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非是要强行逼迫小子认你为外公?”
房间正北方的墙边,木风身体微躬,双手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喘着粗气,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萧奈何。
尽管他已确认萧玉儿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他仍不想这么快就融入到萧氏家族。
“小子,卧龙城乃是神龙帝国的国都。在这里,任何人都要遵守帝国秩序。汝如此目无尊长,日后定会让萧氏家族蒙羞。”
萧奈何神色温怒,苍老的眸子泛着厉色,他心神一动,浑身上下绽放出无数条紫色光华。
“你……你要干什么!”
木风一直都在关注着萧奈何的一举一动,紫色光华刚一闪现,他就向着一旁闪躲。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虚妄。
木风刚抬起右脚,正前方的虚空中就迎面飞来四道紫色流光,速度疾快如电芒,犹似四条游蛇,迅速攀上了他的四肢。
紫色流光一端缠绕在他的手腕、脚踝上,另一端分别攒连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里。
四条紫色流光撑起他的身体,令他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
“前辈究竟要干什么!”木风沉声道。
他在原地使劲挣扎着身躯,但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紫色流光的束缚。
萧奈何双眸微眯,龙行阔步,止步在木风跟前,右手双指并拢,闪电般的点了一下后者的右手掌心。
嗡!
虚空嗡鸣,萧奈何收起右手的同时,木风的右手掌心中爆发出一团璀璨夺目的青色光华。
“你……你怎么知道我手上隐藏着一件先天境高手的宝物。”
木风惊得满头大汗、
他还以为萧奈何发现了龙傲的行踪,待看到掌心中升起的青色光华,他才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青色光华来得快,去得也快,所有光芒消失之后,木风右手掌心中多出一块层层缠绕的青灰色绢帛。
萧奈何迎空一挥,紫光涌现,紧跟着,青灰色绢帛就仿若生了灵智一般,一圈一圈,迅速从木风右手掌心中滑落。
“小子,汝可知这是何物?”
青灰色绢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悄然飞落在萧奈何掌中。
木风神色讶然。
木虎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块青灰色绢帛的来历,他只知道这是一件先天高手的宝物。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宝物。”
木风沉声道。
他的“父亲”——木虎曾说过:他手中的黑痣决不能被其他人知晓。
趁着萧奈何不注意,他偷偷将右手五指紧握成拳。
谁料,就在五指弯曲的一刹那,一道细若游蛇般的紫色流光在他身后凭空咋现,一头扎进了他的右手掌心。
“前辈,你……”。
木风大怒,但却无计可施。那道紫色流光在他右手掌心里横冲直撞,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蛮牛。
他脸色憋得通红,用尽全身气力也没有抵挡住紫色流光的冲击。
木风五指被迫展开的一刹那,萧奈何双眸中泛起一抹精光,伸手抓起前者的右手,瞪大双眸,浑身激动不已,大笑道。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萧玉儿一直都在一旁观看,她款步走至木风身前,轻声道。
“父亲,风儿自幼生活在边陲小镇,自然不懂家族礼仪,还请父亲速速放他下来。”
而后,她抬头瞥了一眼木风右手掌心的黑痣,暗自轻叹道:
“手握黑痣,金龙入体,吾儿日后必将如数百年前的皇子金风一般命运多舛。”
“玉儿,从今日起,由你照看风儿的一切。这是为父的令牌,持此令牌,他可以在藏书阁中翻阅一切典籍。”
萧奈何似乎没有看到萧玉儿双眸中透漏出的担忧,他从怀中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紫金令牌,顺势抛向了萧玉儿。
“多谢父亲。”
萧玉儿躬身答谢,旋即伸手接过令牌。
就在此时,萧奈何在原地一个飞旋,迅速飞掠至木风跟前,伸开蒲扇大小的肉掌,携裹着滔天的紫色光华,径直落在了后者的天灵盖上。
轰!
伴随着一道轰鸣声响起,漫天的紫色光华顺着萧奈何的右臂,疯狂的涌进了木风的天灵盖。
“父亲,你这是……”。
“玉儿不用担忧,为父这是在施展醍醐灌顶之法。风儿在外飘荡十年,不识礼仪、不识文字,更不识天下大势,为了让他尽快融入萧氏家族,吾只能施展此术。”
房间内狂风涌动,木风身前左右的桌椅全都被刮得东倒西歪。
第一缕紫色光华涌入天灵盖的一刹那,木风感到眼前一阵天晕地旋,瞬间昏死过去。
两个时辰过后,所有紫色光华全都消失无踪,木风也被放了下来,双眸紧闭,四肢瘫软在地,整个人一动不动。
“玉儿,为父刚才在给风儿醍醐灌顶之际已经探查过他体内的一切,风儿体内并无先天灵根存在,今后的三年里就由你暗中传授他炼体术法。”
萧奈何额头上溢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焦急,他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说完,他翻手将青灰色绢帛交给萧玉儿,急匆匆的走出房间,迅速消失在房间外的一个拐角处。
冷风呜咽,房间外面一片寂静。
木风在接受“醍醐灌顶”的这段时间里,金灿灿的朝阳已经从东方转移到西方的地平线上。
房间内。
望着满地的狼藉,萧玉儿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
十年来,她几乎一直都在族内闭关疗伤,直至半个月前她才恢复至以前的功力,达到“先天中期”。
在此期间,她也曾多次遁出卧龙城,企图奔赴至红叶村探查“木风”的下落,但每一次她都被萧奈何带着萧氏子弟追了回来。
萧玉儿美眸泛着柔光,仔细打量着木风的模样,鼻头挺直,嘴唇薄如玉片,一对剑眉呈弓形,相对而立。
木风遗传了她的美貌,皮肤和她一样映白如雪,但其脸型却与玄纯有着七八分相似,下巴圆润,正宗的国字脸。
“风儿,望你能早日适应这里的生活。”
傍晚将至,萧玉儿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旋即转身望向木风,玉手轻挥,雪白色的衣袖迎风浮动,悄然挥洒下一大片白色荧光。
点点荧光犹似丛林萤火,乘风而行,飞速涌入木风身下。紧跟着,万千白色荧光就托着后者身躯,迅速飞掠到了床榻上。
与此同时,房间内倒落的桌椅,木风之前吃剩下的瓜果皮囊,也全都在一瞬间被白色荧光清扫干净。
“从今日起,你便换回本来的名讳——玄风。”
萧玉儿撤下一片白色绢帛,挥动玉指,迅速在上面写下一行小字。
而后,她挥手将白色绢帛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转身走出房间,轻掩上房门,玉脚轻点地面,化成一道白光,迅速消失无踪。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
深夜,皓月当空,繁星闪烁。
一阵凄冷的寒风顺着窗棂、门缝间的空隙钻入屋内,绕过桌椅、帆布的阻碍,悄然钻进了木风的被窝。
“啊!不要!”
木风从昏睡中惊醒。
刚才他梦到了木虎夫妇倒落在地的身影,他一手托着昏沉沉的脑袋,一手撑着床榻坐立起身。
睡梦的场景让他冷汗直冒,心中惊颤不已。
在梦里,他又回想起发生在缥缈小镇的那一幕:
一位头戴黑色斗笠的妇人迎风而立在小院正北方的屋门前,绕过她的身躯,木风隐约看到,在她身后的木屋内横躺着两具冰冷的尸体。
木风只能看到木虎夫妇两人的上半身,两人相枕而眠,还保持着熟睡的状态,很显然,他们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
他没有在两人身上看到伤口,那位头戴黑色斗笠的妇人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不能得以窥视全部。
冷风潺潺,木风打了一个寒颤,缠绕在脑海中的困意瞬间消失无踪。
“父亲,母亲,待孩儿日后修炼有成,定会找出真凶,为你们报仇雪恨。”
他抬头眺望着窗棂外的朦胧白光,神色冷厉,剑眉紧促,一双小手攥的啪啪作响。
缥缈小镇上发生的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双眸噙满泪珠,但却强忍着不让其滑落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他第一次习练“战天决”之前,木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父母被杀,两位至亲又失落无踪,如此惨痛的经历,如若木风是一位普通的十岁稚童,他早就被吓得六神无助,终日饱受噩梦侵袭。
或许是龙傲在暗中相助,亦或是木风右手掌心的黑痣在作祟,从六岁起,木风的心智就远超其他同龄人。
“嗯?那是什么?”
木风神色讶然。
他在距离床榻两米开外的一个方桌上看到一截不到半米长的白色绢帛,通体莹白,迎风悬浮在半空,四周环绕着点点荧光,很是奇异。
他走下床榻,快步奔袭至木桌前,他没有去抓白色绢帛,而是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眼。
白色绢帛上洋洋洒洒,书写了十几个金色小字:“汝之生父:红叶村村民——玄纯。汝之本名:玄风。”
“玄纯?玄风。”木风轻声读道。
而后,他神色一怔,双眸骤然放大,不可思议的惊呼道:“我……我竟然能够看懂这些字的意思。”
他心中大骇。
十年来,他在缥缈小镇上没有学习过任何文字,就连现在的修行的“战天决”口诀都是靠着木虎口头叙述,他才得以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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