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克白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为什么帮我?”于老爷一脸戒备地问道。
秋克白看向孟越嘉,孟越嘉出声道:“于老爷,我是天姚吊坠的主人。”
于老爷瞬间激动起来,指着她道:“是你!还我命来!”他说着便一个箭步窜上去,将孟越嘉戴着的黑纱帷帽给扯了下去。
那一瞬间,世界似乎静止了,孟越嘉周边的行人都忘了赶路,因为他们不经意地朝这边一瞅就再也挪不开眼。
于老爷也愣了,他盯了半天孟越嘉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是你!”
孟越嘉知道于老爷的意思,她笑道:“你以为是谁?”
于老爷马上垂下眼睑,很尴尬地杵在原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人家的帷帽,脸色立刻涨红,将帷帽递于孟越嘉,并磕磕绊绊地说道:“对、对不住,我以为是那个女人。”
孟越嘉好脾气地接过帷帽,赶紧将帷帽重新戴在了头上,因为她发现周围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了,她依稀能听到惊叹声和赞美声。
秋克白眉头一皱,又从袖子里掏出了洗涤记忆手雷。
孟越嘉一把握住秋克白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必要这样浪费。”她转头看向于老爷,再一次询问道:“你可否随我们去茶馆里坐坐?”
于老爷仍旧为自己先前的失礼感到愧疚,忙点头讪笑道:“咱们这就走吧。”
他们看似随意,实际上不随便地找了一处茶馆,位置稍偏,客人不多,方便他们谈事。茶馆后门还连着锦都贫民窟,穿过贫民窟便是三姨夫的家,也就是说三姨夫家与茶馆的距离不过千米,等谈完事后,完全可以让三姨夫自己走回家,不需送行。这样减少了孟越嘉过多曝光的危险。
于老爷忐忑不安地看着搁置在桌上的茶水,他不敢抬头,因为坐在他对面的是美艳得不可逼视的女子,尤其她的眼眸中那一圈银环,似乎隐隐透着亮晶晶的光泽,好像会旋转,会吸人魂魄!
孟越嘉察觉到了于老爷的不适,她想了想,还是把刚摘下不久的帷帽又戴回头上,垂下黑色纱幔,问道:“于老爷,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于老爷感觉好受了很多,他点了点头。
孟越嘉问道:“为何去赌?”
于老爷苦涩地说道:“家里急需用钱,我走投无路了。”
孟越嘉道:“亲戚呢?不救济你家吗?”
于老爷道:“不瞒你们,我拙荆的娘家就很有势力。以前没少帮衬我们,但我不想这样被人看不起,不想一辈子靠他们施舍活着。”
孟越嘉心道:还好没忘恩负义。
“你赌多久了?”孟越嘉又问道。
于老爷战战兢兢地举起了两个手指头。
孟越嘉问道:“两个月?”
“两年。”于老爷小声说道。
孟越嘉不再细问,看来这三姨夫赌博赌上了瘾,家里的处境肯定更加不好了。她抚了抚额头,还好有纱幔遮挡,不然让三姨夫看到自己脸上恼怒的神情肯定会猜疑她的身份。
“言归正传,你女儿怎么样了?”孟越嘉问道。
“很不好。”于老爷神情低落地说道。
孟越嘉道:“听闻你女儿得了怪病,无人知晓病因,但是看你一开始对待我的态度,我认为你知道因由。”
于老爷身子一抖,伛偻了下去,隔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都怪我不好,我就不该听那个女人的话。……”
故事正如孟越嘉所想的那样,俗套且令人唏嘘。
无非是于老爷被一个陌生女人美色所惑,被劝去万锦楼帮她买回她的传家宝,因为她去赎的话价位远高于它出售的价钱。于老爷为博女人一笑,欢天喜地地去了,等他拿着天姚吊坠回头找她时,她已经消失了。
“那个女人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孟越嘉问道。
“当然记得,她化成灰我都认得。”于老爷恨恨地说道。
孟越嘉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别说于老爷感到惊奇,就是秋克白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是她吗?”孟越嘉指着照片上的人像问道。
“是她,就是她!这是什么东西,比画还清楚!”于老爷啧啧称赞道。
秋克白则盯了孟越嘉好久好久,神态才慢慢恢复自然。
孟越嘉不回答于老爷的话,反而将照片从于老爷的指缝间拽了回来,说道:“好了,以后她还会找你的,你到时候不要冲动,记得联系我。”
于老爷这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孟越嘉道:“你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她之间有深仇大恨,天姚吊坠就是她从我这里窃走的。”
“哦。”于老爷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我们便是朋友了。”
孟越嘉“噗嗤”一声笑了,她道:“于老爷,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于老爷眼中的兴奋之光越加强盛,他道:“你们说过你们是来帮我的。”
孟越嘉早已料到于老爷那么说,她说道:“没错,我们会帮你,但不是给你钱。”
于老爷微微失望,说道:“不给钱,那你们给我什么?”
孟越嘉见三姨夫完全是赌徒的嘴脸,轻声叹气,对秋克白说道:“你把药水给他吧。”
秋克白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于老爷道:“这是治疗你孩子的解药。”
于老爷非但没有欢喜之情,反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道:“这东西真是解药?不会是想要害我们吧?”
孟越嘉道:“你的孩子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地方可害的。”
于老爷还是不接东西,他说道:“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想要抓住那个女人,但我孩子的病你们可以不管的。”
孟越嘉想了想,说道:“你的孩子是因为那条吊坠才得的怪病,而那条吊坠却是从我手中丢失的,算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因此我备感惭愧。”
于老爷这才接过小玻璃瓶,问道:“怎么用?”
秋克白道:“很简单,就将药水涂抹到皮肤溃烂之处,过了三五天,皮肤便能恢复如初。”
于老爷惊讶道:“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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