就不该救她,偏偏还累的还不是我们。”
“就是啊,小姐真有些奇怪了,她这样的女人就该让老天爷收拾,咱们小姐也真是太佛心了,不仅仅把她从青楼里救出来,还带进去王府,这不是明白了要把世子爷跟她再凑一块嘛,想当初他们给咱们小姐难堪的时候,可是差点就要了咱们小姐的命啊,小姐也真是奇怪了!”
“你们懂什么!小姐这么做自然有小姐自己的用意,少啰嗦,照小姐的吩咐办就是了。”前头那带路的侍女回头一脸训斥。
“姐姐,这,哎呀我们也知道不该背后议论小姐的,可是这明明就不该这样子的嘛。”
“就是啊,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借王妃的手除了她,往后这宗鲁王府便就是咱们小姐的天下了,可小姐干嘛还非要横插一脚把她救回来啊。”
“就是,就是。”这两个小侍女是王若妍从王尚书府直接差遣来的,对于王府的情况没有那么了解,只是凭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议论不愤着,既是不解,也是在替他们小姐不值。
“行了,小姐要办的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这事小姐要这么做那就有这么做的必要,你们俩个少说两句没有坏处,还有,我警告你们,小姐是信任你们才把你们俩从尚书府里要出来的,你们若敢走漏了这里半点消息”
“姐姐,这个我们懂,我们就是替小姐不值,可我们对小姐的忠心一点不假的,真的,这个姐姐大可以放心。”两个侍女明显有些吓着了。
“哼!是那便最好,你们也知道小姐的手段,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别埋怨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提醒过你们。”前头带路的侍女哼道。
“是,姐姐。”两个小侍女连忙点头,心里害怕便也安静了
次日,赵宗佻刚刚起身,就听外头说梁监军来了,已经在门口候了许久,姜将军没有他的话也不敢随意让人进来,所以话便传到了朱晌这头,继而传给了赵宗佻。
“爷,梁国公确实已经被梁监军押上马车,派专人看守一路往京里送去了,您看?”朱晌请示道。
“呵呵他倒是终于做了件该做的事啊,去,麻烦姜将军腾个地方出来,见见他也无妨。”赵宗佻微微蹙眉,随即挥手道。
“哎。”朱晌立刻下去处理
“二公子。”
“父王还没起?”晋城外的一处驿站内,赵从凌早早起身,本想到父王屋里请安门口的侍卫先行行礼,他便知父王还未起身。
“嗯,王爷一路跋涉,说是要晚点再叫醒他。”侍卫们回话道。
“嗯,也对,父王是该好生休息休息了,这样咱们下午再出发吧,反正此去西北已经不太远了,就让父王歇口气吧。
哦,对了,我出去一趟,你们几人务必保护好父王。”赵从凌吩咐道。
“是,卑职遵命。”
“嗯。”赵从凌点头,转身很快便出去了。
“二爷,您,您这样不好吧?”
“我就是出去溜达溜达怎么了嘛,再说小叔叔现在不正有事着,放心咱们赶他完事之前回来就成了。”姜墨一身公子哥的扮相挑眉看着白幽。
“可”
“哎,我可是好心带你转转这大晋城的,你要是再啰嗦那就回去,我一人去就是了。”姜墨哼道。
“别别,还是让卑职跟着吧,挨骂就挨骂,谁让爷吩咐了一定要保护好您呢。”白幽一脸无奈妥协。
“这还差不多。”姜墨“计谋”得逞。
“哎,不过二爷,咱说好就一会不能逛太久,您膝盖”
“知道了,怎么你现在越发变得跟朱晌一样了,啰啰嗦嗦的。”姜墨白了白幽一样已经跳了出去。
“哎,二爷,你,你等我!”白幽知道自己是肯定劝不住二爷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赶忙跟了上去。
“上将,罪臣梁戈特前来请罪,不论是小弟之事还是父亲之事,罪臣都任由上将处置,绝无半句怨言。”书房里,梁戈一见到赵宗佻便立刻跪下不起,自请罪责。
“呵呵难得你们梁国公府还有个不算太糊涂的人”赵宗佻笑了。
“上将,小弟之事实在罪不可恕,罪臣知道,父亲他,他也是上了年纪又多溺爱小弟,所以才,才如此失礼,对上将您也多有得罪。
罪臣不是来解释的什么的,罪臣自知罪臣与小弟,父亲都罪孽深重,这些日子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才好。
如今,罪臣想清楚了,既然犯错那就该付出代价,罪臣愿意承受。”梁戈这个态度倒是让赵宗佻有些欣赏了。
“你愿意为他们承担?”赵宗佻故意问道。
“上将,罪臣不敢欺瞒上将,其实一开始罪臣也不愿意,也觉得气恼,更觉得委屈。
可转念想想,谁让罪臣是梁家人呢,血缘断不了,就算罪臣什么都没做,这失职疏忽之责也是再说难免,更何况他们一个是罪臣小弟,一个更是罪臣的父亲。
自古忠孝难两全,罪臣痴心,既想上忠于吾皇万岁,下也不愧对父上大人,思来想去,也只有微臣担下此事,也许才能两全吧,还望上将成全。”梁戈虽然心里真的恼了父亲,但他还是谨守心中那份忠孝仁义,所以愿意代父亲受过。
“呵呵你父亲倒是有福啊”赵宗佻看得出来,梁戈这是真心话。
“呼让上将见笑了,罪臣到底为人子的,有些事即便再不愿意,也得担着,谁让罪臣是父亲的儿子呢。”梁戈却苦笑一片。
“呵呵梁铎之事你也心甘情愿?”赵宗佻挑眉。
“呼即使罪臣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那还是父亲想要的,罪臣作为儿子自然”梁戈有些言语哽咽,话顿了又顿。
“所以你才强压着送你父亲离开。”
“是,罪臣知道以父亲的性格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所以才私自做主送父亲离开,上将若要责罚也一并罚下便是,罪臣绝不抗辩。”梁戈是做好了认罚的准备,态度诚恳远比前些日子他父亲梁国公那副装模作样要好得太多了,赵宗佻心里自然有了其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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