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帮闲的百文铜钱没白掏,苏二郎在花田门口和看门的说了几句话,看门的就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了,云溪他们前面,可是有好几个闲逛的被拒绝了的。
刘家园子里的菊花正是盛开的时候,隔成一行行的花田,犹如织锦彩带,十分的漂亮。不过,如果忽略掉进进出出,不断的将花盆搬到马车上的花农的话,相信能更漂亮一些。
“没有绿菊和墨菊。”李四姐凑近云溪悄声道。
“那种新品怎么可能会种大田里?那可是杀手锏。”云溪笑道,“仔细看看,等走的时候挑几盆。”
“仔细看看”四个字,云溪特意加重了语气,虽然这菊花的品种没她们没有的,但这并不代表着这菊花田就没有看头了。
这一垄菊花的宽度及两垄间的距离,还有菊花田的行距株距,都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除了这两样,云溪还注意到菊花垄与垄中间看似杂草实则另有玄机的植物,细叶芹和芫荽是云溪认识的,还有一种云溪认不出的植物,无不散发着浓烈而特殊的气味,要说着其中没玄机云溪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不认识不要紧,这种植物刚好结了种子,云溪就顺手摘了一把,打算回去种种看。
看了一圈,顺便挑了几盆菊花,几人就出了刘家,往王家去。
王家的园子比着刘家的小了很多,云溪估计着,也就四十多亩地的样子,不过打理的很好。云溪她们才一走近,就嗅到了那淡淡的幽香,梦幻般的香气似有似无,引得人不由放慢了脚步,等再走近些,香气更为浓郁,幽香就变成了甜香,等进了门,那香气就浸入五脏六腑,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然这并不会让人想飞起来,而是想让人找一躺椅,躺上去,闭上眼,在这花香中沉沉地睡过去。
不过这里不是自己家,也没有躺椅,所以不能睡过去,只能遗憾地闭上眼睛,深呼吸深呼吸,希翼能酌取更多的花香。
“这里真不错!”叶源第一个从震惊中醒过来。
“那是当然,不然我能带你们来吧!”苏二郎很得意地说道。
这么美的氛围,干嘛要多余地说话呢?
云溪郁闷地睁开眼睛,不满地将目光投向花田,她最爱的月季哟!果然是最美的最可人的没错。
“王二郎,别急着锄草,先带几位东家好好看看!”苏二郎朝花田里的一个弓腰除草的花农喊道。
花农直起身,扭过来没好气地喊了声:“自己看,自己选,又啥好介绍的。”
这语气可不像个买卖人,云溪几个都有点愣神。
“这小子,”苏二郎很尴尬,忙向着张畅赔不是,“东家莫介意,这小子最近……心气不顺,算了,不找他,我领着你们看看吧,我对这园子里的月季不说全了解,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张畅自然不会介意,他是来买花的,又不是听人奉承的,介绍不介绍无所谓,只要不是看上了不卖就成。
云溪也没什么意见,她买东西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边上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了,除了聒噪心烦会导致错买多买之外没别的用处。
李四姐倒是多看了两眼,这花农脾气还真不小,她姥爷脾气也不小,可也没见过他对买家爱答不理的啊?
不过这一看,还真给她看了点东西出来。
“云溪你看,这花农八成是刚入行的,你瞧他那锄草的架势,两脚都快并一起了,还左一锄右一锄的,比你当初还不如呢!”
云溪仔细一看,“噗嗤”一声就笑了,还真是不如她,当初她刚用锄头的时候,好歹还知道一锄押着一锄,这位倒好,锄锄都不挨着,一趟下来,“漏网之鱼”可不少。
就这么个人能种出这花田,打死都没法相信好不好?这要是春天,兴许随便种种,也能开得这么好,毕竟月季也算很皮实的物种了。可现在是秋天啊!划重点:秋天!秋天的月季不是零星开几朵,意思一下就行了吗?怎么能像春天那样开的肆无忌惮呢?简直是反常识好不好?
这种反常识的水准能被这种连锄草都锄不好的人种出来,那她这种小小年纪就样样在行的人,以后岂不是要上天了?
“两位小娘子好眼力,这王二郎确实……唉!此事说来话长!”苏二郎叹道。
这里面有故事,云溪一挑眉,“哦,能不能说说看?”
苏二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咱们再走远点说。”
这是不想让王二郎听见的意思,于是云溪她们就沿着田垄多走了几步,苏二郎就开始讲这个王二郎的事。
王二郎不用说,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是家里的老幺。王叔安也就是他爹,从小就爱养这个月季,长大后,更是萌发了以养月季为生的想法,一开始并没得到家人的支持,直到后来他爹死了,兄弟几个分家,他就要舍了城里的铺子,要了家里的地,开始了以种月季为生的日子。
一开始养的并不好,品种也少,他就到处搜集这个月季品种,钻研种植技术,慢慢地就越养越好,等到新帝登基,他养的月季已经远近闻名了。
这名气大了,挣的钱自然也就多了,所以他的最后一个孩子,也就是王二郎,就被他送去私塾念书了。谁知这王二郎还有几分天赋,经过十几年的苦读,不但考中了秀才,前年秋闱还中了举人,虽然是二甲倒数第三,好歹也考上了不是。
这举,应酬就多起来,今年七月初,王二郎就去参加了这么一场宴会,结果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就给人吹嘘他爹的本事,把他爹培育了新品的事说了又说,言语之间很是得意。
不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宴会中就有一个人正到处搜罗花草,准备送礼,一听就留意了,然后第二天就跑王家来要买花,王叔安刚培育出新品没两年,别说大量繁殖了,就连老母也没大到哪去,哪里会舍得卖出去,所以任凭那买花的如何软磨硬泡,他愣是没松口。
然后祸事就接着来了,先是王二郎被人设计赶出了书院,再是王大郎和在路上和人起纠纷被打折了腿,没来得及治就又下了大牢,既不升堂也不放人,就那么拖着,王叔安和王二郎多次跑动无果,急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才被人指点了门路,将家里的新品尽数献了出去,才将人换了出来。
因为几棵花,哥哥的腿耽误治疗瘸了,老爹多年心血被夺,花一送走就气得吐了血,把个王二郎愧疚的,生了一堆火就把书本都给烧了,之后就下田干活,再也不读书了。
“不读书岂不是更报不了仇了?”听完故事,云溪很不解,按戏文里唱的,这时候不是应该发愤图强,考状元当大官然后报仇雪恨吗?怎么把书一烧当庄稼把式去了?这也太窝囊了点!
苏二郎摇头又叹气,“这位小娘子从小肯定没受过气,这仇那是好报的,人家可是大人物,是官,惹不起,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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