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过了呀,因为姜年是值得喜欢的人。就算姜年不喜欢我,我也愿意一直喜欢姜年,不会给姜年带来负担,也不要让姜年觉得为难。”
“灿琳。”
“停,这些都是我甘愿的,你不能阻止我。”
我扬着趣味的笑脸,无奈的埋头,“不是,我只是想告sù
你鞋带松了。”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她停住脚步,我本来打算去帮她系好的,最后还是摇摇头作罢了。
不给希望,不暧昧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只是突然之间看着李灿琳坦荡荡的样子懂了,原来爱情只不过是最简单最乏味的一件事。如果你把它想复杂了,辛苦的只能是自己。
晚上我试着在木飞经常逗留的地方找寻他的踪迹,徒劳无功后,才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满是灰尘的篮球场抽*
m.zww*了起来。
双腿摆直后才惊觉酸疼无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针的位置提醒着我足足找了木飞两个小时。
有时候时光真的是毒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后,留下的竟然是彼此不熟悉的种种。
至于我为什么要突然良心发xiàn
找木飞出来,不是因为想重温旧梦,也不是不小心发xiàn
了木飞的好。
而是在木飞失踪几天后,他爸才终于想起来自己除了老婆外,还有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不见了。
于是想也没想就找到了我们家,喝酒后绯红的脸颊和摇摇晃晃的身体,直直的闯进门来,母亲拦都拦不住。
那时的我正呆呆坐在床上,研究白天李灿琳说过的话,虽然不够深意,但我觉得挺值得研究的。
然后木飞他爸就那样完全不懂礼貌是什么东西的打开了我的房间门,劈头就带着怒气问:“姜年,木飞呢?”
我看了看他身后神色慌张和担忧的母亲,再回眼直直的盯着他,不再有小时候的畏惧,眼里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厌恶和烦躁,“您是刚才才知dà
木飞失踪了,所以不懂敲门,晚上冲进一个单身女人和孩子的家吗?”
木飞他爸原本愤nù
的脸,瞳孔慌了慌,难堪的咳嗦了两声,“这小子去哪儿?看老子找到,非打残他一条腿不可。”
“木叔叔您是在问我吗?”
“废话,这房间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您都说这房间除了我就没别人了,那您让我上哪儿去找来给你把他一条腿打断?再说您的儿子失踪了你不报警上我们家来找,您觉得合适吗?”
木飞他爸不看我,耍无赖的本事还跟年轻的那会儿一个样,“我不跟你们这些读书人废话,反正找不到木飞这崽子,老子今天就不回去了。”
说着,浑身散发着酒精和酸臭味的他就摇晃着走过来,粗~暴的掀起床单对着床底喊,“木飞,你小子给我出来,妈的不出来老子打死你个小瘪三。”
跳梁小丑般的用腿勾了几下没结果,又不服气的打开衣柜,“出来,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子他妈白养你了,白眼狼,跟你妈一个样。”一边骂一边发泄的把衣柜里为数不多的衣服和衣架撒泼的扔了出来,“老子不信今天找不到你,妈的,老子每天辛辛苦苦的挣钱,你他妈不学好,非要当流氓给老子丢脸,骨子里就跟你妈一样是个贱骨头。”
这会母亲看我紧握拳头,牙齿咬的瑟瑟发抖,于是打算上前去阻止木飞他爸继xù
耍无赖,飙脏话。
我只觉得每次看到他,就把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词语都组织在一起听了一遍,就这还是程度最轻的一次,可我每次都要忍受想用手一片一片撕下他的冲动。
就在他把棉被也扔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母亲压根就接近不了身时,我第一次嘶吼的叫着上前,整个人像头发疯的野兽般揪住了木飞他爸的衣领,手心仿佛有挥发不完的力qì
和想勒死他的冲动,吼道:“木飞是贱骨头,那你是什么?”
木飞他爸这次下吓的瞳孔张大,瘦的跟枯柴一样的手只会抠住我的手臂挣脱。
可他必须要承认自己老了,体力完全就不是我这个小流氓的对手,
“说啊,你他妈今天要是答不上来,老子就打死你。”
这是母亲第一次见我发疯的样子,自然吓的手都抖了,眼泪也像断线一样的流。但她始终是个弱女子,每次只会用哀求的语气抓住手臂,说着:“不要啊,小年。”
我却死都不愿意放开揪住木飞他爸的手,直到挣扎变小了,脸更加红和喘不过气的他眼神里依旧带着穷凶极恶的说:“报警,老子要报警。”
“好啊,”我重重的将他摔在地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是帮你这个没有伤痕,还喘着气没死的人,还是帮我这个家里被无赖闯进来翻个底朝天的人?报警啊,老子打你都是你活该,报警啊。”说着我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扔在他身上,“报啊,谁不报,谁是孙子。”
木飞他爸的无赖本性,就是找女人下手,见斗不过我,就调转枪头,“傅匀欣,你养的好儿子,倒是有种啊。连我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掐死我啊?”
“不打是吧?好,我帮你打。”我从地上捡起手机,作势就要拨电话号码。
那端猛然大吼,“傅匀欣,你真的要坐视不管?”
我就着手里的手机砸在他身上,大吼:“滚。”
顿时从木飞他爸身上弹到地面的手机尘埃落定后,屏幕是几条裂痕。
木飞他爸因为手机打在腹部立即闷哼了一声,接着喘着粗气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母亲哭的无声无息,双眼含泪的喊我,“小年。”
我转过头不看她,克制住发抖的身体,淡淡的说了句:“你快去睡觉吧,房间我自己收拾。”
她自然懂我的意思,从地上起身出门后还记得帮我关上门。
等室内安静的能听见虫鸣和风吹过树枝的声音,我才松开了拳头,重重的跌坐在床上。
终于学会还手和反抗后,看到的竟然是更肮脏的东西。
难怪才祈求着不要长大,不要做超人。
掐灭掉香烟,我拿过身旁的纯净水喝了一口,企图咽下苦涩的味道。老旧的篮球场外是白色的路灯,下面飞着许多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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