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轮盘赌的人很少,也没发现哪个输得眼发直,一副衰样的“明灯”指引。
沈宸观察了一会儿,便以纯娱乐的心态带着三人玩了起来。
轮盘赌的几率是比较稳定的,沈宸就用最简单的单双法,先是一个小筹码,用1、2、4、8、16、32、……的翻倍下注法,只要押对一次就能赚一元。
具体的押法是:首先在单双各押一刀,只要不出零,就不赚不赔。以后永远只押前次所出数字的反面,即前次出双本次押单,前次出但本次押双。
每次从一元起押,若不中,下次翻倍,若中了下次重新从一元筹码起押。
何晓燕对赌*博是有些不屑的,可在这公共场所,她也不好甩脸子、说怪话,让同伴难堪,便耐着性子只看不赌。
“赌*博不能发家,越想赢大钱的人输得越多;平心气和当消遣的,反倒可能会赢钱。”沈宸一边玩,一边给三人传授着经验,“就象这种玩儿单双,输输赢赢,没有大的出入,纯是娱乐。”
楚天的计算能力很强,身上也揣了五六百块钱。估计着玩一元的筹码,翻倍翻倍再翻倍,也能连押十多把。而十多把连续开大或开小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稍微摸清门道儿,楚天和黛妮便也买了些筹码,学着沈宸的办法,笑嘻嘻地边玩边聊。
时间不大,楚天和黛妮竟然还赢了一些。虽然不多,可不劳而获的心理人人都有,黛妮喜笑颜开,楚天也跟着高兴。
沈宸玩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四下张望,正好看见奥尔科特和曹怡馨从一个小厅里走出来。
奥尔科特的脸色不太好,边走边嘟囔:“该死的家伙,我再也不跟他打牌了!”
而曹怡馨则是一脸无奈,并且低声安慰着他。她也看到了沈宸,伸手打着招呼,并提醒着奥尔科特。
“怎么啦?输了钱就骂人可不好,要有风度哦!”沈宸调侃道:“特别是在美丽的女士面前。”
奥尔科特和沈宸打了招呼,还有些余怒未息地说道:“输钱倒无所谓,只是还要受到言语的羞辱,这真他×妈×的令人沮丧。”
没有赌品的人不光指那些输了钱便摔牌,发脾气的家伙,赢了钱就嚣张无比,嘲讽奚落别人的也包括在内。
“是这样啊,真是没有赌品。”沈宸安慰道:“我们中国人管这种人叫:小人得志。小人,呵呵,何必跟这样的家伙生气,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岂不是很傻气?”
奥尔科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咧嘴笑了笑,说道:“没错,犯不着跟那个混蛋家伙生气。对了,会打牌吗?换个房间一起来呀!”
“不是很熟练,你去玩吧!”沈宸推脱道。
“不熟就坐着看,有你在我心里有底。”奥尔科特拉住沈宸,不由分说就往一间小厅里拽,“我再给你引荐几个朋友,都是不错的家伙。你的社交圈子太小了,需要拓展一下。”
曹怡馨也很有眼力地拉住何晓燕,说笑道:“咱们也一起去休息一下,喝喝咖啡,聊聊天。”
沈宸无奈,只好和奥尔科特进了小厅。
里面的赌局还在继续,奥尔科特心情很好地和几个熟人打着招呼,并把沈宸介绍了一遍。
几个赌客很平淡地点了点头,对曹怡馨和何晓燕却投来几眼关注的目光,便又沉迷于赌桌,没有什么热情的表示。
奥尔科特摊了摊手,和沈宸坐下,招呼服务生端来咖啡,眼睛也转向赌局,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上去。
沈宸招了招手,何晓燕坐在他的旁边,端着咖啡不声不响地喝着。
这间小厅与其说是赌场,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俱乐部,打牌的人都显得很轻松。
而且,这些人打牌有些傻。嗯,沈宸只看了一会儿,便下了这样的结论。可赌注并不小,看来都是些身家不菲的富人。
“他们的腰包都很鼓啊!”沈宸低声对奥尔科特说道。
奥尔科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嗯,那个秃头的家伙更是深不可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上几局?”
“不了,我看看就行。”沈宸拒绝了奥尔科特的提议。
这时,一个输了不少的老外站起身,说了几句话,便退出了赌局。
奥尔科特立刻便起身坐在了这个家伙走后空出来的座位上,他对这个刚刚输了钱的座位一点儿也不忌讳。
“奥尔科特老是自称是来自伦敦的扑克大师,也确实赢了不少次。”曹怡馨低笑着介绍道:“那个秃头的家伙也是个高手。”
沈宸礼貌性地微笑着,偶尔看一眼牌局。
曹怡馨亲亲热热地和何晓燕说着话,这样沈宸就能仔细观察这些人,不用分心照顾何晓燕。
奥尔科特的牌技还是不错的,但赢了几把后,他就有种忘乎所以的兴奋。
两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子边,微笑着一一望着他的牌友,一副稳操胜券的劲头儿。
干特工的,一般都受过记忆力方面的训练,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头脑的记忆功能要强很多。再加上沈宸现在的头脑更胜后世,几乎是过目不忘。
所以,他看了一会儿,便分辨出坐在桌上的几个人的技术高低。
秃头采取的是稳扎稳打,软磨硬泡的打法,他的技术也很高超,算牌也准确,现在是牌桌上的大赢家。
打牌的方式很多,牌桌上玩的是一种叫“留暗张”的打法,与梭哈很相似,每家扣着一张暗牌,手中有四张,一轮一轮地叫注。
奥尔科特拿到了一把好牌,正是秃头坐庄。他开始加大赌注,想让秃头自己把自己赶下台来。
但秃头并不为其所惑,很痛快地放下牌,这让奥尔科特有些郁闷。
沈宸淡淡笑着,要想赢钱就不能想着可以赢多少,而是要想着可以省下多少。
这个秃头的沉稳,让他很赞赏,而奥尔科特却因为这一把大牌没赢到多少而显得有些急躁。
奥尔科特没有叫牌,而是放弃了这把,而沈宸认为是可以搏一下的。
因为,秃头的牌面虽大,但再叫牌的话,按照沈宸的计算,也不过一对a,而奥尔科特凑成两对的可能性却很大。
果然,秃头把牌扔掉的时候故意让奥尔科特看到了,不过是杂牌,连一对都没有。旁边有人笑了,这让奥尔科特更恼火,鼻翅翕张,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心理战,故意刺激奥尔科特,这个老秃头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沈宸抿了抿嘴,希望奥尔科特能不为所动,冷静下来,进行仔细的判断和计算。
但奥尔科特显然被这两把牌刺激到了,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
谁说只有中国人要面子,英国佬也对此很是在意。他有些急躁,赌注在不知不觉加大,打败秃头成了他的目标。
又到了搏杀激烈的时候,牌面是奥尔科特大,他也显得信心十足,将赌注提高到了二百元。
而秃头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胆怯地跟注,但沈宸觉得他象个演员,是在装出这副样子,而引诱奥尔科特下更大的注。
沈宸轻轻摇了摇头,旁观是一回事,插嘴却是极惹人讨厌的。虽然他不想让奥尔科特输钱,但现在看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的位置是在奥尔科特的侧后方,这个小动作别人没注意到,可那个秃头却好象看见了,眼睛定在沈宸身上几秒钟,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奥尔科特不认为会出现别的结果,在摸第五张牌时,赌注已经增加到了一千。所有的牌友都退出了,盯着这一对的厮杀。
“跟!”秃头的回答轻声而坚决。
牌桌上象小山似的堆着三千多块钱,奥尔科特的脸涨红了一下,掀开了牌,大声说道:“别想再骗我,我是两对。”
秃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将暗牌掀开。
牌友们发出一声惊叹,三条,奥尔科特瞪大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转而颓然向椅背上一靠,喘着粗气,强压住怒火,低声嘟囔道:“该死,你这只老狐狸。”
秃头对奥尔科特的话付之一笑,他已经赢了人家的钱,为什么要反对人家对他的恼怒呢?伸出手,他笑着将赢来的钱一张张地叠在一起以便携带。
奥尔科特摸了摸口袋,他输了,但不甘心,赌博的心理就是这样。
可他的钱剩的不多了,他站了起来,走到沈宸身旁,把目光投向了沈宸。
沈宸苦笑,不是在乎兜里那点钱,而是觉得奥尔科特的心态上去多半也是个输。
他示意奥尔科特喝咖啡,也想让他稍微冷静一下。然后,岔开话题说道:“时间不早了,女士们可能也累了,要不咱们以后再来?”
奥尔科特沉默着,沈宸接着说道:“你知道的,不是我吝啬口袋里的钱,而是觉得你的情绪有些激动,而且也偏离了赌博的真实目的,你如果跟人斗气,我觉得还是去喝酒比较合适。”
“明白了。”奥尔科特很快地点了点头,他还没失去理智,觉得沈宸的话很有道理。
但他转而建议道:“沈,我的朋友,看得出来,你的牌技也是不错的,上去玩两把,输赢无所谓,多认识几个人,对你没有坏处。”
沈宸淡淡一笑,对此不置可否。
“奥尔科特,再来玩几把!”秃头在牌桌上大声招呼着,“或者让租界最英勇的沈探长展示一下牌技,看看是否象击毙暴徒那般厉害。”
奥尔科特看着沈宸,沈宸皱了皱眉,有些小意外。他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赌桌前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钱来。
秃头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为刚才有些挑衅的言语表示抱歉,并且客气地询问沈宸是否要抽他的雪茄。
沈宸有些搞不懂秃头要干什么,他笑着表示感谢,示意牌局可以开始了。
这间小赌厅里玩牌的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赌博,没有荷官发牌,而是由庄家洗牌发牌。
等坐完一圈庄后便换一副新扑克,每个人的赌品也都不错,基本上遵循着西方的礼仪风俗。
这对沈宸来说,并不陌生,很快便适应了,并且这给了他很大的发挥的空间。
洗牌,只要让沈宸摸到牌,他不用偷牌或作记号,那太欺负人了。
他只要简单地洗几把,便能把牌的顺序记得差不多,而且洗牌的手法丝毫也看不出破绽。
这是后世被组织请来的某位江湖上著名的老千教给他的。
那位老千只有八根手指,据说是失手后被赌场砍掉的。因此,不管你是多么高明,作弊就总有失手的时候。
沈宸牢记着那位老千的感慨之语。所以,他只是用这种比较模糊的手法来玩牌。
如果你眼力特好,记忆力特棒,也能象沈宸那样记住牌的顺序,那沈宸无话可说。
渐渐的,沈宸面前的钱多了起来。几个牌友不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东方人,他们确实没有想到一个东方人会如此挥洒自如地打牌。
而且,沈宸的打法很有意思,毫无规律可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颇有扑克大师的风范。
“东方的谋略,东方的思想。”秃头反复看着手里的牌,这回真有些举棋不定了。
不过,他对输钱似乎并不在意,却颇为遇上了一个好对手而感到愉悦,他思索了片刻,将赌注押了上去。
然后,秃头含笑望着沈宸,说道:“一场精彩的牌局,我敢打赌,他们没来没有见过象你那样的打法。不过,我相信上帝会给我好运气。”
沈宸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无论是牌好牌坏,都是那样,让人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他伸手摸了第五张牌,果然是张5,胜负也在这最后一张决定了,他轻轻将牌翻过来,明牌是一对q加一对5,暗牌也是5。富尔豪斯,也叫葫芦,又叫满堂彩。
秃头也将牌翻开,一对a加一对4,周围的牌友发出一阵低低的喧哗,可以说,除了第四张,他的牌面一直是压着沈宸的。
“上帝保佑。”秃头象孩子似的笑了起来,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差点就失去了上帝给我的礼物,我加注,你怎么样?”他很自信地将赌注升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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