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帝如来是否影响,事实具在,又有何区别?”
无悲无喜的邪佛,看上去并不太想回应凛牧的话语,只是打着机锋。看来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已不相信任何人,不敢把自己的底细被人摸清,因为每一个人背后,都有可能已经是嗜血者的走狗。
“哈!是牧僭越了。”
看出血刹如来不愿谈论,凛牧随即表露歉意,转而把话题转向六铢衣:“只是不知,佛者是何时发现六铢衣已然嗜血者化?”
从一开始鬼如来出现的时候,那些在帝如来神识影响下,显得矛盾丛生的话,就是在提醒凛牧那六铢衣已然变成嗜血者的事情,而之后鬼如来更是在帝如来神识限制下功力大衰,甚至不到三招便败在凛牧手下,可谓牺牲不小。
“单凭功力深厚,并不能抵抗嗜血者化。
并且,血刹如来已非佛者,称呼名号便可。”
话只说一半,但血刹如来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在他看来六铢衣被邪之子侵染已经有段时间了,无非就是自尽或者被嗜血者化两个可能,而既然他没有自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为何他不能是那个例外?”
“吾,也希望如此。”可惜,六铢衣他并不是那个例外,神皇之气虽然超凡入圣终究药不对症,对嗜血者的侵染无能为力。
“倒是阁下,若无不死之身,可依旧愿信他?
或者说,血刹如来是否要抱歉来得迟了半步?”
是因为仗着功体特殊有底气不惧生变,还是真正心怀坦荡荡信任传功求死的六铢衣,亦或者是因为确认了鬼如来体内有鬼必然会出手相助所以所以有恃无恐,血刹如来的诛心之论当即直指凛牧。
不过交浅言深,只会换来带着隔阂的敷衍,打机锋嘛,谁也不会比谁打得差了:
“是耶非耶,谁又分得清呢?就如同一片被吹上云端的落叶,不到最终落地,谁又能说得清它一路上会遇到什么,最终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既是落叶,自当归根。待到化作春泥之刻,无论有何际遇也无不同”
“叶虽落,却不一定会死,更遑论化作污泥,岂不闻天际鸿鹄慨然而歌,可载此叶飞尽南北,历数秋冬,焉不知是否可在下一个春天重新发芽!”
“魔有尽时,佛亦涅槃,希望下次再见,是在朗朗晴天。”
道不同不相为谋,出手相助是缘,缘断便是分别时候,心有定见的血刹如来准备去找寻那方从混沌中将鬼如来点醒的势力,而凛牧,则依旧守候在这里,等待着召唤荒神的时机。
“如此,恕不远送,有缘再会。”
依旧盘膝坐在原地,氤氲的神皇之气在凛牧闭目同时再度运转,星星点点散溢的神皇之气逐渐汇聚成型,构成一道绚丽的光带,环绕在凛牧周围。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天道你这家伙给力点啊!”
在这持续的震荡中,凛牧无师自通般领悟了正确的频率,随即又有如神助一样在短时间内将这股庞大到举世震惊的神皇之气消化成自己的根基,实力简直是突飞猛进。
与此同时,在那宇宙深处,一股清圣卓然的创世龙气也终于回应了凛牧的召唤,昂昂龙吟间金色荒神身披金鳞豪光万丈,穿越宇宙界限来到了蟠龙古脉。
“荒神,拜托了!”
在抵达苦境的同时,天道就已经告知了荒神这次的使命,由创世圣气所化的荒神本就是为护佑人间而生,毫不推辞,便是进行那龙身化天剑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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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就算是有天道爸爸的开挂,想要变成天剑成型还得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这么在蟠龙古脉傻傻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趁机去干点私活。
“哗~哗哗~”
“天道天道告诉我,我最最可爱的若梅丫头在哪里?”
一堆卦钱落下,卦象却是混沌不清,这当然不会是因为凛牧卦艺不精(他压根就谈不上精通算卦,全靠天道直接给他答案),而是天道想要他呆在这看护天剑成型而已。
“喂喂喂,打个商量嘛,难得有这种看平行世界自己的机会,让我去看看这里的凛牧混得有多惨好不好?”
只可惜心底里的吐槽是不敢说出来的,凛牧天意垂青心法再运,发出的却是完全不同的理由:
“嗜血者虽然有邪兵卫遮掩三光,但只是掩耳盗铃而已,世界那么大又不止苦境一个太阳。光我就知道天疆有一个小太阳名叫古耀,不但功率够大而且便于携带,只要我找到凛若梅带她父女俩去天疆就能搞到手,到时候那些嗜血者炮灰全都不足为虑,我也就能腾出手专心对付邪之子了!”
只相当于单细胞思维的末日世界天道,很明显是转不过这个弯的,一下子就被忽悠了,于是在凛牧开下一卦的时候不但提示了凛若梅的地址,还提供了规避路线。
当然最重要的,龟壳的彻底碎裂则是天道提醒凛牧不要忘了天剑的成型时间,别误了天时耽误天剑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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