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见到‘奶’‘奶’的徐天很‘激’动,十八年了,徐天每年都和‘奶’‘奶’通几封信,虽然徐天把电话留给了‘奶’‘奶’,但老人家还是习惯以通信这种传统的方式来‘交’流。
对于电话,就算给‘奶’‘奶’买了手机也没用,村里根本就没有信号,整个村子唯一的通讯设备就是村头小卖店的公用电话,不过村民也很少去打。
‘奶’‘奶’背过徐天去倒茶,背影微弓,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非常诡异,徐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又在心里默念道:“我在想什么,这可是‘奶’‘奶’。”
“明天晚上开始给你二爷守灵,今晚好好睡觉,这些天你恐怕都休息不好,等丧事结束,‘奶’‘奶’把传家宝给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奶’‘奶’!我娶媳‘妇’还早,现在大学刚毕业,工作才刚刚起步,想这些未免太早了。”
“若不是你进了城,我就把你五姑‘奶’的孙‘女’介绍给你,小天今年也28了吧?要是在村里,娃都满地跑了。”
“大双?是大双妹妹吗?如果没记错,咱们两家有亲戚吧?我们怎么可以结婚!”
“这村里只有徐黄两个姓,谁家都攀着点亲戚,只要是三辈以外的亲属关系都不妨事,不过现在你想要大双也晚了,下个礼拜人家就要结婚了。”
徐天不觉心头一紧,现在二爷的葬礼还没有办,这红白两事遇到一块也是村里最忌讳的,以前村里要是红白事碰在一起,红事必须延迟,不过听‘奶’‘奶’的语气,好像大双并没有要延迟婚期的意思,这也太奇怪了。
“对了‘奶’‘奶’,我问你个事,你知道红妹吗?”
当徐天说出红妹的时候,‘奶’‘奶’慈祥的脸立即‘阴’沉下去,旁边的黄泉和小艾也都发出一声惊叹,小艾手里拿的饮料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你从哪听说的?是你爸告诉你的?”‘奶’‘奶’的神情非常紧张,徐天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个样子。
“不是,我是从一张磁带上听到的,就在您的快件寄来之前,也是从咱们村里寄的。”徐天拿出磁带说道。
‘奶’‘奶’一把夺过磁带,狠狠摔在地上,用脚将磁带碾的粉碎。
徐天被‘奶’‘奶’的举动吓坏了,一半是因为磁带被损坏,另一半是因为‘奶’‘奶’的‘腿’脚竟然还这么灵活,相比同龄老人,‘奶’‘奶’似乎浑身都是劲。
“‘奶’‘奶’,您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弄’懂小‘女’孩证词的意思。”
“别提证词,也别提红妹,要是让村里人知道,那就炸开锅了,黄泉和小艾回家去吧,今天咱们不吃饭了。”
‘奶’‘奶’很生气,赶走黄泉和小艾后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徐天注意到,‘奶’‘奶’一直在克制着颤抖的双手,这时徐天已经可以肯定,‘奶’‘奶’一定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天‘色’很快黑了下去,下午的不愉快让祖孙俩一晚上也没说几句话,‘奶’‘奶’安排了徐天的住处,并且叮嘱徐天好好在家呆着,等二爷的葬礼结束就回城。
这一次徐天是为了给二爷守灵被‘奶’‘奶’叫回来的,二爷没有子‘女’,所以只能由其他兄弟的后人回来代替子‘女’之责,论排位,本来应该是徐天的父亲来尽这个义务,至于‘奶’‘奶’为什么没有让父亲回来,徐天也是完全不知情。
徐天想要询问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奶’‘奶’这一下午都不肯说话,徐天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夜半时分,徐天怎么也睡不着,歌谣的旋律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着,那个红妹到底是何许人,给自己寄这盘磁带的人又是谁?
还有‘奶’‘奶’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一切谜团将徐天围绕着,没一会,徐天就沉睡了下去。
在徐天睡着的时候,感觉就像小‘女’孩的哼唱在伴着自己入睡,‘女’孩的哼唱声越来越近,最后就像停在了耳边似得。
徐天猛然醒来,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刚刚小‘女’孩的哼唱就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徐天。
忽然间,窗外一个黑影从窗前经过,徐天下意识地撩开窗帘,发现院子里好像站着一个穿着大褂的人。
漆黑的夜晚光亮很暗,徐天也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的头发很长,徐天的第一判断就是‘女’人,因为山村里观念传统,男人不可能留着长发。
徐天抓起衣服走出卧室,蹑手蹑脚走到外屋的‘门’边,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被徐天用很轻的力气就推开了,就像外面有人同时在拉着房‘门’一样,不过等徐天看向院子里的时候,那个披着大褂的人已经不见了。
徐天急忙走出屋子,‘门’后和院子角落都没有人。
“啊……”
突然间隔壁院子传来一声惨叫,徐天赶紧窜上墙头跳过院墙,这时候似乎隔壁的人家也听到叫声,屋里很快亮起昏黄的灯光。
徐天第一意识就是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于是徐天又跳回墙上,站在一米多高的红砖墙上向四周看去。
首先是隔壁人家走出屋子,紧接着是‘奶’‘奶’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不过最让徐天在意的却是和‘奶’‘奶’家里隔着两户人家的那个院子。
那户人家的房子盖在一个十米高左右的小土坡上,整个村子就属那户人家的地势最高,徐天放眼望去,发现在那户人家的墙头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发现徐天与其对视后,便从十米高的土坡上流窜下来。
徐天惊得目瞪口呆,十米高的土坡加上一米高的院墙,足足有将近四层楼的高度,那个人竟然如此矫健地流窜下来。
不过更让徐天惊讶的还是那个人下来以后,在邻居手电的照耀下,一个身材匀称的‘女’孩站在徐天面前。
“香草,你看见什么了吗?”邻居问‘女’孩说。
香草?这个‘女’孩徐天认识,小时候的玩伴,比徐天小一岁,不过小时候香草是个爱哭鬼,很难想象现在身手竟然这么矫健。
“井里,我看见徐福贵坠下去了。”香草指着还没有完工的水井说。
那是一口老式水井,山村没有太多技术,只能打这样一口老式水井。
辘轳杆上的绳子已经顺到井下,徐天顿时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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