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担心战神,怎么不早点来?”钩沉在一旁嘟嘟囔囔着,语气十分不满。
我不想跟他拌嘴,也舍不得松开兮泽。
“天后找你麻烦了?”兮泽却松开了我,认认真真地将我摆正在眼前,诱人的眸子突然深不见底,让我摸不准他的喜怒。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要告sù
他。天君天后虽然下了那道旨意,但师父已经跑到天后跟前据理力争了一番。况且,我现在亦是没有了看人命途的能力,恐怕天地大劫,也不是我能替玉颜化解得了的。
“没有。”我微微敛了眉目,有些不敢看兮泽的眼睛。
“还骗我。”我的额头上已被弹了一下,我急急地抬起头,想要解释,却见兮泽笑盈盈地望向我,眼波流转好似一汪春水:“绘心,不要怕我担心。你不说,我更担心。”
“我不是要你担心的……”我急急地解释,话却被他一根手指堵在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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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这般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我有些痴痴地望着兮泽,他笑得样子可真好kàn
啊。眼波流转,望一眼,感觉就像偷喝了师父的陈年老酿,醺醺得便要醉了过去。想一想这样好kàn
的一个战神,日后便是我的夫君,且会讲这样好听的话,我就忍不住地想要咧着嘴笑上个三天三夜。
“眼看着越来越傻了……”还没等我笑完,就听到了钩沉在一旁的嘀咕声,滴滴呖呖,声音还是跟他没有化形的时候那般清脆悦耳,说出的话也是一样不招人待见。
“我都快跟你家战神成亲了,以后是你的长辈,你得尊敬我。”
“你还知dà
你要跟我成亲了,”兮泽顺手拉过我的手,瞟了一眼钩沉,“那还当着我的面对其他男人动手动脚的。”
“我怎么就是其他的男人了!”钩沉眼泪花花地看向兮泽,我看着他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里,一滴眼泪摇摇欲坠,却非要挂在眼角忍着不下来,不由得就有些心疼他这个小模样了。
“钩沉才不是其他的男人,钩沉是战神的小宝贝儿嘛。”这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气氛一瞬间地诡异了起来。
我讪讪地看了一眼脸色微黑的兮泽,又看了一眼钩沉略带娇羞的红脸,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小两个神仙看着挺是登对嘛。
“那个,钩沉不是老以为你是他爹嘛……”
“用不着你来提醒了!”我说什么来着,就钩沉这个破鸟儿,最是没有良心。我还不是看他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才心生恻隐的,就算说了两句不那么对的话,也不能这么不尊敬长辈不是么!白瞎了那一张妖孽的脸啊。我简直是痛心疾首。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兮泽大抵是怕我跟钩沉再打起来,清了嗓子将我跟钩沉之间的怒气挤了个烟消云散,这才板板正正地对了钩沉道,“绘心说的也是。等到绘心嫁于我了,钩沉可别这么没大没小了。”
我心下大悦。
“是。”钩沉委委屈屈地应声道,最后还不忘朝我翻个白眼。
“兮泽,你赶紧跟我滚出来!”混元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未落,一道黑兮兮的光闪过,穿得跟只乌鸦似的混元魔君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出现在了兮泽跟前。
“这会儿不是你休息的时候吗,怎么跑我跟前来了?”兮泽倒是了解得很,不紧不慢地顺手递给了混元一杯茶。
混元嫌弃地看了一眼那茶,许是嫌弃那茶杯并不是用花梨木做成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眼底,那里有一抹淡淡的青黑:“你倒是知dà
这是我休息的时候,可你们九重天上那帮子神仙可不知dà
。”
兮泽拧了眉头:“谁又来了?”
“你们的祁山殿下!”混元很是没好气,他最恨睡觉的时候有人来扰,可祁山来了,那些魔神魔仙们也不便得罪得很了,乒乒乓乓打了一阵子,那祁山殿下还是执着得很,只好来报给混元了。
祁山殿下?我微微皱眉。这不就是当初那个据说出生时仙乐飘飘的那位吗?出生得太不同凡响,天资又好,跟他相差不过几千年而生的钺川可是被他比得崩溃万分。只是,也没听说这位皇子跟兮泽关系有多好啊?怎地也追来了魔界了。
“赶紧带着你们天界的人滚远点,天天搅得连个觉都睡不安稳!”混元魔君的起床气甚是严重,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倏忽地消失了——大概是继xù
睡觉去了。
兮泽笑着牵了我的手:“我们赶紧滚吧,不然,混元可是得把祁山给打回去了。”
我脑补了一下祁山殿下被打飞的模样,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赶紧拉了还在一旁别扭的钩沉,出门护驾,可不能让天族皇子给打飞回去。
魔界的神仙们对于天界这段时间动不动就跑来一个神仙的行为非常不满,这下连天族的皇子都跑来了一个,正纷纷义愤填膺地叫骂着问是不是下次天族就要整个搬过来了。
祁山倒是好脾气,微微笑着被围在中间,月白色的衣裳将他衬得分外丰神玉润,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活似他是来观光游览的,一点都没看出刚跟人打了几架的样子。
“兮泽战神,奉母后之命,前来请战神回去。”祁山做事,果然如同传言当中的那般,温和有礼,却又丝毫不差。
兮泽负手立在祁山跟前,一派从容淡定地点点头,便和祁山踏上了云头。
我跟钩沉在背后七手八脚地便要一起往那云头上爬,兮泽却回头瞥我们了一眼,唇边漾开了一抹笑:“你们俩在此等我回来就是了。”
祁山眸中闪过一丝不满,却也只是瞬间,他依然是温文儒雅地立在云头上,温和道:“绘心仙子毕竟是我九重天的人,总在魔界怕是要惹来非议。”
“哦?”兮泽挑了挑眉毛,语气很是谨慎,“非议总比要命来得好。”
纵然祁山涵养再好,再性情温和,再亲和有礼,听了这话脸色也是有些挂不住。
“兮泽战神说笑了。”
“殿下才是说笑了。”
我和钩沉目瞪口呆地看着全都笑得比花儿灿烂的两位神仙,这其中的气氛,可是愈加怪异了。
“我跟你回去嘛,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我想了想决定出来打个圆场,祁山毕竟是天族皇子,不好太得罪了。况且不是说这位殿下的言论还有些分量么?说不得这位看我顺眼些,在天后面前少说我两句不好我就谢天谢地功德圆满了。
祁山朝我微微点点头,微微弯了弯嘴角,温和道:“绘心仙子所言甚是。”
“你喜欢,就这样吧。”
待我扯着钩沉爬上云头跟在两位后头,眼看着祁山月白色的背影在风中甚是飘逸,不禁有些好奇这位天族皇子。都道祁山殿下是所有的皇子里头性情最好的,温和亲切,见谁都弯着一抹笑意;但我方才看他,只觉得那笑浅浅淡淡,浮在面皮上,不知有多少其他情绪在下面,却未曾表露半毫。
“你盯着祁山看什么看?你都是有夫之妇了行吗?”钩沉狠狠在我手上掐了一把,小小个头儿美貌皮囊,倒是力qì
不小,眼见着我的手上便迅速浮出了一抹红痕。
我呲牙咧嘴地忍了痛,反手在钩沉头上拍了一巴掌:“职业病还不行吗?”
钩沉便朝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神经病!”
我痛心疾首。这样好kàn
的一双水杏眼,他天天拿来翻白眼,着实地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许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们现在都比较闲,亦许是神仙们许久未见兮泽都甚是想念,到了九重天,从进了南天门开始,便有神仙一脸热切表情地殷殷看着兮泽,一副看到了偶像的表情。
“兮泽战神没事啊!”
“对啊对啊,你看你看,看着比往常更俊美了些呢。”
“我就说嘛,兮泽战神身经百战,心志坚定非常,怎么就会受了绘心的煽动不明不白地打一场呢?”
“听说是玉颜说的,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谁曾想她会平白说这些闲话?”
“快别说了别说了,刚才绘心往这边看了,许是听见了……”
这些闲散的话语,被九重天上的小风闲闲地吹进了我的耳中。
“你放松些嘛,放松些……玉颜坑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还在晃神,却听到钩沉在我耳边念叨,回过神来,却见着钩沉在可劲儿地掰着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手便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手背上暴出的青筋直跳,看着颇有些吓人。
我默默地松了手指,掌心里都是指甲掐出的红色深痕,我却也未曾感到疼痛。
“亏得你未曾跟别的女神仙那般喜欢留着些长指甲,不然你这手,啧啧,不知dà
得遭殃到什么样子了。”钩沉在一旁嘀咕道。
我未曾听清他说的话,只是朝他惨淡地笑了一笑。
师父总是教导我要心性淡泊淡泊再淡泊,管他什么流言蜚语,任他什么妖魔鬼怪,都要统统视而不见。
我拜进司命府这将近万年的日子里,自认将这教导遵循得还是不错。可为什么每次听到玉颜的名字,我就控zhì
不住了呢?
认真论起来,我同玉颜也是同一师门下的师姐妹几千年,都是化形以来就进了司命府,说起来也是从小长大的,感情不能要求它多深厚,最起码也应该是还好吧。怎么就成了如今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若说是因为当初我抢了玉颜的风头,她打压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解气了,怎地反而变本加厉了呢?
变本加厉……可那又能怎样呢?她是命中注定要化解天地大劫的神仙,无论到最后是不是她去应劫,我都不能动她。
“你也就知dà
自虐,真要有骨气,就该去好好找了那个玉颜的晦气!”钩沉气鼓鼓道,张牙舞爪的模样,却透出着一股灵气。
我望着他,突然有些羡慕他。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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