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明從後面走過來，坐到甦閔賀的旁邊，問︰“什麼事兒，說罷。”
白凌睿呼了口氣，道︰“我想說的是關于鷹聯邦的事情。”
“哦？”甦閔賀頗為感興趣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方清明也愣了一下，沒想到白凌睿竟然會說這些。
“青芒走了，李家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白凌睿揉了揉太陽穴，道︰“鷹聯邦其實是李家的天下，我只是他們拋到外面的煙霧彈，而鷹聯邦最高的領導還是李崗。當年，李家收留了我，為的就是把我培養成下一代的‘老大’，後來李家出了事，李崗就把鷹聯邦交給了我，但是這件事卻引來了李勝海的不滿，他覺得李家的東西怎麼能落到我一個外人手里。”
白凌睿有些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繼續說道︰“後來，李崗為了鞏固我的地位，讓我和青芒一起出櫃了，而我也被掛上李家接班人的身份正是進駐了李家。”
方清明有些吃驚，原來白凌睿和青芒之間，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曲折。
“這些事情，也許你們早就已經知道了。”白凌睿說到這，意味深長的看了甦閔賀一眼，西門和鷹聯邦勢不兩立，恐怕這些對于甦閔賀來說，早已不是秘密。
果然，甦閔賀頗為感興趣的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是一段錄像，一個叫梓文的女人給我的。”
“梓文？”方清明大驚，梓文怎麼可能知道關于甦閔賀的事情？這不可能！可是仔細想，白凌睿也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啊。
白凌睿笑了︰“不信是嗎？我當時也不相信，直到我在視頻中看到了他！”白凌睿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是方琦和洛川在酒店門口的畫面，洛川被一群人架起，旁邊站著一個很胖的男人，胖子伸著手，似乎正在指揮著什麼，就在這時，方琦從兜里掏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抵在那胖子的腰上。
視頻到了這里，鏡頭猛地晃動了起來，隱隱約約還能听到女人的抽氣聲，應該是驚嚇過度的緣故。
視頻到了這里就停了下來，甦閔賀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下撇了一下，白凌睿能從方琦摸到自己身上也並不奇怪，畢竟方琦是他的表弟，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她怎麼會給你這些？”方清明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是她主動找上門的，說是要報復你，對了，她好像有個妹妹叫梓陽，在中心醫院，因為你的一句話就丟掉了工作。”
甦閔賀挑眉，似乎是有這麼一點兒印象，那聒噪的讓人討厭的女護士。
方清明卻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梓文前幾天還在給他發消息，怎麼這才過了這麼久，就成了陷害甦閔賀的凶手了？
“一個女人，能做到她這種地步也真是不可思議，她為了能打探到我的消息，甚至故意gu引我的手下肖虎，費盡心機的才把消息傳到我這里……”
“不可能！”方清明突然站起身反駁︰“梓文不可能干這種事情！”她雖然外表有些冷淡，可她內心還是非常善良的，不可能陷害甦閔賀，更不可能為此出賣自己！
白凌睿彎了彎嘴角︰“這樣的女人不少，有人為了錢，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勢，只有她，竟然是為了報復別人，並且是報復一個跟自己身份如此懸殊的人，的確很少見！”
方清明皺眉，心里被堵的有些難受，雖然他也知道，白凌睿不可能騙他們，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甦閔賀點頭道︰“我知道了。”
方清明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里還閃爍著梓文發來的消息，大概是除夕節日快樂之類的。
方清明劃開手機，猶豫了一會兒，又把手機給關上了。
“看電視吧！”甦閔賀拿出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此時春晚剛好開始，電視里穿著玩偶的孩子們歡快的呼喊著，跳躍著，那火紅的顏色，映在人的臉上，紅彤彤的，似乎也粘上了幾分喜氣。
可方清明卻心事重重，看著屏幕發呆，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零點剛過，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鞭炮聲，方清明打開窗戶探出頭去，發現天邊早就被閃爍的煙火映照得通紅一片了，他一直陰翳的心情仿佛也隨著這些煙火，瞬間被驅散開來。
“我們出去看煙花吧！”方清明興奮的喊道。
零點的鐘聲已經敲響，外面的世界煥然一新，新的一年已然來臨，如果只是這麼坐著，還真是浪費了這美好的景致。
“好！”甦閔賀站起身，轉身回臥室去換衣服了。
方清明拍了下白凌睿的肩膀，道︰“快去換衣服吧，我們出去走走！”
白凌睿看著方清明白淨的笑臉，看得有些痴了，方清明和青芒真的太像了，像的讓他總是看錯，總是以為青芒還活著。
窗外突然響起一陣鞭炮聲，白凌睿猛然驚醒，急忙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雖然今天他把白凌睿接了過來，但他明白，白凌睿即便表現的再開心，再無所謂，內心深處還是難以釋懷，而這種難以釋懷的陰郁還會一直跟隨著他，愛的越深，時間就越久，痛苦也就越長。
方清明拍了拍白凌睿的肩膀，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輕微的嘆息︰“早點休息！”
除夕夜，街道上人流擁擠，來來回回的行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甦閔賀和方清明牽著手，悠悠的走在街頭，方清明看著遠處的煙火，情不自禁的笑道︰“閔賀，我好開心。”
甦閔賀捏了捏方清明的手心，沒有說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兩人悠閑的漫步在橋上，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方清明轉身趴到橋欄上，興奮的指著遠處那閃爍的五彩霓虹，笑道︰“閔賀，你看那像不像一只大公雞！”
“哪里？”甦閔賀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卻並沒有看到他所說的什麼公雞。
“就在那里啊！”方清明奮力的踮起腳尖指給甦閔賀看。
甦閔賀湊上前去，雙手搭在方清明的腰間，然後慢慢俯下身子，輕輕的問︰“哪里啊？哪里的大公雞……”
甦閔賀的氣息在方清明的耳畔縈繞，gun燙的仿佛能把他燒起來。
方清明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害羞的推了一把甦閔賀的腦袋，道︰“別靠我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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