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东边不到500米,就是中山路派出所,主要负责步行街的治安。六人被带到派出所,那三个商贩显然跟派出所的警察都很熟,不停地打招呼。胖子私下低声对刘珉道:“小子,你不是横吗,有你好看的。”
刘珉故意大声道:“警察同志,这胖子威胁我!”
胖警察道:“瞎吵吵什么,进了派出所都不老实,我看你是够横的!还有,让你女朋友把墨镜摘下来,干嘛,当自己是大明星啊。”
曾子妤摘掉墨镜,一个值班的年轻警察激动道:“你是大明星曾子妤吗?”
曾子妤冲他嫣然一笑,“是啊,我是曾子妤!”
年轻警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回头对胖警察道:“老王,什么事,怎么把曾小姐带到派出所来了呢?”
胖警察道:“她男朋友出手打人,我们又没有请她来,她自己要来的。”
刘珉道:“不是男朋友,我是曾小姐的保镖!”
曾子妤道:“警察叔叔,刘珉刚才已经说过了,是他们三个先动的手,刘珉是被迫还手!”
年轻警察叫廖旭,认识那个胖子和姓张的兄弟,那个胖子叫单俊杰,听说是他们所长余子牛拐了弯的一个表弟。
单俊杰嚷嚷道:“明星怎么啦,明星就能打人啦?”
刘珉没想到这小子是个二皮脸,死猪不怕滚水烫,满嘴的跑火车,曾子妤又没有动手,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明星大人呢?看来这小子是想把事情闹大!
曾子妤皱着眉道:“你是不是想要钱,多少,我给你!”
刘珉拦住曾子妤道:“凭什么呀,就这怂货,下次再惹我,我还打!我就不信了,人民警察还能偏袒一个地痞流氓!”
“怎么说话呢,”廖旭对刘珉道,“我们当然不会偏袒任何人,可你在派出所嚷嚷要打人是不是也不合适?”
刘珉觉得廖旭还不错,跟一胖一瘦两个警察不是一路人,忙道:“不好意思,气糊涂了,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四人被分别带进不同的审讯室做笔录,曾子妤想要进去陪刘珉,廖旭没让,说不合规矩,让她在走廊上的凳子上休息一会。曾子妤问廖旭,刘珉会不会关起来,廖旭笑道:“曾小姐,没想到你对你的保镖还挺上心。”
“没办法呀,我就这一个保镖,而且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要不吃臭豆腐就没这档子事。”
廖旭道:“关起来不至于,罚款是肯定的。”
“那就好,”曾子妤道,“谢谢你啊。”
这时,外面回来了三个警察,廖旭忙站起来,冲领头的一个警察打招呼道:“余所回来了。”余子牛“嗯”了一声,继续向里头走去。廖旭心道:难道是单俊杰给余所打的电话?唉,我要不要把曾子妤的身份告诉余所呢,算了,单俊杰也知道,还是不说了,免得被他抓小辫子。
廖旭是去年公安大学新分配来的毕业生,进入了市局的人才梯队,是市局的重点培养对象,跟余子牛的一些理念有些冲突,余子牛不喜欢他,所以廖旭在中山路派出所一直被边缘化,坐冷板凳,管理派出所的档案,很少有外出办案的机会,但他从不抱怨,冷板凳做的很是热乎,派出所的其他警察都觉得这小伙子很不简单。
快要走到办公室,余子牛回头道:“小廖,你很闲吗,没事做?”
“哦,这就去!”
廖旭有点尴尬,对曾子妤道:“不好意思,我回去工作了,你再等等,不会有事的。”
曾子妤对廖旭的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人有点自来熟,但自来熟也是情商高的一种表现,总比被别人无视要强。
余子牛对廖旭不友好,她看在眼里,还以为是受他们的牵连。
“给你添麻烦了,你快去忙吧。”
给刘珉做笔录的是那个胖警察王志,这人是余子牛的亲信,刚做到一半,余子牛一个电话把他召到办公室,让他先晾刘珉一上午,下午再说。
“好嘞,明白,所长放心!这小子连所长的表弟都敢打,不就是一个保镖吗,比保安强不了多少,看他张狂那样,活该被收拾,晾他一上午算轻的。”
余子牛刚才接到单俊杰的电话匆匆赶了回来,中山路步行街很少有人闹事,没想到今天有人聚众斗殴,而且打的还是他表弟,他如果不好好收拾一下刘珉,派出所谁还听他的。
王志屁颠屁颠地走了,刘珉在审讯室枯坐,见他老不回来,打开门出来陪曾子妤聊天。
曾子妤笑道:“加上今天这回,不到一周的时间,你已经是三进宫了吧。”
“你别笑,”刘珉道,“你只比我少一次!”
“这次不算,我是陪你,我随时能走的。”
听见他俩聊的很嗨,王志从隔壁办公室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怒道:“刘珉,谁要你出来的,去审讯室呆着去!”
“我这不是出来请您回去接着做笔录吗?”
“没看我正忙着呢吗?”
刘珉道:“我不出来怎么看得见呢?”
“那你现在看见了吧,还不回去,我忙完了再给你做笔录!”
“您不会故意把我晾在审讯室吧?”刘珉问道。
王志心道:“我就是故意的,来打我呀,我巴不得你来打我呢。只要你敢在派出所袭警,少说关你十天半个月,到时候想出去就难咯。”
他冷笑道:“你也配!不过是一个保镖而已。”
刘珉还没说话,曾子妤气得跳将起来,像个母老虎,回击道:“保镖怎么啦,素质比你强多了,说话就好好说话,你飞扬跋扈的干什么,好像谁怕你似的,真给我们人民警察丢脸!”
王志脸红脖子粗,骂道:“你一个戏子,还不知道靠哪个干爹上位的,有……”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啪啪”两声,刘珉甩手给了他两个耳刮子,那响声恨不得整个派出所都听得见。
王志的脸顿时肿的像个猪头,耳朵一时失聪,他发出一声嚎叫:“打人了!有人袭警!”
派出所其他人都被惊动,一起涌到走廊看热闹!
刘珉指着王志冷冷道:“你说我可以,但你不能说她,你还不配!”
王志捂着腮帮子冲余子牛叫道:“所长,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把他抓起来!”
单俊杰和那姓张的兄弟一阵后怕,感情这位爷连警察都敢打呀,而且还是在派出所里,他们是始作俑者,不由得往后缩,生怕刘珉发现他们。
余子牛起得火冒三丈,冲身边两个警察咆哮道:“居然敢袭警,把他给我铐起来!”
那两名警察掏出手铐作势要冲上来。
“慢着,”刘珉道,“余所是吧,派出所是你们工作的地方,但不是你们作威作福的地方,我来做笔录,协助调查,我态度好好的,没有不配合你们吧,姓王的凭什么骂我们,你们都是这样办案的吗?”
余子牛道:“我们怎么办案你管的着吗?”
“我怎么管不着?”刘珉道,“作为人民群众的一员,我有监督你们的权力!”
余子牛气极反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难道你想拒捕吗?”
廖旭冲曾子妤道:“曾小姐,你劝劝他,不管怎样,千万不能拒捕!”
一听这话,曾子妤差点哭了出来,她知道廖旭说的没错,刘珉武功再高,敢跟警察作对,下场不言而喻。但是让她劝刘珉戴上手铐,她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所以她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珉,希望刘珉别做傻事。
“没事的,”刘珉握了握她的手,随即笑道,“余所长,等我几分钟的时间,我给刑侦总队杨队长打一个电话!”
余子牛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杨光,余所长认识?那太好了,稍等。”
杨光与丁香刚从市局领完“六一六大案”的奖金回来,因为前天是六月十六日,所以那个案件被命名为“六一六大案。”
市局奖励了刑侦总队10万元,丁香一直在杨光的办公室里跟杨光磨叽,这10万元最少得给人家刘珉5万元。
杨光道:“得,干脆遂了你的心意,10万元都给他。”
丁香笑道:“杨队够意思,我待会给他打电话,约个时间把钱送过去。”
“想得美,”杨光道,“就算我们一分钱不要,还牺牲了两位同志呢,他们的抚恤金不给?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喜欢上了人家?”
“没有,”丁香低着头扭捏道,“怎么会呢?我们又不了解。”
“所以你想趁这个机会去了解了解?”
“杨队……叔叔,”丁香红着脸绞着衣角道,“您会支持我的对吧?”
杨光一阵恶寒。
这时,刘珉的电话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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