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鸦雀无声,众人正襟危坐,各自想着心事,不时对外翘首以盼。
不多时,他们看到念正刚迈着阔步出现在议事厅门前。
还未等念正刚进来,众人起身迎上去,齐声道:“将军。”
念正刚随意挥手,进了议事厅,端坐主位上面,目光如电扫视众人,说道:“好,都坐。”
众人落座,念正刚再次开口:“说说,今日齐聚一堂,都是为了什么事?”
念正刚早年从军队退下来,在朝中顶着护国大将军的闲差,不曾直接管理军务。
虽说在朝找了个闲差,但是军权不曾旁落他人,军务基本交给他几个儿子管制。
此次来将军府找他,几乎都是负责军需后备的军官,无须多问,他们的到来就说明军需后备出了问题。
左边的年轻官员说道:“昭王突然离世,给我们造成很大困扰,早期答应拨给石城的军饷,恐怕会随他去世而搁置下来。卑职担心不能及时储备入冬军需,故请将军想个办法,看能不能尽快把军饷拨下来。”
早期为了这一千万两的军饷,他们几乎想尽办法才让昭王松口答应下放。如今倒好,他一死百了,可是,放着如此大数量的军饷,农司部的官员根本不敢直接下拨他们。
石城就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每年要的银子几乎是国库的三分之一,每次给他们的军饷,都是由昭王经手。
虽然数额巨大,石城却是念正刚十分在意的地方,兵将扎根在那里,即使是填不满的窟窿,他也理所当然伸手向朝廷要军饷。
念正刚道:“石城那边的情况很严重?”
就在前段时间,石城发生大规模的暴乱,当地百姓说他们圈地养兵,霸占农田不给他们活路,联合众人引发一系列的动作,兵士们及时镇压,上报朝廷的折子被他的人扣下,这才没惊动皇上。
“卑职不敢欺瞒将军,石城的情况相当严峻,兵士们几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眼下急需一批军需救援。”
当然,话中多少有夸张的成分,可是,想到发生在石城的内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情况并非虚言。
念正刚冷冷扫视他们,脸上布满阴霾,不怒自威:“本将养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整天就知道伸手要钱,那些刁民长了三头六臂,你们整了半年也没给整平,现在还有脸说情况危急!”
将军一声断喝,吓得众人心里打颤,自知难辞其咎,纷纷站起来,低头聆讯。
他的兵没用,可是,那些造反的叛民更是可恶,不识好歹,对待他们就不能心慈手软,不给一次血的教训,他们就不懂怎么做一个安守本分的良民!
“军饷的事,本将会找人处理。”
念正刚眼神阴翳在他们脸上扫过,冷酷说道:“石城的叛乱,本将再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内,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必须将此事平息。就算屠城也在所不惜,一群刁民,敢动本将的兵,就是找死。”
一道死命令,听得众人心神俱颤,即使知道将军爱兵,可是,为了兵而杀民,甚至不惜屠城,这未免绝情冷血了!
现在的念正刚不再是刚才那个还在和小孙女说笑的爷爷,而是一个手段残忍的铁血将军。
此刻,众人无比庆幸自己是将军的部下。
其中一个人抱拳道:“是,卑职即刻出发前往石城,将将军的意思传达给他们。”
念正刚点头:“行吧,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都回去做自己的事。”
“卑职告退。”
“末将告退。”
众人紧绷神经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向将军行了一礼,纷纷退出了议事厅。
直到议事厅里剩下念正刚一人,侯在外面的副将林鹄走了进来,禀报道:“将军,六爷过来给您请安了,现在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
念放在外面已经听到老爷子的话,话刚落,便出现在议事厅。
念放行礼:“孩儿给父将请安。”
念正刚沉声说道:“听说,你昨晚又没回来?怎么,都府衙这阵子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
念放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弟兄几个中唯一一个没入队的孩子。
家里武将太多,念正刚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在朝堂立足,这样里外兼攻,对念家的势力大有帮助。
因而,这些年,念正刚在老幺身上付出的心血一点不比他的几位兄长少。
昨晚派去找他的家丁说他没在府衙,而是跑到东坊街那等风月之地玩耍享乐。
今天念正刚才知道,也正是那个时候,莫宏远死在东坊街,正巧被念放撞见,念放拿下杀害他的凶手,并把他的遗体送回府,这才耽误回来的工夫。
许是年纪大了,想的事情有点多,念正刚总觉得昭王死的蹊跷,而且,案发地点和念放待的地方未免挨得太近了!
至于整件事哪里不对劲,他还没想明白?
“孩儿并没有在外贪玩,因为撞见昭王被害,抓住了凶手,故而审了一夜,这才回来晚了。事出突然,忘了派人回来通知家人,让父将担心,是孩儿的不是。”
念放以为念正刚不知道他是为了正事才回来晚的,故而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最后忿忿说道:“可恨那凶手骨头太硬,不管我们怎么严刑拷问,他就是不说杀害昭王的原因,甚至一个字都不说。”
“哦!倒是条汉子。”
念正刚与他看法不同,虽然不知道凶手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可是,能把目标指向莫宏远,就足以说明这个凶手不简单了!
另一方面,都府衙这帮人表现的就太不中用了:
“既然没问出有用的线索,岂不又是和孝武伯一样,又是一桩无头公案?瞧瞧你们都府衙,命案不断,一个个干什么吃的,酒囊饭袋!”
念放很不服气,父将什么都不知道,就断定他一无所获,对他不公平。
念放说道:“虽然凶手每说一个字,可是,孩儿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念正刚说道:“他没说话,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难不成他身上有象征他身份的特殊物件?不对吧,既然出来杀人,应该不会笨到用自己的东西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为什么不会?有些人自以为是,杀人犯案不信邪自己会被抓,才把自己交待进牢里了!
念放腹诽完,说道:“父将猜的不错,凶手随身的佩剑便把他的身份暴露出来了。斩越剑,天云朝第一高手千烙就是用此剑为防身武器,他杀人的时候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那里,所以他来不及跑,最后落到我手中。”
念正刚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你说他是天云朝的第一高手千烙?”
“正是!”
念正刚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古怪,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念放不明白他笑什么,心里直打鼓,没等他想清楚,却听念正刚再次说道:“到关穆那里领二十军棍,这两天你就在家待着,哪都别去了。”
“啊!”
念放不明所以看着念正刚,可是,他的父将已经背着手缓缓地出了议事厅,林鹄紧随其后,最后只留下一脸呆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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