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哦不,夫人您今儿想梳个什么样的头啊?”新房里,姜墨终于被赵宗佻哄着起身,已经沐浴更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赵宗佻刚刚去了耳房准备沐浴,侍女便过来服侍道。
“嗯随便吧不要太复杂就是要不就跟以前一样。”姜墨一贯男装习惯了,不怎么喜欢梳复杂的发髻,只是撑着下巴,摆摆手。
“呃夫人,以前那些都是男子头饰,您如今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侍女倒是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妥的,简单清爽,我就觉得挺好啊,就梳原来的吧。”姜墨扒拉着桌上各式各样华丽复杂的头饰嘟囔着。
“这哎,是夫人”虽然侍女有些迟疑,但奈何姜墨喜欢,她也只能应着。
“你们还是叫我二爷吧,这夫人夫人的,我倒是不习惯了。”这些侍女是赵宗佻为了方便姜墨时不时住在他府上时候专门给她准备的,也跟在姜墨身边好些年了,都一直是“二爷”“二爷”得称呼着,大家彼此习惯,如今新婚她们不得不改口,但姜墨却有些不适应了。
“呵呵夫人,这怕是不合规矩。
之前您是二爷身份,可如今您与上将成了婚,那就是堂堂正正的上将夫人了,奴婢们是得称呼您一声夫人的不敢逾越”侍女们也是谨守规矩。
“哎呦外头称呼一声也就罢了,在府里头你们不必那么较真,反正不过一声称呼罢了,夫人听上去总觉得老气沉沉的,我不喜欢。
往后还是我怎么习惯你们怎么来吧,就继续叫二爷吧。”姜墨摆手。
“哎,是二爷那奴婢就先帮您梳头了”这侍女是真心喜欢姜墨这大咧洒脱,还带着些真性情的脾气。
她知道遇见这样的主那是她们的福气,后宅里最不缺的便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主子们。
尤其是女眷,哪个世家贵胄的后院里没几个脾气骄纵的夫人啊,偏偏他们这位二爷虽然性子乖张不羁,但却实打实是个心善之人,这侍女会心一笑,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
“嗯”姜墨点头。
床榻这边也有侍女过来开始收拾。
挂起了床幔之后,几个侍女准备收拾榻上的喜被喜褥,却发现褥子上干净如也,喜被亦是如此,除了皱褶之外没有她们意料之中的痕迹。
几个侍女不由地对视一眼,似乎觉得甚是诧异,但仍旧没有出声,只是连忙将喜被与床褥全部抱起,仍旧没有任何痕迹。
这一下,几个侍女倒是有些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啊?”
“昨夜里我们就守在屋外,一直没人进来的,这被褥只能是一早咱们处置的,这”
“是啊,不,不可能的,昨儿是爷与二爷的新婚之夜,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啊?”
“难道咱们爷与二爷其实早就”
“说什么呢,不会的,都知道咱们爷因为二爷年纪小一直在忍着呢,而且那会又赶上先帝丧期,怎么可能!”
“那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昨夜里咱们上将还没”
“不该啊,昨天咱们退出去的时候我瞧着时候正好啊,按理说”
“估计是的,昨晚咱们守了一夜,除了有一阵水声之外就没别的动静了,估计是”
“兴许是之前夜里爷陪着二爷沐浴时候就”侍女们各种揣测。
“不会,浴桶是我亲自清洗的,确实什么都没有而且昨夜里咱们那会还在房里,耳房任何动静咱们都该是听得见的,但什么也没有啊。”
“为什么啊?爷不就等着这一天嘛,怎么会啊?”
“难道爷他不是真心喜欢二爷?”
“嘘胡说什么,爷对二爷一片真心,这个人人都知道啊,也许也许昨夜里是爷看着二爷太累,所以体贴罢了,好了,都别多言,免得惹事!”
“可是”侍女们看着眼前床榻上的情况不得不心中多想。
“你们在说什么?”本来,姜墨就坐在那里任由侍女伺候梳头,百无聊赖,可耳边却听见床榻那边几个收拾侍女传来的议论之声,眉头不由地皱起,就连这梳头的侍女也跟着吓了一跳。
“啊,夫人,没什么”
“没什么?”姜墨明明听见了她们小声议论的声音,而且透过铜镜她们几人小心翼翼打量的神态她尽收眼底,这分明就是在议论她嘛,还说没有,越是这样,姜墨越是有些奇怪。
“是啊,夫人,奴婢们没,没说什么。”几个侍女被姜墨质疑的眼神瞧着有些心虚。
“我怎么听着你们在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什么没有的,到底怎么了?”姜墨倒不是一定要跟他们发火,但就是不喜欢背后被人这么议论,尤其还是自己身边之人。
“夫人没,没有的,真的没有的”几个侍女刚刚也就是看见床榻上的情况没忍住有些议论纷纷,但没想到还是惊着了姜墨,几人诚惶诚恐,不顾手里还抱着喜被与褥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本来姜墨也只是有些迟疑,可她们这一跪却直接着实了她刚刚心里的想法,看来她们几人确实在议论着她什么啊。
“你们几个也是,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这伺候姜墨梳头的是个大丫鬟,对着这些侍女倒也有些威信,看着姜墨动气,她不由地出面呵斥,想要缓和气氛。
“夫人,我们真,真没说什么”侍女们还在强撑着。
“二爷,都是奴婢不好,明知道她们几个年纪小,嘴巴碎,就不该让她们几个进来伺候,扰着二爷您了,还请二爷您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奴婢这就让她们出去,换一批人再进来伺候。”这大丫鬟可不想这新婚头天就惹出什么事来,连忙劝着姜墨。
但姜墨心里起疑,就是一定要问个清楚的便挑眉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们几个,到底刚刚在说什么,我从铜镜里瞧得真切,应该是在议论我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恕你们无罪便是。”
“你们,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背后议论二爷!”这大丫鬟紧张了。
“别吓她们,让她们说!”姜墨也不像是生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跪地的几个侍女一脸执念。
通常情况下,姜墨是懒得打量这些侍女们的事情,但今个她们那眼神,姜墨就是觉得奇怪,所以她不得不问,哪怕是骄横跋扈,她也得问。
“你们到底说什么了,还不赶紧原原本本地告诉二爷啊!”这大丫鬟是真没听清她们刚刚的议论,这会连忙说着呢。
“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议论夫人,只是只是奴婢们进来伺候,负责收拾床褥,但但见床褥上并未有有”跪地的侍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并未有什么?”姜墨却一脸糊涂。
“呃这,这床褥跟,跟昨日铺上去时候一样的干净,所以”姜墨追问,侍女们不好把话说得太直接,只能展开手里的床褥,换了个隐晦的说法。
“放肆!”侍女们的话姜墨似乎还有些没明白过来,而一旁伺候姜墨的大丫鬟却一眼瞧出了端倪,心中一惊,不等她们把话说完便立即呵斥起来。
背后议论主子已经是罪过,她们居然还敢拿主子们的私密之事来说嘴,那简直就是找死,这大丫头脸色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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