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林对老夫人的深信不疑,我也是见识过的,所以,深谙此道的胡一彪也自然不会把暮林当成是可以投靠的对象。
而且,这么多年,暮林基本上也以为胡一彪已经去世了。除了每年会去他们发家的地方悼念一下,也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暮天的努力之下,总算是打探到了这个胡一彪的下落,他在外漂泊了几年之后,最后选择去了贵州的一处偏远山区。
胡一彪还为自己改了名字,‘胡’字分开组成‘古月’二字,也算是无心又有心了。他的妻子在颠簸的路途中不幸离世,据说现在是和一个儿子生活在一起。
暮天了解到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些,而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获取他的信任,并且从他那里了解到当年迷雾背后的真相,如果可以,还要尽力将他劝说回来,要是可以让他与老夫人当面对质,肯定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这是我们击垮老女人的最重要的武器,我不由地暗下决心,此行,我定当全力以赴。
当然,这还只是暮天和我私下里打的招呼。
公开的流程还是要进行的,而这一场戏,就是我和余纤纤联袂出演了。
第二天,暮天先去了公司,我去医院送了早餐,尔后,又回来陪轩轩玩了一会,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和计划之中相差无几。
来电话的是乐乐,通知我前往公司参加紧急会议。
当然,乐乐也并不知情。
到了公司,乐乐已经神色慌张地等在大厅,见到我,赶紧上前来简单地说明情况,对于要派我去支教的事情,她也还不清楚,只说是突然叫我过来。
而她之所以慌张,是因为我目前还处于休产假的阶段,而且暮林生病,她也是知道的,堂堂的总裁夫人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叫回了公司,她当然很是心慌了。
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她适度紧张一下,倒是为这场戏奠定了良好的基调。
推开会议室的门,娱乐部的总监,助理,还有几个经纪人和艺人都在场,据我推测,应该是这次回去支教的几位。
当然,安然和启威也在。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余纤纤,她还坐在了会议室的首席位置,很明显,这场会议是由她主导的。
看我进来了,在座的都起身冲我示意,不用多说,这是看在我是总裁夫人的面子上。
余纤纤也起了身,冲我打着招呼,“嫂子。”
我也和她点头示意,对于在场每个人各不相同的表情选择忽视。
走过去之后,我就近在余纤纤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才落座,陈天也从外面赶来了,随意地就在我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这么着急叫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看其他人,主动问向余纤纤。
余纤纤先是轻笑着地冲我道歉,说是不好意思,这么突然地把我从家里叫过来,不过也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没有办法了。
客套的话说完了,余纤纤还不忘看看在座的各位,最后又把实现投向了娱乐部门的总监,这意思就是要把话语权交到他的手上了。
总监平时也是雷厉风行,半是也是不留情面的。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不一样了,他再怎么铁面无私,要他亲自说让我去山区这样的话,他也是没这个勇气了。
他又看看余纤纤,很是抱歉地说,“特助,还是你说吧。”
余纤纤这次是彻底地恢复了严肃,“那我们言归正传。”说着,将手里的一大文件递了过来,我和陈天人手一份,“嫂子,你最近总是呆在家里,可能还不知道公司的支教活动,不如先看看?”
我很听话地翻看了一下,前几页是支教活动的计划安排,以及口号目标等,为了演好这一出戏,这些人也真是下了功夫了。
之后就是详细的人员名单,翻到第二页,安然的名字用黑色彩笔醒目地划出来,旁边还标注了一个‘病’字。
“听说嫂子和安然也是好朋友,应该也知道她的左脚扭伤的事情吧?”余纤纤继续道。
我抬头看看对面的安然,而后点点头,说我确实知道。
“可是嫂子你也看到了,公司本来是准备安排她去贵州山区的,而且都已经和当地的教育局联系好了。”余纤纤偶尔瞥一眼安然,表情上露出很为难的神色,“我们这边要是失信了,这一次的支教活动失去了意义不说,要是被娱记们大肆报道,更是会产生不良影响的。”
话说到这里,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我和陈天还未给出回应,安然先坐不住了,“那你就随便派个新人去呀,把初夏叫过来做什么?”
启威抬手又把安然拉回了位置上,给她一个非常严肃的眼神予以警告。
安然虽是闭上了嘴,可是整个人都是气鼓鼓地瞪着余纤纤。
余纤纤很是淡定地对此忽略了,之后平静地看向我,“嫂子,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征询之后,那眼神的味道便开始发生了改变,挑衅,咄咄逼人,还有什么?
“我想余特助也是刚回公司不久,不太了解情况吧,”视线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又说道,“尤其,是初夏家里的情况。”
余纤纤的身体后倾,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却并不急于说明什么。
倒是一边的娱乐部总监说了一句,“你还不知道吧,特助和总裁可是打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对暮家的事情怎么会不了解?”
周围便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了,其实我以为,关于余纤纤的背景,公司已经彻底地传开了呢,看样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热闹。
我看向陈天,他的表情却很是平静,所以说,他其实是知道的呀。
接着,就看到陈天轻松地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余特助还是决定让初夏代替前往,所以我想,是不是特助还没有了解得非常清楚?”
等陈天说完,余纤纤这才抬起眼神,看看陈天,再看看我,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意,竟是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觉。
“你是想说,她家里还有个不到十个月的孩子吧。”余纤纤问道,这问题却并不是等待陈天的回答的,“据我了解,孩子现在也可以和嫂子短时间分离,贵州之行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孩子能够承受得了。”
“如果你说的是伯父生病的事情,我看伯母在护工的配合下也照顾得很好,基本上也不需要嫂子费心。”
这句话倒是无关紧要,但是,其中的几个亲昵的称呼却入了耳,‘伯父’,‘伯母’,所以说,大家更加坚信,余纤纤和整个暮家的关系很是亲密了。
“那为什么一定是初夏呢,公司里还有那么多和安然差不多的艺人?”陈天也不罢休。
余纤纤无奈地耸耸肩,先是开口冲我笑道,“嫂子,你的助理对你还真是贴心。”
……
有种奇怪的意味。
我也不加追究,依旧安静地坐在他们中间。要不是意料之外的陈天,这场电光火石的碰撞,就是我和余纤纤之间的第一次对决了。
现在有了陈天的插入,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节奏。
“我说我是为了嫂子,你相信么?”言归正传,余纤纤继续看向陈天。
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余纤纤的这句话也基本上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安然则向我挤眉弄眼着,意思是要我赶紧恢复战斗力,和这女人斗一斗。
戏也可以那么演,不过思来想去,其实那并不是真实的我。
而陈天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怎么说?”
余纤纤便开始分析,首先,这些能够入选前去支教的,都是公司力捧的艺人,而且德行兼备,目前暂时也没有不可耽搁的工作安排。其中不乏一些目前正在休息期的艺人,都响应公司的号召提前结束了假期。
其次,山区毕竟条件艰苦,大家虽然有这份热情,但是也更加注重公平。而我其实也是非常符合各项指标的,却没有出现在支教的名单当中,大家难免会心有不平。
而这次安然受伤之后,大家其实也在心里有了期待的人选,那就是我。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想吧,怎么能代表公司所有艺人?”陈天对此不以为然。
余纤纤也不着急,而是直接看向了那些艺人和经纪人,他们很快就心领神会,对陈天点点头,说是希望我可以参与进来。
“就算大家不是这么想的,如果嫂子能参与这次活动,那肯定是有锦上添花的效果的。”余纤纤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认真地看着我,“而且,这件事情我也和天哥哥商量过了,他说是尊重你的意思。”
这个丫头,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我不由地感谢,感谢她一开始就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感谢现在就是一场演给大家看的戏,不然,我可能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当大家听到余纤纤叫暮天是‘天哥哥’的时候,一个个的表情更是五花八门的,我简直无法形容。
当然,还是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居多,或者就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个正室。
余纤纤这招也很阴险,她把暮天搬了出来,但是却说他并没有帮我回绝,其实暮天没有一口否认,留给我选择的余地其实也就剩下那么多了。
就连一直在为我争取的陈天,这个时候也沉默不语了。
因为他知道,既然暮天没有说不,表面上是真的尊重我的意思,其实,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好,既然余特助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当然要积极参与。”我合上面前的文件,平静地环视一圈,而后便从位置上起了身,“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具体细节就和我的助理王乐乐商量吧。”
我的迅速离开,他们可能会认为这是生气了,或者是争斗失败地仓皇离开。
而只有我,出了门以后就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表演过头,要不被这丫头逼的,兴许就会露馅了。
这可比平时的演戏要难得多,既没有预定的台本让我进行,对手还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余纤纤。
陈天很快也追了出来,“去我办公室坐坐吧?”语气很客气,可是眼神却是不容回绝的。
我只能听话地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他也是关心我,而我也答应过他,无所隐瞒。
“你和暮天?”陈天示意我坐下之后,自己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的,最后总算是开了口,语气还是有些犹豫的。
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丫头那么咄咄逼迫着,不让他产生这种想法才奇怪呢。
可是,我和暮天确实没什么事情呀,所以我状态很是轻松地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你放心吧,我们之前都已经沟通好了。”
具体内容,我自是不能详细地阐明,可是有些话还是可以点到为止的。“这次我去贵州,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和聪明人说到这个程度,自然就可以了。陈天听完,也总算是放心地点点头,我不多说的,他也不会多问。
但是,我这边才安抚了陈天,安然就气呼呼地冲了进来,“你怎么回事呀,怎么在那个女的面前那么怂了,你就说不去,她还能怎么样么?”
我张张嘴,还没说什么,安然又一脸心疼地握上我的手,“早知道我就坚持去了,现在倒是连累了你。”
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又可爱,尤其是对我,这心意也是无人能及了。
我只能拉她坐到一边,这时候,启威才赶了上来,一开门,倒是先被安然瞪了一眼,“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也和那女人自小打成一片么,怎么不和她多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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