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双眼带着恳求与坚定望着自己的少年,桓因的心中一时有些不忍。
他没有想到,在闻人恨的身上竟然发生过如此曲折悲苦的事情。说到底,闻人恨还是一个孩子,若是他的同龄人,就算保持一份天真,那也无可厚非。然而他却不同,在他身上发生的变故,终究是把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虽然这让他得到了不少的成长,可那创伤,也实在太重。
桓因觉得闻人恨与自己有些像,虽然自己的经历或许更加复杂,不过自己不也是从一个人界的孤单少年慢慢走到了今天吗?
叹了一口气,桓因问到:“你的家仇,难道不打算自己来报了吗?”
闻人恨脸上出现一抹狠厉,说到:“那军官我自要亲手屠灭,不过他的修为高深,如今的我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恳请大人帮我,提高我的实力。而且,那人在西方八天势力极大,恐怕就算是我再努力,实力得到成长,可以后想要只身报仇,还没走到他面前怕就已经死了千百回。所以,我还想请大人帮我,在我修道有成之后把我送到那人的面前,给我手刃仇敌的机会!”
“只要大人肯帮我,闻人恨既加入大人帐下,必处处以大人为尊,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认,只认大人。而且,这兽皮残图我也愿意献给大人!”
听闻人恨这么说,桓因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决定帮助他了。撇开闻人恨要给的残图之类不说,他如今始终都是桓因的人,还是桓因身边的人。桓因作为闻人恨的头儿,若是连帮他报仇都做不到,还如何能够领导他,任用他呢?
于是,桓因开口到:“我答应你了,不过西方八天路途遥远,此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办成,你需得再等待。”
闻人恨大喜,直接对着桓因叩拜到底,可双手却举得更高,说到:“多谢大人,此事不用着急。闻人恨如今修为不高,实力不济,去了也不能亲手杀敌。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大人心中留有此事,待得日后闻人恨实力增长,又有机会去到西方八天,大人再帮我就好。大人,请收下这兽皮残图吧!”
桓因看了那残图几眼,其实已经认出了这东西多半是宝贝。不过,他却没有接,而是说到:“这是你家的传家之宝,你还是收着吧。”
闻人恨摇头到:“我家因此残图而灭,说明我家不配拥有此残图。或许它是至宝,可对我家而言,却是不祥之物。如今,能以此物换得大人出手,我很满足了!就算大人自愿帮我,可我闻人恨堂堂男子汉,岂能食言?大人,还请收下吧!”
见到闻人恨执意如此,桓因终于不再推辞,将那兽皮残图给拿了起来,然后又一把将依旧跪在地上的闻人恨给拉起,说到:“行了,你伤还没好,去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回到队伍中去参加训练,那样才能提升实力,早日报仇。”
闻人恨点头:“是,多谢大人!”
闻人恨转身,桓因则是随意的将手中的兽皮残图给翻开,想要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桓因这随意的一看,他的双眼却是再也离不开残图了。
古旧泛黄的图纸之上,有山有水,还有不少的线路标记,显然画的是须弥山中的某一部分。而从这图纸所画内容来看,明显就是藏宝图一类,描述的应该是在须弥山中的某一处,有着某种宝藏存在。不过由于是残图,所以信息并不完全,按图所示到底能找到什么宝贝,具体又在哪里去找,当下根本无从得知。
不过,对于桓因而言信息的不完全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在展开图纸的瞬间,竟然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气息,这气息来自他的祖师无量尊者。而更让桓因感到震惊的是,残图上的线条走势和笔锋,根本就与他当年在鬼域无量殿中看到的无量尊者画像之线条走势和笔锋如出一辙。如此说来,画那画像的人,多半就是画这残图的人了!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残图就是无量尊者亲手所画!
呼吸开始变得越发急促,修为高深的桓因已经好久都没有如此激动了。他连忙将闻人恨叫住,开口问到:“你可知道这图是从哪里来的?”
闻人恨回头,答到:“大人,我只是听父亲说这是祖上传下,具体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初我家一共有这残图两份,拼凑起来看,就是一张完整的藏宝图。只是还有一份已经被我那仇敌夺走,不然今日我当一并献给大人。”
桓因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是已经死死锁定了闻人恨的仇敌。甚至可以说,现在就算是闻人恨不找他那仇敌,桓因也要去找了。
理由很明显,这图是无量尊者留下的藏宝图。至于无量尊者会藏什么宝,桓因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到。不过他敢肯定,那东西绝对是很适合自己的,也是自己必须要得到的。毕竟,无量尊者留下的东西,什么时候又让他失望过呢?
因此,桓因必须要从那军官手中取回另一半残图,以让自己拥有完整的藏宝图。这是他拿到无量尊者留存宝贝的不二途径。
在心中暗暗把有关兽皮残图的事情深深印刻了一遍,桓因终于把残图给收了起来。然后,他再次望向已经朝营帐深处走去的闻人恨,看到那瘦小的少年身影,不由更加为这少年的身世感到悲哀了几分。
桓因知道无量尊者修为高深,他很多对自己传下的东西,都是早就算好的。这么想来,或许闻人恨又是无量尊者的一个传信人。只是不知道无量尊者有没有算到,这一次传信,给闻人恨带来了如此之大的悲苦。
“这个孩子,我得好好的照顾他。”桓因如此想着,手中拿着丹药,朝着闻人恨走去。
……
时光流动,一晃就是三天过去。这三天,是很平静的三天,所有的事情都一如既往。若要硬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闻人恨在第二天午时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他主动向桓因申请,回到白奎那边去参加训练了。
这一日,桓因独自呆在营帐之中打坐,正静静的呼吸吐纳。突然,在他的营帐之外,一名传令官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薛伍长在吗?”
桓因在收揽了材料四大家族以后,经常在军中各方走动。如今来这传令官,是上面高级将领的传令官,他也对之施以了不少好处,所以一听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心中有些疑惑,这传令官一般都是不会到自己这个层级来走动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这样想着,桓因立马起身,走到营帐门口,一把将垂帘拉开,站了出去,对那传令官一拜到:“大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传令官一脸神秘,没有开口,反而是示意桓因进帐以后私下说话。桓因岂能不懂?于是他立马就将传令官给引入了自己的营帐,一边想到:“看来我给他的好处还是起了不少作用,不然他作为高级将领的传令官,到了我这里来,哪会摆出如此客气的姿态?哪一个不是直接就站在帐外高喊命令了?”
入了帐中,桓因对着传令官再拜,却被传令官抬住,说到:“薛伍长,我们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
桓因哈哈一笑,说到:“大人,有什么事吗?”
传令官说到:“上级下了命令,说是凌门山有匪,如今要出兵剿匪,你这飞鹏小队被点到了。”
桓因一愣,随即有些诧异的问到:“大人,看你这架势,似乎这附近的军营,就我飞鹏小队被点了?”
这传令官说到:“不错,所以我才赶来单独通知你。”
桓因念头转动,问到:“大人,请问这剿的是什么匪?”
传令官说到:“我听说是上三天有人发现凌门山有旧匪,多半也就是这个了。”
“旧匪”这个词,在如今的天界是很敏感的,因为其所指乃是帝释天的旧部,或者是到了如今还依旧拥护帝释天,死不投降罗睺的人。
桓因一听这两个字,心中只是瞬间就起了百般滋味儿。这“旧匪”,可是他的真正死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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