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在士兵们集合的时候,在梁松几人的“伺候”之下,也穿上了盔甲赶到了校场,站在点将台上。
其他偏将,副将们看到主将郑彤竟然破天荒的着装整齐,神情严肃,而且早早到了校场,都感到很惊讶,
因为平时全军集合时,主将都是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甚至根本都不到场。
今日一反常态,让这些副将偏将们都感到了不同寻常,但是他们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反而更加认为是因为少将军郑森要来,甚至以为郑森已经到了校场,所以主将才如此的郑重其事。
在这种想法之下,这些将领们又加紧催促乱哄哄衣衫不整的士兵们加快速度到校场集合。
但是因为这是一次紧急集合,所以很多外出鬼混的士兵,尚没有回到营中。
郑桐一言不发的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场面,心中却是苦笑不已,
但是这副情景在手下们看来,却像是主将要发飙的前奏,于是一个更加起劲的训斥那些士兵,开始给他们整队。
在军官们的努力之下,士兵们终于勉强站成了一个个看起来还算整齐的方阵。
在梁松的“提醒”之下,郑彤下令各营开始点名清点人数,结果一通清点下来,所谓五千大军在现场的只有不到三千人。
为什么不到三千人,人除了外出未归的人,其中至少有一千名是被郑桐和下面的将领们吃了空饷的,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可以说吃空饷的这种事情在军中,尤其是古代军中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下面的士兵们都有些奇怪的看着跟主将些一起点将台上,服饰却像是行商小贩的几个男人。
郑桐按照梁松事先交代的借口,用恭敬的声音介绍道:“这几位是少将军派来的秘密特使,前来传达少将军的一项秘密任务。”
听到主将如此介绍,下面的人都一副恍然大明白的神色:果然是跟少将军有关。
一些为自己心思灵敏而猜到真相的人,心中暗自得意。
虽然人数并不齐全,但是梁松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些散布在外的家伙,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梁松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走到台前,站在了郑桐这个主将身前。
下面的将领和士兵看到这番情景,更加认定了梁松身份不简单的事实。
当然,此时在郑桐身后紧紧的站着一位看起来跟他关系很亲密的男人,只不过那男人的手中有一柄匕首在抵着郑桐的腰眼而已。
“各位兄弟,鄙人就是少将军派来的,大名叫做梁松。你们要记着这个名字,因为以后你们一定会感激我的。”
梁松目光扫过全场两千多郑家军士兵,大大咧咧的道,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但是这种态度和坏笑在下面的郑家军士兵看来却更为梁松这个特使的身份提供了有力的注脚,因此一个个都认真的看着梁松,听他说话。
梁松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今天晚上将大家集合起来,是为了一项秘密训练。这项训练关系着少将军一项非行重要的计划。这项计划能否成功跟你们今天晚上即将要进行的这项训练有着绝对的关系。”
梁松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等着下面的反应。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果然在听到这番话以后,士兵们的好奇心顿时都被激了起来,一个个开始窃窃私语,都在纷纷猜测,所谓的重要计划和神秘训练到底是什么?
梁松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这两千多人看做是一支军队,而是看作一群愚昧无知的乌合之众。
他要做的就是用这几句漏洞百出的鬼话话将这群乌合之众忽悠瘸,让他们作茧自缚。
梁松记得摄政王殿下之前曾经跟他们说过一句话:骗术最高明的心态,就是你得你的行骗对象当做真正的傻子。
而且摄政王殿下将这句话又引申了一下:对于敌人,从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战术上又要重视敌人。
虽然刚开始听的时候,梁松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但是在后来的很多次任务执行之后,梁松对摄政王殿下的这句话越来越认同,越来越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正确。
而他现在就是要将眼前的这群乌合之众,当作一群傻子一样去忽悠。
没错,就是忽悠,这个摄政王殿下经常说的词。
“都安静下来,都给老子闭嘴,好好听我说。今天晚上要执行的秘密训练内容就是捆绑训练。至于为什么要进行捆绑训练,这是个秘密,为了你们好,最后别问。
现在,接下你们自己的裤腰带,然后绑住你旁边的人的手。而且要尽量绑的结实。
如果被你绑住的人不能成功逃脱,那么你就从这种训练中合格。
凡是合格的人都有赏金。
反之,被绑住的人如果成功逃脱,那么逃脱的人有赏金,而绑他的人则每人军杖十下。”
梁松的声音在校场上回响,郑桐也终于明白梁松的具体办法了,可是他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了腰间一痛,只好不敢再动。
梁松的话说完之后,现场突然一片安静。
士兵们都很奇怪的,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奇怪的训练。
下面一个偏将突然大声叫道:“这是什么鬼训练方法?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训练?”
这个家伙其实是郑桐的小舅子,平日里仗着郑桐的关系飞扬跋扈,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所以这一次处于惯性,依然没有搞清楚形势,想当这个出头鸟。
梁松瞄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说过,不该问的不要问。有时候话多,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之后,从怀里摸出一把长柄手枪。
“砰”的一声巨响,郑桐的小舅子脑袋炸了开来,半个脑袋顿时不见,身体仍然直直的立在校场上。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将所有手无寸铁的郑家军士兵全部给镇住了。
就连身后的郑桐也是一脸惊骇,他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说杀就杀。
他嘴里发干,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但是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梁松吹了吹枪口的烟,冷冷的眼神扫视过所有的士兵,冷冷的道:“还有没有人?不明白的,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这时候,郑桐的小舅子的尸身这才扑通一声摔倒在校场之上,更是给这恐怖的气氛添上了一丝诡异可怖的注脚。
有了前车之鉴,其他人也不敢再多问。
这时候郑桐也被逼着出来,下令让全军执行梁松的命令。
于是在郑家军的校场之上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所有的士兵和将领都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解下裤腰带之后,开始用手中的裤腰带去绑自己旁边的人的双手,而且一个个都咬着牙,恨不得将双节全部打成死结,就怕别人解开。
大概过了不到一刻钟,校场上两千多人全部光着两条毛腿,双手被紧紧的绑了起来。
绑好之后,一个个神情之中尴尬又带着紧张和忐忑,都在等着台上的梁松发话。
梁松看着台下如此滑稽的场面,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脑袋歪了歪对身后的士兵点了点头。
士兵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花,用火折子点着举起向天。
烟花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在夜色之中,绽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不明所以的郑家军士兵,全部抬头看着天上的那朵烟花,不知道台上的少将军秘史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烟花在空中怦然炸响。
片刻后,军营外面就传来了密集如雷的马蹄声,整个校场的地面都有些微微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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