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和林英的初次相识就跟一根长长的红线有关。
至今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非常尴尬,那根跑动的红线啊,真是想起来就回味无穷,带着甜甜的滋味!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还有些寒意的初夏,那年我读师范大学二年级。
那天是周日早上八点多钟,我骑着我那辆家传自行车,边骑车边想着一个围棋定式,准bèi
回家自己做点咸菜去,有外寝室同学3元一瓶订购,那时候我把自己每月生活费用都控zhì
在能维持生存就行,其它都寄回银川老家给母亲和平安、思念上学用了。
当自行车骑到百货大楼附近一个大下坡时,车站站点有一辆公交车飞驰到站,我被超越了。
我车前面有一辆自行车也正快速前进,一个女孩载着另一个女孩,她们俩有说有笑,声音特别的高,车后座上的女孩双手空闲就还手舞足蹈起来。
我想着定式,本来就有点走神;她们俩也只顾聊天,没注意公交车停靠的地方离站点很近,没给自行车留道。
她们两个眼看就要冲过去时,停着的公交车下来人了。
两个女孩意识到大事不妙,也来不及刹车,就左拐右拐,大喊大叫,试图让下车的人们主动让开路来。
我就跟在她们后面,被大叫声喊回了魂,也只能跟着左拐右拐,有点忙乱不堪。
忽然一位挎挎包的中年妇女下车躲闪时,女孩自行车左拐她左闪,自行车右拐她右闪,就在公交车门下车口和两个女孩相住了。
两个女孩尖叫着从她身边檫着冲过去,但中年妇女被吓到后一屁股坐在公交车下车最后一阶台阶上。
实在很不巧的是,她刚站起来我就冲到了,她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重重地坐下去。
我看见了要火山爆fā
的一张脸!中年妇女一定是要发飙了!
我见要大事不妙,会不会前面的跑了,抓我这个倒霉弹顶坑啊!
我灵机一动,脚点住地大声说“我帮你追她们,这俩人咋骑车呢,太不像话了”。
我急匆匆地骑上车就往前冲。
可我就没注意到中年妇女的挎包由于两次被撞已经意wài
地冲出一样东西来。
不巧的是还正好挂在我的车后座下面!
那是一团红色的毛线。
当年人们时兴自己手工打织毛衣,一斤毛线要二三十元钱,一团毛线大约有二两左右吧?我对这个不是很明白。总之,在那时是个值点钱的东西。
这团毛线在我的狂奔下被带出去足有四五百米远的距离。
中年妇女捡起线团又怕拽断了,只好又扔地上,跟着线球追。
中年妇女在后面越喊越追,我越骑车如飞!
我竟然就追上了两个女孩!
我不是成心要追她们,实在是后面喊声太急呀!
最后我们三人两辆自行车被几十人团团围住。
等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赶上来只骂了我一通,我才知dà
主要原因是为了那团线。
那团线也真奇怪,竟没断。可能是因为只拐了一个弯都是直道的原因吧?但那团线已经脏了,中年妇女把她缠成团颜色大变样了。
要我们赔钱?我们都是穷学生,三个人口袋里加一块也没几块钱!
中年妇女因为又累又气,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不依不饶。
我们被训斥了约半小时,警察叔叔把我们救了,说在大街上影响交通。
在围观人们的劝说下,中年妇女作出了让步,两个女孩子负责给她打一件毛衣作为赔偿,当然那团脏线得洗干净再用。
抵押了一个女孩子的学生证以后,我们才被放行了。
那个被扣押学生证并载人骑车的就是林英,坐在车后座的就是张梦美。
我看到学生证上是北方林学院的校戳。
中年妇女放过了我,因为我实在没有利用价值。
但我却被张梦美一通损。
“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吗?这点事不能自己扛着,可大街追我们!不然能把人家毛线弄脏?”
我哑口无言。
林英说:“算了吧,就一件毛衣嘛!我一周就织出来了。”
为了这句感人肺腑的话呀!我感激一辈子!
至今提起这件事,我家老婆大人的名言就是:“我用一件毛衣买了一个人”。
被一大群人围堵、围观的滋味真不好受,中年妇女和一些看够热闹的人走了以后被张梦美用不文明语言痛骂的滋味更不好受!
刚刚人多张梦美还收敛点,等围观人都散了以后,她开始原形毕露。
张梦美当时还越说越气,后来干脆骂我“素质低”“不是个东西”,我低着头跟在她们后面不知dà
怎么补偿才好!
林英一再劝阻,见没效果,直接捂住张大小姐的嘴。
“你快闭嘴吧,人还没丢够哇,有人看着呢!”四周看看,其实人早散了。
“这位同学,你走吧!”当时林英是想放过我的。
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啊,我心甘情愿的守了这么多年,我要像保护小白兔一样呵护这么一个纯洁的人。
张梦美可不干,林英的学生证被扣了,让我交出我的给她,得赔偿损失。
我当时还真没带学生证,我家在市里,东西不怕丢,都放家里了。
再说她们打毛衣的损失怎么赔呀?我又不会!
张大小姐倒有招,一知dà
我家就在本市,就让我回家去拿锤子、钉子什么的到她们寝室去干点活。
看来事情发生后她就在算计怎么做合算?
我当然同意了,就是没有今天的事,这点要求我也会去做,何况给女孩子干点活应该很多男生都会愿意的。
张梦美一定是早看出我是个文弱书生,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们要跟着我回家,言明是怕我跑了,我一切行动只好听她们安排。
林英载上张梦美押解着我,我们骑车到了我一个人的家。
我家的砖瓦房特别好,前后院六间房,院中还有棵大沙果树。
爸爸妈妈在世时,准bèi
让我将来结婚以后能和他们住,把这个家规划的特别温馨。
我拿钥匙开门,请她们进院子。
其实我家的房子是可以租出去的,这样我可以有一笔收入。
我不是没想过,可我家东院的张大爷不让我租。
实jì
上就是张大爷一家在我爸妈过世以后对我很好,张大娘想让我把房子卖给他们家,又不想出高价。
而我实在不想卖掉这爸妈留给我的房子,那许多美好的记忆都在里面。
我想租房子,张大娘说他家人口多,要租就租给他们住,他们家对我是有恩的!
租他们家就是白住嘛!
我告sù
他们我想让我亲妈一家来住,以此为借口一直推托着。
两个女孩一进院子就被沙果树吸引了,因为在城里很少见,她们也一定很久没吃到了,叽叽咋咋说着该是多少年的沙果树,果子该是什么甜度的。
我想起她们是林学院的学生,这算专业喽?这些我不懂,我哪知dà
沙果树多少年了?我有记忆就有它了。
我见她们的样子,就说待会给她们摘点带回去。
平常这沙果树都是张大爷家来摘去卖的,这也是感激张大爷一家对我的好吧。
林英对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注意到林英这个女孩特别爱低头抿嘴笑,我偷眼仔细看她长得特别秀气,淡淡的眉毛很有型,眼睛大大的特有神,那张不涂唇膏的嘴红红的。
我感觉她身上有种和母亲一样的贤惠、善良。
我赶紧去开院心房房门,找出一些工具用大袋装好,又找到长杆准bèi
打沙果用,还要给两个女孩倒两杯水准bèi
端出来。
等我连背(工具袋)带夹(竹竿)还短,双手还端着两杯水回到院心时,却看到想象不到的一幕。
两个女孩正上树摘沙果,我张大嘴巴!
她们大笑着告sù
我,她们是林区孩子,还是学园林专业的。
我看她们不用我帮忙,就进屋拌我的咸菜去了。
捞出前些天腌制的黄瓜,切成片,加些香菜,拌上一点香油、辣椒,装进四个罐头瓶,完成任务。
“哎,你们这是谁呀?怎么打下这么多沙果,有些得再等等才好吃呢!”院子里张大爷心疼的声音响起。
我端着罐头瓶赶紧出去。
“啊,张大爷您来了,是我同学,我让她们摘点。”我赶紧解释。
平时我都不摘,这早就是张大爷家的一项收入了。
“哎呀,银川啊,交朋友了,好好!回家咋没上大爷家去呢?”
张大爷边和我说话边打量着两个女孩子。
她们俩爬下树,拿我递过去的袋子装好袋,只向张大爷点了下头。
我知dà
张大爷误会了,也不好说什么,和张大爷说了几句闲话。
张大爷走出去后,我对她们说马上可以出发了。
这次是林英看着我的咸菜呆了一下。
“味儿真香!你做的?”林英问了一句。
要说做普通吃的我还真会,尤其这咸菜,我常年吃、长年做,自认还真不错。
“你要不嫌弃,这瓶送你吧,尝尝我的手艺!”
我看林英的衣着打扮应该家庭条件也不宽裕,应该不会看不起我这小门户家的穷学生。
“好哇!”张梦美没等林英回话就从我手中把罐子接了过去。
我们三人算是刚刚认识不久,我也不敢太多言多语,就带好东西准bèi
和她们去林学院服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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