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惨呼,马耕地手里的那把利剑直直飞起,钉在天‘花’板里。接着一声闷响,一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客栈的桌子上,将桌子压的粉碎。
只见陈空似笑非笑,傲立当场,环顾众人道:“老子躺的人都麻了,瞧这身灰。”
众人之前见识过陈空发怒时的狠戾模样,此时见他仍是无碍,不由得相顾骇然,惊若寒蝉。陈空抱拳称谢道:“我和张尘为友多年,知他身患怪疾,自己的身世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一直在查这他的事情,十多年来却一无所获。那日清算你们这些狗贼。”他指了指马耕地,“这马畜生看到张尘如见鬼魅,我便知他必定识得张尘,当下便借个因头和他辞别,尾随你们,你们这几个狗畜生老‘奸’巨猾,若不是我装的一手好死,哪能听到你们真话?哈哈!不过放心,这件事算你们有功于我,我也不来杀你们。”
周吴等人心里均是一寒,他们早就听闻阳炎二当家加入阳炎之前就身遭不测,丧失了全部记忆,掌‘门’钱律曾倾全派之力查询,在当时可是玄‘门’一大盛事,看来这陈空的同伙确实就是阳炎的二当家了。
如今这陈空为了一点关于他的线索便愿倒地装死被我们毒打侮辱,想必张尘对他也是如此,今日若有消息走漏出去,恐怕张尘定会举派来功,一时间众人眼‘露’凶光,都暗想索‘性’将陈空一刀杀了为妙。
陈空不知这些人想的恶毒,仍得意洋洋,他指了指少智‘玉’道:“你这老鸟,对我脑后打一拳,打的我生疼”说着三步并一步,一把抓住少智‘玉’的脖子,笑道:“符效早过了吧?不是劝过你,‘药’不能停的吗?”
那少智‘玉’鹰鼻蛙眼,尖嘴猴腮,人近老年已然白发秃头,颇为丑陋。此刻又被陈空铁箍也似的手掐住,只憋的面红耳赤,像一只河童也似。
陈空得意间,忽然空呕了一下,表情极其难过,当下放开少智‘玉’,捶‘胸’干呕不止。
八爷见状大喜,他心里有个指望,这群江湖异士个个神通广大,无不是用重金美‘女’收罗而来,实是极好的臂助,虽然几日前被陈空杀得铩羽而归,但内心深知这几位宗师实在是实力难测,招数也应是层出不穷。此时看陈空这干呕的丑样,猜想定是哪位大师暗中下毒得了手,不禁大喜。
哪知道那陈空又呕了几下,表情更是痛苦,嘴里却道:“你这老头满身酒臭,熏死我了。这脖子也是污浊油腻,不知几日没有沐浴?抓的我手上都是油,唉,我真是越来越不济了,这等恶心也忍受不了。”
陈空这番话说得无礼之极,少智‘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作答。陈空掏出一包纸巾边擦手边道:“金刚经中说得好,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对这肮脏老头我竟有那么大的分别心。”
任风听他佛经熟极而流,又见他的白‘色’长袖背后绣着一尊菩萨像,极是华丽,不由得好奇道:“陈哥,你不会真是和尚吧?”
任风话音未落早已身在半空,原来又是被陈空在‘胸’口一击重脚,这次陈空可能动了真怒,任风被他一脚踢倒在地,竟吐出血来。
陈空冷冷的道:“你这厮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拿出纸巾勉强‘蒙’住口鼻,瞬息之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又将少智‘玉’的脖子狠狠掐住。
少智‘玉’心下骇然,这次可是做足了应变准备,脑中拟定数种格挡反击招数,哪知陈空随意一抓,自己无任何反击余地。要知就算并无符咒加持,少智‘玉’单凭一双‘肉’掌也是罕有敌手,哪知在这恶僧面前讨不到半点好处。
陈空怒道:“让你打的我好疼!让你打的我好疼!”说着对少智‘玉’后脑重重一击,顺势拉过他的右臂,将其高高举起,猛地向下一拉,同时把膝盖用力向他手臂踢去,一声脆响,竟将少智‘玉’的手臂硬生生拗成两截。少智‘玉’老而弥坚,竟然咬牙忍痛,一声不吭,疼的冷汗直流。众‘女’‘花’容失‘色’,拥着八爷便想夺‘门’而出。陈空一阵风似冲入众‘女’之中,又即退开,众‘女’或拦或拉竟没有碰到陈空半片衣角,全都跌倒在地。白‘露’道:“这是沾衣十八跌?空和尚你可真有出息,对‘妇’道人家也动真格?”陈空笑道:“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哪管男的‘女’的?况且是你们自己摔的,我可没碰过你们。”
众‘女’七手八脚爬将起来,个个容貌一般的媚态十足,身材同样的凹凸有致,此时虽然狼狈却颇为‘性’感,任风忍着剧痛暗骂陈空不懂怜香惜‘玉’,靠着墙慢慢坐起。
只见众‘女’环绕之处,八爷已经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原来陈空假意追击众‘女’,却电光火石之间对八爷下了重手。陈空冷冷的道:“不动尊法只规定不能杀他,可没说过不能打他。你们想带他逃嘛?都给佛爷留下罢!”
突然一声尖啸,只见那马耕地指令那猴子也似的怪物朝陈空扑去,陈空怒不可遏,骂道:“马耕地,你他妈做这缺德事,迟早被我碎尸万段!”
陈空能否将马耕地碎尸万段暂不可知,但他被那怪物‘逼’的倒是连连倒退。幸而他身法颇为迅捷,眨眼之间已经退到客栈之外。
马耕地唧唧怪笑,道:“和人好勇斗狠算你厉害,但是和我的童神比,你不过是个凡夫。”
少智‘玉’听得此话,‘摸’着断臂重重哼了一声。
陈空冷然道:“什么童神,不过自欺欺人而已,你们用这恶毒邪术畜养小鬼,不让可怜的孩童入六道轮回,就不怕报应嘛!”
马耕地被他说中心事,只得大吼大叫:“我先看你这狗贼有什么报应!”左手捏了几个指诀,嘴里大叫“喝”,若不是那黑‘色’小鬼正在咬牙切齿,伺机而动,那马耕地可真像一位‘精’神病老患者。
小鬼被马耕地指诀催了催,身上黑烟更盛,就如一团黑‘色’火焰。陈空道:“这小鬼身上的黑烟,称之为阎浮提怨火,黑烟越盛表明小鬼怨气越强。我从未见过如此滔天怨气……”
他这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那小鬼又尖叫着扑将过去,黑烟中伸出一只鬼爪,陈空奋力向后退去,那小鬼一爪击在地上,砖地瞬间裂开一条大缝。
白‘露’等妖娆‘女’郎见不到这小鬼倒也罢了,其他修道人士均是骇然而呼。小鬼一击不中,也不追上,蹲在地上咆哮不止。
陈空早已逃得远了,见它并不追来,回头看了看,只见马耕地的右手手心有一根红线拉的笔直,另一头拴在那小鬼的脖子中,那小鬼身不自由焦躁不已,拼命拉扯红线。
陈空站的远远的,确保自己在安全之地,对马耕地道:”原来你也就十丈控鬼术,超过十丈就过不过来了。”
马耕地纵声长笑,道:“你陈空和尚除了逃跑比常人迅速,还有就是这张破嘴比常人贱。别说十丈,一丈也能要了你的命。”说罢迈开双‘腿’向陈空冲去,那小鬼被红线拉扯,不由得连连惨叫,又向陈空扑去,瞬息之间连抓十余次,陈空接连躲过,再次远远逃开。他双眼凝视那小鬼,表情极是悲切。
那小鬼屡击无功,更是怒火中烧,缭绕的黑‘色’怨气竟变成黑‘色’的火焰,将身体周围的野草也燃了起来。陈空不解道:“都说十丈之术控劣鬼,百丈之术控厉鬼,千丈之术夜叉愁,万丈之术修罗惊。你明明资质中庸,怎么有本事炼出这只夜叉恶鬼?”
“那自然马老师有独到秘术了。”任风寻声望去,却见是那丑胖子戴间在说话。这戴间和马耕地虽为八爷的幕僚,但为了几个尤物整日争风吃醋,早就面和心不合。见马耕地出手打斗,便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围观,他见白‘露’协同姐妹替八爷和少智‘玉’接骨疗伤,一把抓住一位空闲佳丽,缓缓坐下搂在怀里边亵玩边看打斗,真是好不自在。听得陈空有此疑问,忍不住开口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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