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真人叹了口气自语道:
“昔年，老夫也作过黑衣人，二十八年啊！
我从引灵期一直作到神游初期，从未有一败……”
杜真人回忆久远之事，脸上似有缅怀，神情有些恍惚:
“那段青葱岁月里，我是个愣头青，每战均是全力以赴，打怕了所有对手。
甚至有时，我是以一敌三”
贺起等人听得很认真，杜泉脸上浮出与荣俱焉，那是他爷爷的光辉历史。
杜真人又道：“呵呵，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以为大道三千，剑道已不适应潮流，我用别派的秘术灵器，一样能把剑修打得四处乱窜。
直到有一天，我经历了黑衣人的第一败……”
杜真人缅怀的神情一变，哈哈一笑，说话有点像似经历世事后的那种风清云淡般感觉：
“那也是我作为黑衣人的最后那一战”
杜泉好奇问道：“爷爷，您只一败，怎么就之后就不作黑衣人了”
杜真人道：“那一战之后，爷爷我知道枯荣山的镇山传学不仅是「枯荣经」。
其实「木皇长成功」也非常不错，被切成了四截的人，一下子也能救回，真是神奇”
杜真人他说得平常，但把众人惊得不轻。他身旁边抚摩吹雪狐的少妇，神情愕然，嘴巴都惊得合不拢。
杜泉失声问道：“爷爷，你……”
杜真人若无其是地摆摆手道：
“不错，我被人斩成四截，那一败之后爷爷便明白了之前是座井观天。
小看了剑修，想我在天衍剑宗里，我竟然犯糊涂空座在宝山而不知。
再之后我就专修剑道，亦有一份机缘，终于成了龙虎真人，呵呵爷爷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贺起恭维说道：“这也是老祖您败不馁，只被打败，从未被打倒。
所有才会重从逆境再度崛起”
杜泉问道：“爷爷当时您是败在谁手上”
杜真人望杜泉一眼，淡淡说了三字：“东方晨！”
那少妇惊道：“是千剑峰山主！”
杜真人道：“那时候还不是，那是候东方师兄同我一样，都还只是内门弟子”
“竟然是东方师祖”杜泉不敢置信地问道：“爷爷，您五百岁大寿时，东方师祖还来给您祝过寿，你们间竟然还有这过节”
杜真人缓缓抚着胡须，望着杜泉缓缓地说道：
“泉儿，你这说法可不对，爷爷与你东方师祖从来就没有过节！
我们是同门切磋，这是君子之战，坦坦荡荡，其中并无任何恩怨。
爷爷能座到积雷山主的宝座，没东方师兄大力支持，是没这可能。
并且你东方师叔祖还指导过你修练「剑气千幻诀」，你可不能对东方师叔祖有丝毫介蒂。”
杜泉咧嘴一笑道：“孙儿不敢”
杜真人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泉儿，你得胸怀坦荡，要好好给我记住，要与强者为伍，不可与强者为敌”
“孙儿，明白啦”
杜泉回答得极为爽快，贺起心想你小子明白个屁。
杜真人也并不是完全的胸怀坦荡的原因，他那更大的原因是被东方晨一次打怕，没敢再与东方晨为敌。
“爷爷我就是败在「剑气千幻诀」上，所以你得一定要把这剑诀修好，等进阶神游后，我送你去东方师兄门下”
积雷山势弱，现在连山主自己都想把嫡孙送到别人门下，贺起章寻两人也觉脸上无光。
特别是章寻，他心头顿生迷茫，倒底这雷修的路子还要不要一直走下去。
“贺小子，老夫讲了自己的遭遇，你还有没有心思去作黑衣人？”
贺起脸色不变，目光顺着声音看着似笑非笑的杜真人，很直接地回道：
“有，弟子作黑衣人的心思从没变过”
“有点像老夫年轻时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杜真人说道：“百战阁是骆矮子在掌管，这厮犯起脾气上来了，连宗门里太上长老都敢顶。
叫他对我积雷山的雷修放水，这以是费了老夫好一翻心机才办到。
贺小子你若真去扮演火修，风修，万一对战起来，一个不留神，还真有性命之忧。
贺小子你同杨老弟沾亲带故，老夫也搞不懂你为何放着圣炎峰杨老弟的门路不走，非走这条刺激的小道。
你是不知道，前几月杨老弟来找老夫求雷灵木时，把你夸得像花儿一般，足见他对你的赏识和爱护之心。
你若是同杨老弟有些介蒂，老夫劝劝你，别意气用事，就算杨老弟对你有所不好，那也是长辈的关爱过头，依我看，你还是去圣炎峰的好”
贺起淡然一笑，“弟子就是个牛脾气，顶到了南墙，弟子也不回头，弟子会撞破墙继续往前冲。
这个黑衣人弟子真想作，还请老祖成全”
杜真人沉吟不决，等了片刻才说：
“你真要作黑衣人也不是不行，但得拿出真本事来才行。
泉儿修练的是「剑气千幻诀」，依他这水准应该在天衍剑宗的引灵期的内门弟子中，应该能排到中上。
贺小子你若在一炷香内把泉儿击败，老夫就把你名字报到黑衣人的备选名单中去”
章寻一惊，道：“老祖，这难度太大了一点吧！”
那少妇娇媚说道：“当家的，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要不改改让这贺师侄能在一炷香内同小公子交手而不败，那便算通过你看这样行不？”
章寻一听这话，心想：到底这吹雪狐没白送，这三千多灵石花得值。
关键时这女人吹风就是比男人管用，不过话说贺师弟要与杜师兄过招，撑一炷香这可不容易，但愿刚才杜师兄能顺便放个水。
“不行，必须得一炷香胜过泉儿”
那少妇一怔，完全没料到杜真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在她记忆力，这老头虽年纪足当她爷爷，但却一向疼人，对她百依百顺。
此女神色不悦，发嗲似说道：
“老爷，你这让引灵六层打引灵九层，还得一炷香就获胜，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杜真人老脸一凝：“老夫这也是为了贺小子好，大道无情只争朝夕。
等到老时你等才会知道，对于修士来说，最贵的不是丹药，不是灵器，而是时间。
到那时想明白了，也是悔之晚矣。
所以贺小子，你若是没有绝佳的战斗天赋话，你不必去浪费这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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