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薛心柔告sù
我们,她按照约定,去城东的宅子找我们,遇到叶知秋,她也不清楚我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叶九卿和凌然结伴而行不在当铺,主事的是封承,薛心柔说封承支支吾吾推诿,看样子是不想说出我们的下落,没办法,薛心柔只好去鬼市找郭瞎子。
他的消息灵通,薛心柔希望能从郭瞎子哪儿打探到我们的消息。
“封叔口紧,他不想说的事,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你找郭瞎子简直就是糟践钱,他消息是灵通,但怎么也不可能知dà
我们的行踪。”我这话其实是说给花惜双在听,很好奇,她是怎么找到我们。
“他是不清楚,不过让我找花姐,说是,如果连花姐都没消息,那谁也打听不到你们的下落。”
“还是花姐厉害,这茫茫人海,找三个人跟玩似的。”我笑着看向花惜双。“咱三个身上的事,说破嘴皮也说不清楚,花姐这能耐,我算是服气了。”
从上车她就一言不发,估计是听出我言外之意,嫣然一笑:“顾掌柜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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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家都是一条道上混饭吃的,谁还没有难处的时候,我人面广,各路朋友给一个薄面,说话还管些用,再说,上一次我不是欠了顾掌柜人情,顾掌柜有难,惜双怎么能袖手旁观。”
宫爵沉默寡言,我知dà
他还在为宫羽的事难过,说要去接回宫羽的遗体,花惜双错愕,宫羽虽然不是行当里的人,可千机匠这三个字,干这行的又有谁没听过。
听闻宫羽被害,花惜双甚为伤感:“宫羽是前辈,一直闲云野鹤与世无争,没想到居然会……这行当里,自此再无千机匠,可惜了。”
想必花惜双的话触到宫爵的痛处,他偏头看着车外,我和田鸡对视,不知dà
该怎么去安慰他。
认识花惜双的时间越长,越感觉这女人不简单,以她的年纪,能在这行当里立足,而且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与其说是,她人脉广路子宽,还不如说,这女人做事真的无可挑剔。
她亲自去医院接回宫羽的遗体,并且征询宫爵的意思,宫爵说宫羽身前随遇而安,唯一的愿望,就是不想死后被火化,这圈里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死后想留一个全尸,死者为大,宫爵想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花惜双二话没说,找人定制了一口上好棺木,上下打点把宫羽葬在紫金山的北面,紫金山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雄伟壮丽,气势磅礴,古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之称。
论风水这里是上佳的葬地,整件事都是花惜双一人亲手操办,就如同宫羽是她师傅,就连守七,花惜双也寸步不离,宫爵那样挑剔的人,事后也诚心诚意对花惜双说了声谢谢。
渐渐我才明白,这个女人厉害的地方,为什么黑白两道的人都会给她面子,花惜双做事讲究情义,别人有事相求,她会全力以赴务必做到尽善尽美,等她有事的时候,别人当然会投桃报李。
就如同宫羽这事,不用说,倘若日后,花惜双有用得着宫爵的地方,相信宫爵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宫爵坚持要为宫羽守完尾七,花惜双一直陪在宫爵身边,最后一天,花惜双说让宫爵一个人多和宫羽说说话,我让田鸡把薛心柔带去其他地方,并且把这一年我们经lì
的事都告sù
她。
剩下我和花惜双,等四下无人,她一本正经看着我:“这一个多月,我知dà
顾掌柜有事想问我,但说无妨。”
“花姐客气,这声顾掌柜太过见外,要是花姐不弃,叫我朝歌便好。”这女人果然聪慧,而且比我想象中要稳健,她看出我有事,居然能沉得住气。“我就想知dà
,花姐怎么会知dà
我们在金陵?”
“你当真以为我有通天本事,茫茫人海,说找就能找到你们。”花惜双一脸沉静。
“那……那花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不用找,圈里谁都知dà
你们在金陵。”
“啊?”我大吃一惊,不明白花惜双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怎么会和应悔元扯上关系?”花惜双反问。
“应……”花惜双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个人,之前因为宫羽的事,都快忘了这个人。“我们都没见过应悔元,根本就没有关系。”
“那倒是奇怪了,应爷放出话,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们离开金陵,若是有人私下帮你们离开,那就是和应爷作对,后果自个掂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应悔元富甲天下,田鸡居然杀了人家独子,这可是不同戴天的仇,换了谁得报仇雪恨,就连花惜双在我面前,也得敬一句应爷,可见这个应悔元在花惜双的心里分量有多重。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大?”
“顾掌柜还是莫要侥幸的好,应爷想做的是,就没有做不成的,何况这一次指名道姓,要找你们三人的下落,我也是听到消息才赶到金陵,是不是你们和应爷之间有什么误会。”花惜双还是叫我掌柜,看起来这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凡是在她心里都有标准和准则,绝对不会行差踏错僭越半步。
“误会……”我摇头苦笑,重重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恐怕不是一句误会能解释清楚的,总之一句话,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被应悔元找到。”
“我和叶哥交情不浅,顾掌柜又是叶哥调教出来的,上次陆乔墓多亏了顾掌柜帮忙,惜双就多说一句,只要你们走出紫金山,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人找到,说句夸大的话,如今这金陵,对于你们来说,就是天罗地网,你们就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我从花惜双的话里听出点什么,眉头一皱:“花姐是行当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你突然来金陵,恐怕不仅仅是救我们这么简单吧。”
“惜双有今天,都是各路朋友给面子,应爷看得起,也给我打过招呼,让我打探你们的下落,惜双幸不辱命……”
“原来花姐是在为应悔元办事,这么说,我们三人还真走不出金陵。”
“惜双做事讲究情义,受人之托必定全力以赴,何况应爷一向都挺关照惜双,他老人家开了口,惜双定当肝脑涂地。”花惜双也不掩饰,直言不讳。
“那还真是难为了花姐,难怪寸步不离陪着我们在紫金山,原来是怕我们一走了之。”我淡淡一笑。
“顾掌柜言重,惜双全然没有这个意思,宫羽是前辈,她离世也是件憾事,惜双敬千机匠的名望,力所能及尽点本分而已,并无其他意思,我若真想交差了事,又何必把你们带出来。”花惜双心平气和说。
“那花姐这样做,莫非还有其他意思?”我眉头一皱问。
“叶哥仗义,惜双敬叶哥为人,他能让你接手四方当铺,想必顾掌柜定有过人之处,惜双想卖一个人情给顾掌柜。”
“什么人情?”
“离开金陵的办法。”
“怎么离开?”我急切的问。
“若想要离开金陵,倒是有一个人能帮你们。”
“谁?”
“我!”花惜双转身看我。
“……”我一愣,揣摩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花惜双到底有什么意图。“花姐向来守诺,你既然答yīng
了应悔元,为什么还要帮我们?比起应悔元来说,怎么看,这人情花姐送的都有些吃亏啊。”
“惜双答yīng
的事,从来不会反悔,答yīng
应爷找到你们,就一定言出必行,不过……”花惜双停顿了片刻,摸着手链意味深长说。“应爷只让我找人,但并没有说找几个人,一个人也是找,三个人还是找……”
我细细思索了半天,终于想明白花惜双这话的意思。
“花姐是说,我们三个人里面,必须有一个人得留下。”
“应爷从来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做事,你们和应爷之间有什么纠葛,惜双知dà
,也不想知dà
,但应该不会是小事,想要全身而退是没可能的,除非回到成都,那里是叶哥的地界,叶哥经营了几十年,应爷即便再强势,手也不好伸过去,何况你如今是掌柜,到了成都你能一呼百应,可当务之急是如何回去,应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我想他老人家绝对不会给你们留任何机会。”花惜双不慌不忙看着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顾掌柜是聪明人,何去何从应该心里有数,是一个人留下,还是三个人留下,顾掌柜自己定夺。”
田鸡杀的是应悔元的独子,他要是落在应悔元手里,不用想绝对难逃一死,从认识田鸡开始,这一路相随,他多次奋不顾身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也不能让他落到应悔元手里。
“有劳花姐带他们立kè
金陵,我去见应悔元。”
花惜双迟疑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这样决定,也没劝说:“顾掌柜放心,我保证他们毫发未伤离开金陵。”
我相信花惜双的承诺,她若要交人,用不着等到现在,她分明是给我们留了一条路,既没有违背她的原则,也算是帮了我们。
第二天,我让宫爵和田鸡还有薛心柔跟着花惜双先走,怕他们多心,我解释为了避开应悔元,他们也没多想,临走前,花惜双留在最后,只对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我在心里苦笑,这一去怕是后会无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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