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她不是要故yì
刺激他的,真的不是。她只是在看到他绝望的目光时,觉得心痛了起来,她早就死了心的,也早决定不再心软的,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应该。所以,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心软,但是,她刺激到他了。
他面上表情依然是冰冷的,但是他眸中却蓄着冰雪蕴着风暴。猝不及防间,她的身子被一双臂膀抱住了,或者说箍住了更恰当。他抱得那样大力,那样霸道,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也无从抵抗。她以为自己会被他勒死,可是他很快放开了她,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了美人榻上。她抬起头,望着咫尺之间的他。他面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而她,就是他的猎物,他似乎随时都准bèi
将她生吞活剥入腹。
“秦玖,你就这么对我吗?!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让我认为自己有了希望,然后再狠狠地将我一脚踹开。”他摇晃着她的肩头,冷飕飕问道。
秦玖从来不知,一向优雅邪魅的颜聿,会发起疯来*
m.zww*。她看到他摇晃着她的肩头,她感觉到他的手压在她的脖颈上,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起来,但是她没有反抗。
她认了。
她利用了他,就算暴打一顿也是应该的。
她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不知何时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减轻,她咳嗽了一声,朝着他盈盈一笑,“玉衡,你若恨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榴莲他毕竟是你的亲侄儿,我的事情,他都并不知情。”
秦玖不怕颜聿恨她,可他怕颜聿迁怒榴莲。
颜聿没有说话,只是原本愤nù
的目光在她提到榴莲时,一瞬间破碎如冰,变得悲凉至极。
“秦玖,我并不恨你的利用!”颜聿静静地说道。
是的,激怒他的,并非是她的利用,他甚至愿意被她利用。让他愤nù
的,是她的心,怎么这么冷硬?他对她的心意,她不可能一点也不知dà
,可是,她故yì
在装,装作不知dà
,她只当他的真心是一粒附在她身上的碍眼微尘,恨不得即刻拂掉。也或许是当他的真心是黏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药,恨不得立kè
揭掉。
秦玖眯起了眼,笑吟吟道:“哦,那是什么?难道还是因为温泉那一夜?假若你以为是我强迫了你,你若是觉得自己吃了亏,那么你尽可以讨回来。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是童男子。”
颜聿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眸中跳动着的是来自地狱的冥焰,让人心惊胆战,“给我下药,一场春梦,就让我以为和你欢好了,秦玖,你以为我当真那么愚蠢吗?好,你口口声声说我可以讨回来,那我今夜倒真的要讨回来。”他唇角扬起一抹冷笑,眸中闪过难以形容的复杂之色,大手一拂,揭开了她胸前的衣衫。
秦玖没有动弹,任由他将她的衣衫解开,散落。她只是唇角含着笑,目光妖娆地望着他。
他果然早就知dà
了,她不该大意的,那迷幻药的药力是霸烈的,可是自从知晓他亲手杀了张玉兰,她便知晓,那药量对于他或许是小了些,说不定他提前早便醒了。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的。
她看着他眸中各种情绪交织着,汹涌着,汇成一条河流似乎随时淹没了她。她看着他俯下身,看着他在她光裸的肩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没有吻她,而是咬—了—她。
他咬得毫不留情,秦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他很快抬起头来,眯眼看着她肩头上的渗着血的牙印,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她精致的下颌,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眸中,“很疼吗?你终于知dà
疼了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秦玖笑了,明丽妩媚至极,如花开到了最盛。
她当然知dà
疼,比这更疼的她都经lì
过,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她这毫不在意的笑容让颜聿的心有些慌乱,他慢慢地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
秦玖翻身下了美人榻,随手将颜聿挂在衣架上的披风摘了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仰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确定真的不要?”
颜聿薄唇一勾,魅惑一笑,“我想要,可不是现在。秦玖,我会等着,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他笑得如此优雅邪魅,再次恢复到了严王应有的风度。
秦玖盈盈一笑,很快将衣衫穿好,漫步向门边走去,却在手伸到门把时停住了。她回首对着颜聿道:“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dà
吧,尚思思似乎对你很有意,她模样倾城,又有武艺,或许你该考lǜ
一下。”
颜聿霍然抬头,凤目危险地一眯,朝着秦玖魅惑一笑,“我忽然后悔了。我现在又想要了,你不是说要陪我一夜吗?来吧!”
他说着便大步朝秦玖走了过来。
秦玖一愣,转身大力将门拉开,身姿轻盈地奔了出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颜聿瞧着关得紧紧的门,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来,而他的眼神,却苍凉的犹若受了伤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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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场小雪,丽京城真zhèng
的冷了起来,万物萧瑟。
这些日子,因为天冷,秦玖日日窝在暖阁内,但是,她没有放过外面的消息。每日里,素衣局都会为她带来朝堂上以及江湖上的消息。枇杷会将消息筛选一遍,挑有用的给她看。
这一日,枇杷将一则信笺送到了秦玖手上,看完后,秦玖的眉深深地蹙了起来,“这个消息,为什么到今日才查到?”
枇杷垂手道:“这些日子,素衣局一直忙着打探连玉人以及娴妃的行踪,根本就不曾注意帝陵那边的事情。直到今日,才晓得,帝陵那边早就出了事。十五那一夜,娴妃便持金牌去了帝陵,将静太妃从帝陵之中挟持走了。”
秦玖放下手中的花绷子,她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将静太妃的手镯摔碎时,颜聿脸上哀恸的表情。那时,他恐怕已经知dà
静太妃出事了,那件镯子是她母妃唯一的物件,却被她摔碎了。他看上去那样疲惫,想必是去寻找娴妃和他母妃的下落了。
静太妃多年来一直居住在帝陵,原本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机会,却不想,竟被娴妃劫持走了。
“想必严王心中是很难受的,九爷要不要去探望他。”枇杷见秦玖黛眉轻蹙,若有所思,便提议道。
秦玖凤目一眯,以指叩了叩桌面,淡淡道:“娴妃带走了静太妃,自然是拿她做人质要做什么事。由此可见,静太妃不会有什么危险,严王也是知dà
这一点的,他应该不会太难过,我们还是不要去叨扰他了。”
枇杷看秦玖神色如常,忍不住面现忧虑。
秦玖垂下头,捻起绣花针,垂首继xù
绣花。
“宫里的苏挽香,可有动静?”秦玖拈着绣花针问道。
枇杷垂首道:“每日里浣衣,也不怎么和旁人说话,至今没发xiàn
什么异样。”
秦玖眯起了眼睛,“让蔡供奉派人盯紧一些。我义妹白绣锦的家人,还没有消息吗?”
前些日子,就在秦玖对颜聿谎称自己就是白绣锦时,她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虽然很是匪夷所思,但若是真,那就真的让人不寒而栗了。
白绣锦是她父亲至交好友崔于寒的千金,当年,崔于寒因罪流放到北地,便将自己的爱女崔铭铭托付给了白家。父亲为了掩人耳目,为她改了名字,叫白绣锦,并收她做了义女。
这些日子,秦玖命枇杷派人到北地寻找当年流放到那里的崔于寒一家,竟是杳无音信。
“事情过去了多年,且北地苦寒,那一家人或许早就死在北地了。严王的封地在北地,说不定可以托严王打听打听。”枇杷提议道。
秦玖没说话,垂下头继xù
绣花。这是一幅菊花图,金黄色的花朵迎风傲雪,只剩最后一个花瓣了,可是却不小心将手指刺破了,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在了金黄的菊花上,将菊花染成了一片嫣红。秦玖眉头深蹙,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这幅画是尚楚楚问她要的,尚楚楚不日便要随着尚思思和岳敏回到云韶国了。岳敏此番前来,除了贺寿,还有一个使命,那便是按照云韶国女皇的意思和庆帝商议了尚楚楚的亲事,将榴莲和尚楚楚的亲事定在了明年三月。在临回国前,尚楚楚脸红红地向秦玖讨要了这幅绣品。眼看着这幅绣品就要绣成了,没想到却沾染了血腥。
“枇杷,云韶国的使臣是定了后日回国吗?”秦玖蹙眉问道。
枇杷点了点头,“是后日,九爷是不是要去送她们?”
秦玖抚了抚手中的菊花图,怕是赶不及再为尚楚楚再绣一幅绣品了,看来,只得画一幅画来代替了。
“枇杷,研磨吧,我要作画。”秦玖道。
枇杷颔首。
黄毛不知从哪里飞了回来,嘴里连连嚷着:“着火了!着大火了!大火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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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火烧得不是秦玖的府邸,大家猜猜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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