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把鱼丸扔在山顶放哨会真的起到什么作用,也许起初的时候存在着一些“万一”的心理,可经过随后不计其数的虚假情报后,我对这孩子和它那些“朋友们”的放哨功能早就已经不抱希望。
但,为此我的确付出了代价,索性代价并不大,可能仅仅只是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情报,但它的影响却极其深远。
一个略有些风浪的下午,延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海上的山丘一层层叠在一起,这样的天气人感觉舒服极了,既不干燥,又不温热,只可惜这样的天气在岛上通常只是春季和秋季里的十几天时间,索性,其它的时间里,也并没有那些暴晒和严寒,气候十分宜人。
全神贯注对着虎丫瞎扯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周遭的一切变化,其实这种瞎扯已经延续了两个月有余,由虎丫完全昏迷、到现如今已经知道哼哼,她的伤口由鲜红的创伤到泛白的溃烂再到一次次的拆除那些发丝缝合的伤口又像缝衣服一般用新发丝缝合上,一切的一切,我不知耗去了多少时间和精力,索性,她没有离开我们,而且,浑身的创口大多已经痊愈,只是锁骨那处致命伤仍然有很大的隐患,这令她仍然间歇性高烧,随即又低烧,反反复复,索性她已经知道了用嘴哼哼,当然,还有我换药时对我呲牙,但尽管如此,她仍是不能说话,更无法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杂碎把她伤成了这个样子。
“我放了烽火,你为什么不来呢?”,对语言掌握最为熟练的鱼丸的声音由我身后传出,但这是我最不喜欢的,特别是她,我总不习惯她站在我身后,那令我有种特殊的恐惧感。
“你去把它抓来,记住太小的不要,有了崽子的也不要”,我头都没回的对鱼丸说着,眼睛仍然不离开虎丫半寸。
“哦对了,以后点着那些干柴放信号就行了,我能看得到,对了,你洞里壁炉内那几块儿黑褐色的石头你帮我拿来”,我依然没有转头,可我的胳膊却被鱼丸一把拉住,甚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快看看,真的有人,不是兔子,我真看到了!”,鱼丸一边兴奋地对我喊着,一边把我往土屋的外面拉拽。
对鱼丸的这种紧急万分的态度其实我早就习以为常,不是吗?数天前正当我憋足了劲在悬崖的下的礁石滩拉臭的时候,她不也是气喘吁吁的跑来拉着我就走?害得我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更别说手里的那根打屎棍子和树叶,我明白,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小孩子,并且还要证明自己对这个团队有很大的用处,这是小孩子的心态,要不是实在找不出还能让她去做些别的什么工作,可能我早就把她从山顶安置去了其他地方。
我照旧揉捏着虎丫的胳膊和双腿,这是我每天的工作之一,以避免她长时间的卧床导致四肢肌肉萎缩,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总之是个心理安慰。
那只猫崽子不知什么时候由鱼丸的肩头跳到了虎丫的床上,对着我猛地一呲牙,两个月里,这东西长大了不少,两只剑齿也已突出了上牙床,与她那亲娘开始略有了几分神似,这吓了我一跳,再转头看了看鱼丸的表情才知道,孩子这次可能真的没有说谎。
来到缓坡之上其实没有耗去什么时间,毕竟当初建土屋时只是为了能不再受这几个人的打扰而让自己睡个安稳觉,遮着光线向丛林里望去,是的,那里的确有个人,而且就在通往丛林的甬道之内。
但,那个人我很熟悉,川妹子。
我皱着眉头略有怨气的看向鱼丸,她却一脸无奈也看向我说:“不是这儿,是海上!”,边说着,边指向缓坡面向大海的另一端。
海面上的海水借着风势袭来阵阵的海浪,我有切身体会,假如缓坡这里能感受到微风,那么海面的风势就绝对不小,还记得我那次环岛航行吗?不就是这样的微风,结果把我活生生的推进了深海。
顺着鱼丸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白点衬在蓝绿色的海水波纹中间,距离我们足有两三百米,那的确是个人,我甚至在最初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偶尔扬起胳膊拍打海面,但只是几下,便再无动静,整个身体也悬浮在了海水之上。
忙不迭的让鱼丸跑回山顶,将所有干草点燃放出最浓烈的烽烟,这是召回蛋蛋的信号,无论他在哪里,即便已经身处“世外桃源”,他也能看到这里的异变,我试验过,的确可以看到。
借着缓坡悬崖处的绳索,只是几个攀跃,身体就已经处于悬崖底部的礁滩,相比川妹子来之前,这至少节约了半个多小时绕行海滩的时间。
那个白点在我的一望之内漫无目的的漂着,而在他抵达海岸之前,众多的木屑以及几杆木矛却率先漂到了我的脚下,由木矛制作的工艺来看,这个人很可能又来自于妖女部落。
漫长的等待后,我不得不跳进水里才将那个人捞起,只是很可惜,他的肺里已经呛了太多的水,而且,由脸色到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看,这个倒霉的孩子估计在海上已经游荡了很久,直至他的船一猛子扎进了曾经差点令我丧命的那片“乱礁海域”,他能留下个全尸,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得不说,我对救活这个人完全没有兴趣,他是个男人,看起来和蛋蛋差不多的年龄,两腮瘪进了肉里,额头比鼻梁还要高处不少,坦诚的说,我对救活这个人完全没兴趣,或者说,他是个闯入我领地的同性,这让我略有些抵触;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对妖女部落的任何人都已经没有兴趣,而不仅仅是他,同时,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生命迹象已经十分微弱,别说是我,即便是个专业的医生,都未必有回天的能力。
但我还是把这个身上仍然披着白麻单子的男人扛回来缓坡,并在路上还尽力恐了控他肺里的海水,当我把他放在地上时,他已经完全没了生命体征,我知道,他死了,并且,死得有些彻底,却怎么也不像是淹死的,因为他的双目紧闭,而并不是被水呛入肺中的那种双目爆突。
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令我扒去了他身上的那件白麻单,尽管川妹子对我的这个行为极力阻止,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并且翻转那个人的身体,果不其然,一丝丝鲜血和黄白掺杂的秽物由他的两腿中间缓缓淌出。
这特么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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