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
白光晕散开来,瞬间淹没整个“鹏鸟”飞舟,目光所及,尽是白色。
紧接着,白光消散,飞舟完好无损,没有被炸毁,飞舟上的人,除了已跳下去的金牙罗汉,林奇和那舵手都在,还活着。
“好小子,吓死老子了!”
舵手一手持着一叠刚刚落下来的金色符牌,一手抓着长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林奇定定的站在原处,手里捉着龙牙宝剑,剑上还挂着半截子黑漆漆的骨骼,脚下堆着碎骨和焦灰。
老祭司并没有成功自爆,他以生命和灵魂祭献出的恐怖破坏力,大半被龙牙剑吞噬掉,剩下一小半自行消散,“牺牲之光”功亏一篑……
生死一瞬间,恐怕神佛在场,也难救他,即使是久历生死的他,也一阵后怕,全身酥软,差点跌倒。
舵手猛地想起了什么,向下一望,只见金牙罗汉不知啥时候擒了一头白巨隼,正抓着那巨禽的爪子往下坠落,顿时跳脚大骂起来,“驴操的!那该死的肥和尚跑掉了!他身上还禁锢着我两张符牌呢!……”
“给我开!”
他手中符牌“哗啦啦”飞起,成群结队向脚下“鹏鸟”背撞去,转眼间破开一个大洞,立即跳了进去。
林奇看向远处缓缓飞行的鸭形飞天鸢,白隼骑兵已被剿灭,威胁解除,但飞天鸢本身似乎已经撑不住了,正在苦苦坚持。
他整顿精神,也跳进船舱里,与那舵手合力战斗,很快解决掉所有婆娑国船员。舵手终于坐到舵手应该坐的位置上,掌舵驾驶着“鹏鸟”飞舟,朝着自家的鸭形飞天鸢急追而去。
“你开过飞天鸢吗?”舵手突然问道。
“没有。”
林奇老实回道。
舵手冲着林奇笑道:“真不凑巧啊!那你可得学学了。”
“……”
林奇心头生出大为不妙的预感。
……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飞临鸭形飞天鸢上方。这架飞天鸢挣扎许久,早已坚持不住,摇摇摆摆的向下撞去。下方群山连绵,云遮雾掩,撞山或坠毁势在必然。
“我去救鸭子,这只大鹏就交给你了。好好掌舵,只要能保持平稳飞行就行,千万不要给我摔了,老子还要靠它去追金牙罗汉呢!”
舵手说走就走,一点儿也不带犹疑的。他打开舱门,骑着赤焰火雀,飞往下方的鸭形飞天鸢。
林奇双手抓着舵盘,不知所措的摆弄着,头脑里一片空白,那舵手方才所讲的,他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几乎忘了个干干净净。
飞舟并没有因为有他掌舵而保持平稳,胡乱的倾斜、摇摆、吱呀乱响,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奶奶的,那家伙是怎么掌舵来着?”
……
舵手好容易才登上那缺翅膀少尾巴,动力风口也被毁坏的“鸭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舵手舱。
“风神保佑,队长,你终于回来了!”
副舵手面色惨白,满头大汗,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简直像一只落水的公鸡。但见舵手接过舵盘,他如蒙大赦,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仰面跌倒,晕厥过去了。
“哈哈哈……好了,现在由老子亲自掌舵,你们都把心给我放到肚子里,不要慌张,不要乱来……”
这舵手有着异乎常人的冷静特质,像一个看惯了风云的赌徒,一脸轻松的道:“第一个命令,把副舵手抬出去,绑在椅子上,一定绑好绑结实喽!那个小美人也一样!若问为什么?因为我们要迫降了!我赌我们肯宁能活着,你们呢?”
“队长这话说得,我们当然也赌我们能活着了……”有人哭笑不得道。
“我偏不,我就赌我们死定了!”有人唱反调。
“大爷的,你他妈死催的,找死啊!”
“我如果输了,就请兄弟们到湖州城最好的酒楼喝那三千八一瓶的平湖贡酒,不醉不归!”
“哼!这算什么?我如果赢了,就请兄弟们到桃花雨巷最豪华的花楼里,找最漂亮的花姐陪兄弟们睡觉!”
舵手高声道:“好!一言为定啊!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哈哈哈哈……”
风神军们放声大笑。
……
惊心动魄的两分钟,飞天鸢擦过山巅的一棵大树,然后斜斜撞入一个丛林密布的深谷,整个儿像一个巨大的铁犁头,沿途“噼里啪啦”刮出一道巨大的沟壑,最终一头栽进一条小河里,停了下来。
未久后,风神军汉子们或爬或走,相扶相携,晃晃悠悠,失魂落魄地从残破的船舱里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大部分人受伤颇重。
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仍在昏睡中的白宜男走上岸,身后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花猫,花猫后面则跟着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舵手。他瞅瞅花猫翘着尾巴的屁股,不禁露出几分幽怨之意,因为全怪这只猫,他才没能抱着那睡美人儿,更别说趁机吃吃豆腐、揩揩油什么的了……
白宜男所戴的呼吸器被摘下,又被冷水击面,漫长的睡眠终于结束,她睁开略感酸疼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好几个男人的脸,还有一只伸长脖子的花脸猫。
她眯缝着眼,正打算再仔细看一看时,两个额角,一个肩膀,还有膝盖,浑身许多部位都传来不同程度的痛感,无疑是在飞天鸢的颠簸和坠落过程中难免的磕磕碰碰所致。
抚着尤其痛的额角坐起身来,她环视周遭,只见原来同乘一艘飞天鸢的人基本全部挂了彩,大多倒地不起,失声呻吟,个个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他呢?……”
若非身上的痛觉实在太真实,她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恍恍惚惚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太多问题想问。
她目光游离间,偶然瞥过栽进河里的残破不堪的飞天鸢,顿时失声惊叫,骇得花容失色。
舵手适时出声安慰道:“放心吧,现在没事了,敌人已经被击败了,飞天鸢也安全降落,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敌人……你什么意思?……”
白宜男懵懵懂懂的,也顾不得多想,赶忙转而问道:“他呢?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的那个少年,这只猫的主人,他在哪里?”
舵手嘴角一掀,笑道:“那家伙呀……嘿,居然害得美人儿担心,真是个幸福的家伙呐!不用担心,他命硬得很,还活得好好的,这会儿还在天上,为那艘被我们俩占领的飞舟掌舵呢!”
副舵手像马一样爬在河边大口喝水,蓦地看到水中有一个巨大的影子飞掠而过,抬头向上看时,登时目瞪口呆,大声道:“队长!队长!快看呐,要撞山了!”
舵手笑眯眯的望着白宜男,头也不回的道:“撞什么山啊?难得让你在战时帮我掌一回舵,吓得都生出幻觉来了吗?好好瞧瞧,老子这不是安全着陆了吗?”
副舵手哭笑不得,大声道:“不是啊,我的队长,你快抬头看呐!那艘婆娑国飞舟要撞山了!”
“啥?”
舵手猛地回头,举目望去,只见一艘巨大的鹏鸟形飞天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弯的弧线,一头撞上苍翠的高山,然后轰然爆炸,掀起一股狂暴的大风,瞬间席卷八方,大半个山腰被一下子抹平,声势好不惊人!
“好家伙!开什玩笑?老子开艘马上要坠落的破船能安全降落,这混蛋小子开艘平稳飞行的好船居然撞山了?臭小子,你到底是太笨还是故意的?玩我呢么?……”
舵手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跳脚大骂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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