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死,你也甘愿?”白衣女子瞧着纯的急切,试探道。
“当然。”
白衣女子仔细辨认,明白纯并没有说谎,可也是这样才更让她心里难受。
“喂,你快救主人啊。”纯催促道。
白衣女子也不急,笑道,“你的主人现在算是一个假死人,要不是她心脏内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吊着,现在早死了。”
“但你不用着急,只要一个时辰内能激活她心脏内的东西,便可保她不死,且修为还能更精进一步。”瞧出纯的不满,白衣女子解释道。
“只是……你真的最好准备了吗?”
“只要能救活主人,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听出了白衣女子的话中话,纯斩钉截铁道。
“你……和他真像。”
白衣女子有一瞬间的出神,似是透过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记住了,我叫尓芙。”
“你和我这个干嘛。”
“也是……你不是他。”尓芙失落的道,倏而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好似先前那个人不是她。
“若要救你主人,你和她之前便只能活一个。”
“哎呀,知道了,你都问了多少遍了。”纯略带不满。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尓芙走到坟冢的右墙壁,在一块石头上一按,打开了一间暗室。
纯目送尓芙进去,绿色的叶子戳了戳雪绾的脸蛋,见雪绾没有反应,又把叶子贴在雪绾的脸上,轻轻地蹭了蹭。
“主人,您一定要好好的。”忘记夙瑾容,好好的爱惜自己。
这句话,纯没有说出。
她与雪绾一同生活了百年,见证了她从懵懂的小孩演变成为情所伤的少女的全过程。
自然知道,夙瑾容之于雪绾是怎样的存在。现在,惟愿她能把自己看得重一些。
“啪嗒!”
一滴绿色的泪珠落在雪绾的脸上,纯微愣,继而笑得像一个小孩,“主人,你看,我也会哭了。”
“那些说灵植不会哭的都是笨蛋。”纯继续蹭了蹭,“可惜,不能一直陪着您了。”
坟冢内一时间没了声音,纯把雪绾的样子记在了心里,闪身进入了玲珑塔。她还想和白白、鲲告别。
纵然再惜别,时间也无情的流逝。
纯出来时,尓芙已经准备充足。
“你真的不后悔?”这是尓芙最后一次询问。
“你烦不烦啊!”纯吼道,“我做的决定从来不悔,再说了,我只是换个方式陪着主人而已。”
说到最后,纯的语气软化了。尓芙明了,她是改变不了纯的决定。
“放心,我会尽量让你死的安详。”尓芙敬佩纯,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轻柔。
可饶是如此,纯还是觉得疼。
她的藤蔓被尓芙划破了一条碗大的口子,大量的绿色血液从她的身体内流出。
她看见她的血液在空中被尓芙凝炼成一小团,最后成了一水滴形状的晶体。
她看见了晶体融入到了主人的心脏,激起了主人的血色。
她看见了主人周身被一团绿光环绕,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
“谢谢你。”
纯对尓芙道谢,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有你做她的契约兽,也是她的幸运。”
尓芙把纯安置好,看着地上躺着的雪绾,只等她醒来交付。
雪绾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她见到了她的阿爹阿娘,也见到了她此生唯一的师尊,更让她见到了她无法接受的一幕。
阿爹阿娘死在了师尊的剑下……
然后,便是她被师尊捡回上玄宗,幼时的宠溺照顾,少时的温情教导,成年的间隙失望,乃至于后来的情根深种。
一切的一切都真实得可怕,雪绾就想停在原地不走了,却突然听见纯的声音。
“主人,您一定要好好的。”
“主人,你看,我也会哭了。”
“那些说灵植不会哭的都是笨蛋。”
“可惜,不能一直陪着您了。”
纯这是怎么了?
雪绾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要验证心中的想法。
心脏猛烈的跳动,潜伏的种子受了绿色晶体的滋养,开始破开而出,一颗小小的嫩嫩的树芽长了出来。
两片不及指甲盖大的芽动了动,绿色的光遍及雪绾的全身,包括了大大小小的经脉。
“咦!”
尓芙原本在为雪绾护法,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雪绾身体的变化。
“身世还挺复杂。”
尓芙纯属感叹,而后更是走近了雪绾,以便好及时救治。
心脏处的两片树芽激活了雪绾的血脉,等绿光散去后,一位身姿婀娜、前凸后翘的女子出现在尓芙眼前。
容貌还是雪绾的容貌,只是添了一丝妖冶。
一对雪白耳尖带着粉红色的狐耳出现在雪绾的头顶,毛茸茸的看着盛是可是。
在雪绾的身后是同样色调的九条尾巴,每一条都有成人胳膊那么粗。九条尾巴缠绕着雪绾的胴体,维护着雪绾的春光。
雪绾本就白皙的肌肤泛着玉光,周身散发出的彼岸花香让人沉迷。
“真是一个要命的。”
尓芙稳了稳心神,看着雪绾的眼睛闪过精光。
看来,把事情交给她办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雪绾虽激活了血脉,但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另一头的夙瑾容却整出了大动静,引来了温言、姬离和丹离三人。
“师兄,我看我们还是直接闯进去好了。”
“胡闹!”温言呵斥,“万一瑾容在炼器,我们闯进去岂不是分了他的心。”
“那你要怎么办?”姬离打着扇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师弟可在里面呆了七天咯。”
“让我再想想。”
温言挥手制止姬离,丹离在一旁听得迷糊,“夙小子在里面炼器,你们把我找过来干嘛?”
“唉,丹老。”
对丹离的问题,温言不得不回答,“你不知,瑾容才收了弟子,按理说是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的。”
“所以,夙小子出事了?”丹离捻着小胡子,小眼睛瞪大的道,“那我们还不进去瞧瞧。”
“就是,师兄,你总顾虑这么多,我看着都心累。”说完,姬离甩出手中的扇子,温言来不及阻止,炼器室的阵法就被破了。
“我的修为提升了?”
姬离不可置信的呢喃,要知道,夙瑾容的修为可是高出了他一个层次,他原本打算来个十次,却不想一次就搞定了。
“瑾容出事了。”温言从姬离身边掠过,丹离紧随其后。
可炼器室里的情形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意料,两人停在了原地。
“诶,你们被定身了?别傻站着了,就算被小师弟……”
姬离的话嘎然而止,透过温言和丹离,他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夙瑾容狼狈的倒在地上,往日雪白的袍子上布满了血迹,就像冬日盛开的梅花。
脸上有一两缕青丝覆盖,三人在短暂的震惊后扶起夙瑾容,把他带回静室。
“这……这是……”
丹离要替夙瑾容把脉时,恰好发现他手中紧握的玉。想要掰开看看,却连一条缝隙都看不见。
“怎么了?”温言问道。
“无碍。”
温言听后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太关心,到是姬离眼睛激起了兴趣,可碍于在场的两位,生生的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丹离皱眉,仔细的给夙瑾容再诊断了一次,脸色更加的凝重,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怪怪怪!真是太怪了!”
“丹老,瑾容如何?”
久等不到答案,温言急切的问道,但丹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也没听到温言的话。
温言也只好继续焦急的等待,姬离也收起了看笑话的心思。
两人都耐心的等待丹离的回答,只觉得这一刻过得无比漫长。
“唉!”
丹离收回灵力,这个探查结果不让人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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