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莱尔问,他端起杯子,裹着气泡的饮料就滑入了口腔,他感受着碳酸液体刺激喉腔的快感。
“然后我就显得犹豫不决,或者说是盘绕在心头的疑惑太重了,她为什么要对我做到这种程度呢,当时的我不能明白,”老人说,“然后她似乎看不下去我踌躇不定给不出个回复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气还是假装生气,她直接在箱子上躺下了,翻身对着我,给我说,不管你最后来不来,反正我就当作你会来等着你,在你来帮我收拾家之前,我就这样就着又硬又冷的箱子睡下去。”
莱尔笑了出来,差点把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可乐喷出去。
天啊!这真的是刚才那个安静的仿佛美好图画的女人吗,这完全就是个有趣的萌妹子啊!
他又想着如果那个女孩是铃的话,估计还会故yì
露出难受的表情,夸张的捂住自己胸口,朝着人伸出手做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动作,用沙哑痛苦的声音说,“啊,其实我身带重病,医生说我切忌着凉,这样睡下去会加深我的病情的,你想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对你来说就是路人,什么时候忽然想起我了,记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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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里看看我的尸体,帮我埋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化为大地的一部分成为万物的养分”云云。所谓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想到这里莱尔笑的更激动了,他捂着肚子大笑出声,一个没坐稳险些掉下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计不死也要断了七八十来跟骨头了,只是不知dà
死在老爷子造的幻境里,老爷子还能不能负责把自己复活什么的要不然自己只好再进来一次。
“再来一杯。”莱尔觉得兴起,学着老人那样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饮料。
“头伸过来。”老人朝莱尔招招手。
“干嘛?”莱尔不解,但还是凑了过去,他觉得老爷子不会害自己。
老人轻轻的拨开莱尔额前的刘海,然后一巴掌冲着锃亮的脑门拍下去,一股暖流刷地就冲击在了莱尔的脑海,有种武侠小说里大师对主角醍醐传功的感觉。莱尔失神片刻,随后面露激动惊讶之色。
“这这这是”
“我给你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创造东西的权利,想喝什么自己变。”老人说。
莱尔咧嘴笑,有种自己变成了创世神的感觉,心想着得到了新外挂就要拿出来耍耍啊,虽然只是老人这个世界里专属的然后他伸出手,一个黑色的石碗就掉在了手上,里面盛着的东西花花绿绿,散发着诱人口水横流的香气。
“这是什么?”老人一愣。
“奶油培根虾仁芝士焗饭”
然后莱尔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老人继xù
坐在夜风里喝酒,讲故事
那天晚上,当男孩走出了女孩的家门,还觉得人在恍惚中,他默默的走在路上,也不知dà
要去哪,反正他没有固定的住所,困了随便找个街边的小巷蹲里面就可以睡他忽然觉得外面很冷,待在那个屋里他却一刻都未曾寒意,明明只是个老旧失修的破房子。
但好歹,是个有人住的屋子啊。
“原来现在的天气已经这么冷了吗?”男孩搓着胳膊,缩着脖子走在夜色中,他想到女孩说明天他还可以去找她。
他路过一个垃圾桶,想到了什么,然后把衣兜里的果核扔了进去。
男孩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越来越小,小到宛如蚂蚁,然后那个背影,忽然跳了起来,似乎在欢欣雀跃。
次日。
男孩再站在那栋旧屋门前的时候,这一天已经过半了,他第一次醒的那么晚,因为他昨天做梦了,这么多年了,他似乎第一次睡过这么舒适安稳的觉,梦里,他站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天空是漆黑阴暗的,很冷,一眼望不到边的灰色沙地上,零零散散有几棵仿佛变成化石的结晶树干突出地面,那是多么让人觉得孤寂的地方,他漫无边际的走着,似乎走了很长很长时间,他觉得已经过去了数年数十年那么久,也不觉得饥饿,也不觉得劳累,就那样着了魔一样的往前走,却什么都看不多。
忽然他听到了歌声,女孩的歌声,像是这无限干涸的沙地里珍惜的一片绿洲,让人将要渴死在沙漠中央的旅人为之失魂疯狂,男孩猛地回头,背后走过的光景骤然变换,那矗立在背后不远处的地方,是一座散发七彩虹光的华丽宫殿,曼妙的身影就站在宫殿的前方起舞,哼唱着让人魂牵梦萦的歌曲。
他一愣,然后发疯似的朝着那里奔跑,但是他又渐渐的停下了脚步,眼前立着一道巨大的沟壑,两侧无限的延伸,仿佛把这个世界劈开成了两半,那是一道隔绝世界的悬崖,他站在这头,看着那头的女孩,听着她的歌声跨过鸿沟飘来。
他犹豫着站在悬崖边,不知dà
自己能否跳过去。
然后就醒了,如果这是在人间界,现在太阳已经烧屁股了。
男孩呆呆的站在门前,抬起手却踌躇不决,明明已经站到了门前,却又不敢推门而入,因为他害pà
,他害pà
昨晚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过是他昨晚做的那场奇怪的梦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女孩,他依然是个没有名字的野小子,话说他明明饱含气势的冲女孩说自己不是野小子,但这个时候,如果女孩是真zhèng
存zài
的话,他宁肯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野小子。
但是他怕极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可是在这里恶名昭彰的啊,怎么会因为一个见面不久的女孩,因为她的存zài
,而那么的惶恐不安。他害pà
推开门的时候,这个屋子依然只是一栋废弃的空房子里,里面遍布灰尘,杂物堆积,没有躺在箱子上熟睡的女孩。
男孩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把手贴在了门上,忽然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别人串门的时候都要先敲门,然后等主人来开门,他从来没主动去过谁家找谁,心想这大概也是礼数的一种?和人正常交流的方式就该是这样的吧。
于是男孩又该做敲门,然后真的听到了有人跑来的脚步声从屋里响起,他心里咯噔一下,女孩是真的存zài
的吗?或者说屋里只是恰巧有其他人在而已?
门开了,砰地一声,男孩仰面朝空倒在了地上。
他忘记门是朝外面开的了他本来是想直接推开进去,所以贴着门站的。
“啊,撞到你了吗,你干嘛站的那么近,伤到没?”屋子的主人显然也被这一声巨响吓到了,看到倒地不起的男孩面露忧色,赶忙过去扶他起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男孩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脸孔,那黑色的眸子和刘海,脸颊泛着粉的白皙,是她,是昨晚上的女孩,她不是假象,不是自己的梦,是真真实实存zài
的,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自己!
“没,我身体强壮。”男孩呆呆的说。
女孩呼哧笑了,她身手在男神身手四处摸了摸,确认的确没造成什么伤,舒了一口气,然后摆出有些生气的表情,撅起嘴,在男孩脑门上拍了一拍。
“你来这么晚,就忍心让我在箱子上休息那么久吗?”她说。
“我,我不小心睡的有些死,我也不知dà
为什么,”男孩挠挠头解释着,“以前都是醒的很早的。”
“算啦,能睡是福,我其实也没生气,就是日常开玩笑活跃气氛,”女孩又恢复了笑容,对着男孩招招手,进了屋,“又是美好的新一天的开始,德古拉你不介yì
帮我收拾我的新房子吧。”
男孩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德古拉是在叫自己。
对啊,我现在,也是有名字的人了,男孩想,不,德古拉想。
“停下停下,我插个嘴,”莱尔嘴里塞着饭,嘟嘟囔囔的对老人伸出手势比划,“我要提问。”
“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再说。”老人说。
“好的好的,”莱尔立即给自己续了杯可乐,灌了半杯,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我是想问,老爷子不是提起过自己的名字是德古拉·普拉斯吗,普拉斯是咱们一族的族名吧,虽然百年贵族最初的祖先是个连名字都没的人让人觉得yì
wài
,德古拉是她给你的名字,但是这普拉斯的名字是从何而来?”
“贵族吗,那也是我之后好多代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了,跟我没啥关系,”老人说,“非要说我的全名是怎么来的,是这样的”
“老爷子你手里的是什么?”莱尔把石锅放在一边,老人教他怎么变东西了,但每教他怎么把东西变没,他无所谓索性就仍一边,然后视线就注意到老人手里忽然多出的东西。
白色的盘子里放着褐红色的肉类食品?
“卤大肠”老人拿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块,“虽然我是不用吃东西的吧,但是看你这么肆意,我也就配合一下。”
莱尔又一次笑出了声,他此刻的心情变得很好,老人并不是自己最初印象里那种清一色的严肃古板的老家伙,这种角色其实他最不喜欢的,但不然,老人也曾和自己一样是个渴望得到关爱的死小孩,也偶尔和自己一样脱线一下。
他觉得很好,像是身边坐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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