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在八点钟之前就得返回殡仪馆,所以时间抓得紧,张扬按照程序章程办事,集中周边附近所有的男人都来茶店子喝茶,然后由秦帅小宫收集茶杯上的唇印。
康敏跟季子墨去了胡家坳。
胡家坳四面环山,青山绿水,站在途径的高出俯瞰胡家坳能看全景。
张扬、季子墨、还有康敏三人迎风而立站在高处看胡家坳。在胡家坳附近有一处堰塘,以他们的视角看随风一吹波光粼粼,甚是好看。有几个顽童绕在一颗大槐树下躲猫猫。不时传来嘻哈的笑声,还有女人吆喝鸡崽的声音。
张扬从路边店年轻老板口里得知胡小媚的家,就在那口堰塘的侧面。他们看只能看见一面灰色的墙垛跟软塌塌的茅草屋顶,年轻老板说现在这屋子里基本没有住人,只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偶尔有钓鱼的来这里,也就是打个盹,不到天黑就离开了。
破房子一直都有人维修的,虽然显得破旧,还不至于倒塌。
忽然,季子墨感觉来自身后的注视,他本能的转过头,发现背后不知几时站了位六七十岁的大伯,头发花白,背有点佝偻,他的眉心,因为长期地皱着,有着几道很深的渠,仿佛,他的一生都承受着无限的悲苦。
大伯背起手,手上有一支长烟袋,看那空的烟锅子,就不难猜测他刚才一定在那个地方过足了烟瘾来的。
“大伯,你就是我们想要找的胡大爷?”
叫做胡大爷的点点头说:“你是张队?”老人家眯缝眼睛,缺了一颗牙说话有些漏风,但精神头气色还不错。
张扬挺喜欢也习惯别人这么称呼,他乐呵呵的伸出手道:“胡大爷你好。”他紧握胡大爷的手,对其他人介绍道:“胡大爷是唯一一个知道胡小媚情况的人了。”
季子墨最想了解小媚的事,所以在张扬松开胡大爷的手后,又被他抓住紧紧握住,并且脆生生的喊一声:“胡大爷你好。”
“你们都是张队的队友?辛苦了。”
季子墨动动嘴想解释,张扬接过话头说:“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扬找到胡大爷,让季子墨一度以为他也在怀疑少女死亡案件跟小媚有关系。可在后来他才得知,找胡大爷完全是为了让他明白,小媚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也就说闯入季子墨生活中的这个女人,早就不存在了,他看见的根本就不是人。
张扬把季子墨介绍给胡大爷,留下康敏就去忙活搜集唇印的事了。
胡大爷带着季子墨跟康敏走在坑洼不平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走得比他们俩都还快。
康敏爱面子,憋足了劲的追。搞得满裤腿都溅起黄泥巴,胡大爷看赞许的朝季子墨竖起拇指称赞道:“你像是咱山里的娃。”
季子墨嗨嗨一笑,没有多说话。
胡大爷又说:“小媚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可惜命不好。”
“你最好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她几岁?”
“人老了,记性不好,忘记了。”胡大爷站住在原地,看康敏跑得吃力,就稍等一下道:“丫头,你还得多练习练习。”
“大爷,我可不是大都市的娇小姐。”康敏不乐意的嘟嘴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倾斜那样,季子墨担心胡大爷会不会摔倒。
胡大爷却说:“你还是照顾那个小丫头吧!我是人老骨头硬,没事的。”
康敏不服气,下山也带跑的,好几次摔倒,要不是季子墨及时扶住铁定出洋相。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胡小媚的家门口。
一栋三开间的破瓦房。拇指大的裂缝的塞满各种干草,还有不少土蜂嗡嗡嗡的叫做,在一个圆溜溜中指那么大的洞口飞旋。破旧的木门摇摇欲坠,门口几颗抱粗的大树遮天蔽日把整个屋顶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在屋顶瓦沟中长满野草,还有厚厚的一层枯叶。
“进屋看?”胡大爷征询季子墨的意见问道。
康敏对堰塘里那游来游去在水面的鱼感兴趣,她蹲在堰塘边,眼睛贼亮直勾勾的盯着鱼,那馋相惹得季子墨忍不住想笑。死丫头想吃鱼,也不用这么露骨吧!
季子墨想进屋看,由着康敏去看堰塘的鱼,他跟胡大爷一前一后进了屋。
胡大爷说这屋子原先是住胡小媚亲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全家都搬走去了别处建房。从此以后,这栋房子就空置下来,无人问津。
在外面看这栋破房子,实在是不怎么样,没想到进屋里才发现里面干净整洁。不像是被遗弃在空屋子,倒像是有人特意在清理在住。
季子墨困惑中,胡大爷嗨嗨一笑说:“偶尔我来打扫一下。”
“哦。”
屋里很潮湿,光线也很暗。加上树荫下,没有阳光的渗透,阴冷阴冷的,季子墨信步走进里间,忽然听见屋里有动静,就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胡大爷也有听见,他干咳一声说:“空屋子里老鼠多。”
季子墨听胡大爷这么一说,本来想去看的,又退了回来。他讨厌老鼠,特别是老鼠的尾巴。他亲眼目睹老鼠从农村茅坑跳出来,然后钻进人住的卧室。
屋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就退出来走到堰塘边看康敏。
就在他走向堰塘边时,蓦然觉得在三根木条制作的窗口有一抹阴冷的注视,他快速扫视一眼窗口,没有等到胡大爷说话,就快步走了进去。
季子墨突然来一个回马枪,倒是令胡大爷感到很意外,也就急忙跟过来。
冷不防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个粗辫子的姑娘,她不好意思的低垂头,好像很害怕胡大爷的样子解释道:“爸,我刚才害怕躲进里屋,可是把木板撞倒了,我……”
季子墨盯着她,身子僵直,他有一种预感,她就是小媚。
胡大爷看季子墨盯着姑娘,急忙打趣道:“她是我女儿,叫巧儿。”说着就冲巧儿姑娘介绍道:“他是城里来的客人,是张队的队友,叫什么来着?”
有胡大爷在场,季子墨略显尴尬收回视线,说道:“不客气,我姓季。”
巧儿依旧低垂头,细声细气的喊一声:“季大哥好。”
季子墨希望她抬起头,可惜对方愣是没有抬头,喊一声很快的动作跟鱼那样从他跟胡大爷之间溜走了。她的背影,走路的姿势,还有那声音,跟那晚上小媚的样子如出一辙。
季子墨没有点穿,也不好点穿,对方不承认他也没法。
人胡大爷都说了她是巧儿,是他的女儿。
胡大爷告诉季子墨,小媚命苦,小时候父母双亡,寄养在亲戚家。亲戚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就让她干粗活,割猪草,放羊、还挨饿不给饭吃。
小姑娘受不了,好几次偷偷跑了,在山上迷路,都是他找到带回家的。
可是亲戚还是不待见小媚,住在小媚家,却不给她好日子过。
终于胡大爷忍无可忍,就号召所有胡家人,对小媚亲戚进行责问。并且要求他们送小媚去读书识字,那个时候小媚父母有一笔赔偿金的,由胡大爷的侄儿,也就是胡家坳的基层干部给保管着。
有了这笔赔偿金,小媚顺利的念完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
高中之后的小媚长大了,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苦地方,她在外面找工作谈恋爱,许多年过去了。整个胡家坳的人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小媚曾经是胡家坳的女孩,结果在后来,有人传闻说她死了。
小媚在胡家坳老一辈的印象中有点记忆,在年青一代中,却没有一丁点印象。她死了,很快就被人忘记,唯独靠在堰塘边那栋房子,还能偶尔让人们想起,这就是小媚的家。
满以为这一次来嫩找到突破点,没想到还是无厘头。从胡家坳回到路边店,季子墨还在沉思中,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许久,突然问季子墨:“胡大爷有一个女儿,你看见过没有?”
张扬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没听说他有女儿,不信问店老板。”
年轻的店老板说胡大爷的确是单身一人,就因为他一辈子贫穷,才没有娶到老婆,没有娶老婆的人怎么来的女儿?季子墨越想越不对,就把看见巧儿的事,以及在小媚家的疑点告诉张扬。
按道理,无人问津的空屋子,应该是杂草丛生,跟电影里的鬼屋差不多吧!可刚才看见的空屋子里,却是干干净净,虽然家具破旧却整理得井井有条,还有外面院坝,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野草,哪怕就是一片落叶也被清理掉了。
胡大爷一定有问题,张扬等不及搜集唇印,就跟季子墨还有康敏立马返回胡家坳。可惜,他们去迟了一步,胡大爷跟他所谓的女儿都不见了。
他们在村民的带领下跑去胡大爷的家,一间破得不能再破东倒西歪的茅草房旁边,是三开间的小青瓦房。村民告诉季子墨他们,这还是村上主动给五保户修建的。
既然胡大爷是五保户何来女儿一说?
就在这时,张扬接到秦帅的电话,说搜集的唇印,跟案发现场的唇印不符。
胡大爷为什么要带着巧儿逃遁?这个会不会是巧合!他们害怕什么?这都是季子墨跟张扬很想知道的疑问,由此他们找到基层部门,对胡大爷附近的山林来一番地毯式的搜索。
季子墨必须回到a市,在临走时,叮嘱张扬一定要活捉胡大爷跟巧儿千万别伤害到他们。并且私下里告诉他,说小媚有可能回来了。
张扬十分震惊,按照胡大爷提供的信息小媚怎么着现在已经好几十岁了,早就应该不存在的,季子墨说小媚回来了是几个意思?
一旁的康敏却点穿季子墨的谜语说:“人不能回来,魂可以回来。”而他们此次来胡家坳就是想找到小媚的身魂,只有找到她的身魂才能化解方兴才的怨气。
但是季子墨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有一种预感少女死亡案件,也跟小媚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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