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和玉颜不和的时候,听到师父说我与玉颜命中相克,除了无奈倒也觉得理得,反正我们自相识以来皆是对彼此横眉冷对;如今玉颜忘记了前事同我亲密了起来,我再听到这些话反而有些难过了起来。
“玉颜她已经忘记从前的事了啊!”我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
师父静静地望着我,许久,才叹道:“绘心,从前有些事情,你也忘了。”
我不知dà
师父这话究竟有何意味,只觉得有些怪怪的。
“有些事情,你忘了便不需yà
再记起来,可那毕竟是发生过的。”师父轻叹,清俊的脸上多出了一抹无奈,眸中的疲惫慢慢地蔓延了出来,“你们两个在一起,为师委实不放心。”
我怔怔地愣了一下,想起我曾抢了她许多年的风头,她曾一苗天火差点烧死我,我们言语相撞了许多年,彼此不和,两两相厌。按照师父说的话,我与她大抵都一起忘记了一些事情,在那些我们一起忘记的日子里,也许我们做了更多势同水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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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我点点头,道:“师父,绘心知dà
了。”
“你知dà
了就好。”师父抬眼望向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兮泽,突然微微一笑,“绘心既然已经可以重新相看命途,就把我的徒儿给我留在司命府吧。”
兮泽一愣,笑吟吟道:“想得美。”
“……”我十分之无语,却也觉得师父的提议很有道理,便也望向兮泽,“我觉得师父说得很对。”
“你师父什么说得都对,就这句话说的不对。”兮泽悠悠道,一边逗着钩沉,一边头也不抬地道,“橘子都改口叫你‘夫人’了,你就忍心抛下她?”顿了顿,他抬起头来,望向我,眨巴着一双水淋淋的眼睛道:“纵然你忍心抛下她,难道你忍心抛下我?”
霎时间,我的胳膊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绘心不愿意回珝空山就算了,”坐在兮泽身旁的钩沉突然出声,一双白-嫩小手扯了兮泽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战神,我要回家!”
兮泽看了看钩沉,突然就笑了起来,伸手将他从身侧的座位上挖了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去了。
钩沉自然是欢喜得很,伸手就揽住了兮泽的脖子,一副誓死不肯撒手的模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想不出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再看旁边的寻琰,亦是目瞪口呆,喝进嘴里的茶来不及咽下,这回倒是没有喷出来,而是顺着张开的嘴巴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不是说你想钩沉了吗?这下钩沉回去了你倒是不回去了,可见你并不是真心想念他的。”兮泽爱怜地摸了摸钩沉的脑袋,钩沉那孩子被捋顺了毛儿,这会儿他家战神说什么他都只会“嗯嗯”地应着。
还没待我反驳来,兮泽便又抱着钩沉幽怨地看着我,幽幽道:“唉,上次还说要做钩沉的娘亲呢,现在就想反悔了。唉,可怜我们的小钩沉啊,被我捡回去了那么多年来,都没有个娘亲;现在好不容易快要有一个娘亲了,她又要跑了……”
声音哀怨,如泣如诉,闻者惊心落泪。兮泽对自己这一番话语表达方式十分满yì
,看向我的目光又哀怨了几分。
我咽了口口水,劈手夺过寻琰手中捧着的杯子,一饮而尽,想要平复平复自己的心情。结果我这一大口茶水还未咽下去,就有一只手将这辈子劈手夺去了,“啪”地丢到了地砖上去。然后一只手便捏在了我的下颌,另一只手用力地拍着我的后背:“给我吐出来,谁让你随便喝别的男人喝过的水的!”
“噗——”可怜我这一口水都咽不下去,直接被拍了出来,“咳咳咳……”
我一边咳嗽一边用力地将捏在我下颌的手给掰开,怒声道:“给我死开!”见我呛住了,那只手才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我抬手擦了一把嘴边的水迹,便看到刚才被兮泽爱意满满抱在怀里的钩沉,这会儿有些懵懵地被抛在地上,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刚要转身骂兮泽一通,却见兮泽倏忽地便转移到了我身边的寻琰面前,冷冷地望着他:“谁让你给她你喝过的水?!”
可怜寻琰还保持在刚才目瞪口呆的那个姿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兮泽吓了一大跳,便被呛到了,“咳咳咳”,咳得满脸通红。
“兮泽你给我回来!”我伸手拽了兮泽的衣袖,想要把他拖回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行了行了,别闹了。”师父坐在一旁看了好一顿闹剧,这会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委实尴尬,便清了清嗓子,准bèi
结束这次神奇的谈话。
兮泽却是麻利地窜到了师父跟前去:“还是不是朋友了?”
师父哭笑不得,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行了行了,让绘心跟你回去就是了。”
还没等我反对,他便满yì
道:“这还差不多。”
“我……”我反驳的话语还没说出来,这回却是师父开口了,他温和地看向我:“相看命途一事,并非非要在司命府中,就算是你到了珝空山,也是一样的。”
我闷闷道:“可是我是司命府的人。”
“没关系,你马上就是珝空山的人了。”兮泽却是接话接得顺畅。
听到兮泽这话,连师父都笑了起来:“这话却也不差。绘心,若你和兮泽成婚,珝空山和司命府本就没什么分别了。”
“什么叫‘若’啊,是‘一定’!”兮泽却是不嫌热闹,这会儿开始揪字眼儿了。我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眯眯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知dà
你一向爱我。”
“……”对着这么一个厚脸皮,我委实很是无语。
于是被忽略了许久的钩沉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兮泽跟前来拽着他的袖子眼巴巴道:“其实战神可以把绘心留在司命府几天陪陪星君,钩沉也好陪陪战神嘛……”
我深以为然,也跟着叹道:“是啊,你看钩沉这孩子,被你丢在司命府这许多日子,定然是对你思念过度,你看他,小脸儿都瘦了……”说着,我顺手将钩沉拉到跟前,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钩沉见我是给他说话,倒也十分配合,苦着脸看着兮泽。然后我的手就顿了顿,钩沉这孩子在司命府里生活条件只怕是太好了,本来想打一打苦情牌的,这……
我看着钩沉丰润的脸蛋,捏在手里柔软的一团肉,半个“瘦”字都沾不上啊。我咬了咬牙,决定睁眼说瞎话:“你看他,小脸儿都瘦了一圈儿啊……”这话说得,委实太昧良心了,不仅违反事实,且像是在控诉师父克扣了钩沉的口粮一样。
兮泽盯着钩沉的脸看了许久,啧啧叹道:“啧啧,我看还能再瘦点儿。嗯,就再在这儿瘦一点儿吧。”
我和钩沉皆是有些呆愣,半晌,钩沉才带着哭腔道:“我不——”
师父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便开口道:“钩沉的确离了你身边许久,你带回去养些时日也是该的。”顿了一顿,目光倒又转到了我脸上,笑道:“你日后跟兮泽成婚,便是长辈,可不能再跟钩沉一般见识打打闹闹了。现在先适应适应也好。”
我和钩沉面面相觑,立马同时往后弹跳了一下,恨不能离对方八丈远,望着对方十分嫌弃,异口同声道:“不要!!!”
“哈哈哈哈——”兮泽笑得前仰后合,半点儿形象不顾。
“才不要!绘心才比我大一丁点儿,我才不要她当我长辈!!!”钩沉拽了兮泽的袖子极力抗-议。
兮泽只顾着狂笑,根本顾不上钩沉此刻的心情。倒是师父,一向疼爱钩沉,当下便温声劝慰道:“没关系,到时候她万事都要让着你了。”
我更是痛心疾首,朝钩沉翻着白眼儿道:“我才一万多岁我还年轻!!!我才不要当他长辈让着他被他欺负!!!”
于是兮泽停止了狂笑模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开心道:“没关系,你是长辈,可以随便欺负他。他是晚辈儿嘛,没权利反抗。”
本来已被师父安慰了一点儿的钩沉,此刻听到了他家战神的肺腑之言,立马眼泪狂飙,差点气晕过去,看得我差点笑晕过去。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寻琰,这会儿却突然很是忧伤地冒出了一句:“钩沉,你就这么急着回珝空山,半点儿都不想我的么?”
这幽怨的语气,居然出自我的——二——师——兄——诶!二师兄啊!我没心没肺的二师兄啊!
然后钩沉便冷静了下来,看看寻琰,再看看兮泽,大抵是在暗中比较这二位在他心目中的重量,一脸纠结的样子。
我看着他这副小模样,简直快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了——万万没想到兮泽在钩沉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受到了我的二货师兄的挑zhàn
啊!!!哈哈哈哈,这件事我能大笑三百年,哈哈哈……
“要不然,你也跟我们一起回珝空山吧。”衡量了一番,战神是万万割舍不下的,钩沉看了看寻琰,大约是觉得也不能发下,便脱口而出,十分兴奋地提议道。
兮泽、我和寻琰俱愣在了那里,醒过神来,我觉得这事儿我能再多笑三百年,而寻琰的表情,可就缤纷多彩了许多。
半晌,师父的声音才幽幽地响起:“这是要把我司命府的人都骗到珝空山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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