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卡车栏杆上,我的脑袋几乎是懵的,直到卡车开动,轰隆轰隆震人耳朵,我才有所察觉,这个时候我心里最担心的是,如果血站不收我血的话,我住在哪里?和之前一样露宿街头,和一群乞丐争抢食物,提心吊胆等着警察追捕,还是回到老家,钻进警察的包围圈,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村子里唯一的高才生成了杀人犯。
卡车轰隆隆像是奏响滚雷一般的交响乐,车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兴奋,等会到出租房里面,就可以拿到二百块钱,就可以延续这苟延残喘的窝囊人生,我叹了一口气,小猫蹲在我的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冒着青烟,我躺在床上,心理很焦躁,秃头像是人间蒸发,还是没有回来,小猫也不在,到网吧上网去了,哑巴也不在,外面啊 啊 啊 的叫唤声,正在和别人赌博。
尽管我形容血奴就是血头养的牲口,但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留在这里当牲口,每一个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肮脏不堪的,有的好逸恶劳,有的被债主追杀,有的是犯罪分子,有的是献血成瘾,这里是社会垃圾最后的避难所。
在这里,来去自由,只要把食宿费交完就可以,昨天晚上之所以花那么大的力量找秃头,就是因为他欠下了一年的食宿费。
讲道理来说,秃头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他强上自己十几岁的学生,这罪名可不小,他当时还和我说过,要是自己不能再卖血的话,就是自杀也不离开。
秃头千万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就幸福了,最好是被贩卖气官的给弄走,现在尸体已经沉进河底,想到这些,我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不少,抽了抽鼻子,
屋里的空气钻进我的鼻子,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腐肉的味道,像是臭水沟里腐烂的死猪,令人心神不宁,我坐起来,仔细的查看了屋子的垃圾堆,站起来,用木棍在垃圾堆里翻找,发现没有找到肉类,小猫平时喜欢吃肉,八成是他把猪肉头塞在哪个地方忘记吃了,大夏天的招蛆了,我刚想到他床上翻找,外面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一个声音尖锐,一个声音粗犷,有热闹看了,我把气味的事情忘了,跑出去,走廊里,两个男人在打架。
俩人我都认识,一个就是货车上和我搭讪的长胡子,一个是瘦如竹竿的光头,他们俩分别是河南帮与山东帮的帮主,听周围的人说,打架的原因是因为胡子输了钱想赖账。
周围这些周围这些帮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各种方言夹杂着“打死他,打死他”都是和我一样充满了幸灾乐祸。
肉体与肉体的激烈碰撞,人群中轰然叫好,在这个地方,除了赌博与上网,还能让人兴奋的只有打斗了。
今天这打架持续时间有些久,按照以往的惯例,血头应该早就到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由于周围人的鼓动,两位帮主面子下不来,打架还在继续,周围的人像是在看耍猴,没人去帮衬着,胡子和竹竿面相老成,但是年纪比我还小,平时看着威风八面,在场的老奸巨猾根本就没人服他,所谓的老大,也就是占着年轻的资本,与自身的戾气。
这两位的身体早就被好吃懒做与频繁抽血掏空,打起来死气沉沉,你一拳,我一脚,像是在回放慢动作,喘着粗气,给人的感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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