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种马嫌长刀在这里不好施展,都改为使用工兵铲狂切一气,唰唰唰!巨脉虱被我们挥舞着工兵铲切死一片。
不知这些巨脉虱是不是受到同类被杀所流出脏腑的气味所刺激,一只只像急速潜进的扁平水雷一样,朝我们所有人聚拢过来。
我现在只能大概推测,它们经过无数年的繁衍生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进入到了长衫人古墓的结穴点里面,估计是发现这里非常适合繁育后代,所以就把这里当成了老巢。
怪不得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如此凝重,可惜我现在没空详细问老爷子这些巨脉虱的来历,否则说不定能商量出一个对策出来摆脱目前的困境。
我和爷爷,种马,阿喜,莲蕊等几人在队伍中间位置各自为战向前淌着,“啊!不!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那样!”队伍前后不时传来有人被巨脉虱袭击而发出的恐惧叫声,与其变成一个被大虫子趴在背上而全身瘫痪的废人,还不如求一个痛快死了的好。
随行的猎犬在扑咬了几只巨脉虱之后,因为在水里行动不便,也已经全部死亡,骡子也仅剩下两三只,有时候甚至能看到若干只巨脉虱同时爬上一头骡子的背一阵狂吸。
我见到一头雄壮的骡子上半截身体瞬间就变成了排骨架,但还没有死,跪在水里痛苦地悲鸣着。
吴天良和巴哥现在没有再装酷,同样一脸凝重地用工兵铲死命拍打潜伏在前进道路上的巨脉虱,这两人身手不错,比同行的骡队好手强多了,我想起种马说过这两人不是善类,对这两人又多了一丝戒心。
巨脉虱的数量太多了,罡步?那个在平地上才能使用,沙地和草地,泥地勉强能用,水里?别逗了,我还想多留点体力逃命呢!
“砰!”骡队有人体力不支,在挥舞不动长刀的情况下,开枪了。
“嘶!”被击中的巨脉虱一只只倒下,但枪声刺激了更多的巨脉虱涌向那个开枪的人,瞬间身上就覆盖满了虫子,这个人不断哀嚎,使劲挣扎抓扯,试图将巨脉虱甩出去。
有一只巨脉虱被甩到墓道墙壁上“吧嗒”一声粘在墙上,这时我能清楚地发现巨脉虱头部的腹面有一对用作吸附在人身上的吸盘,和一个刺破皮肤用的口刺,以及尾部卷缩着一根刺入尾椎的尾刺。
然而只甩掉一只是没用的,很快,又多了一个虫刺下的受害者。
“不要开枪!用刀砍!大家赶快往前跑!”阿喜双手握着长刀劈砍着。
莲蕊身手不错,行动灵敏,但耐力不足,种马此刻正在莲蕊身边当护花使者。
“我们走不动了!你们快逃吧!”“不用管我们,大家,我们一起开枪射虫子,给龙王他们争取时间!”“好!我要是被虫子爬上来,就给我一个痛快!”骡队里走在后面的彝家汉子们悍不畏死!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充斥在墓道里,“嘶!嘶~”一幅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受不了的画面出现了,巨脉虱倾巢而出,数量多到密不透风的巨脉虱几乎将他们周围的水域填满,虫子叠罗汉一般渐渐堆到超过水面,还在往上增加数量,直到这一片巨脉虱组成的虫墙朝他们倒塌过去,我能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骡队的汉子们紧紧地抱住身边伴着我们一路走来,任劳任怨立下汗马功劳的骡子。
在前面的我们知道他们的打算后,心里难过着急也没用,我们想回去救他们,但理智告诉我们不能回去,这样只会全部都交代在这里,
莲蕊不忍心,想回去帮忙,阿喜嘶哑的吼声传来:“我~们~走~!”种马紧紧拽住莲蕊的胳膊,阻止了莲蕊往回走的冲动。
“莲蕊妹子,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他们今天的牺牲必将成为新一代彝寨英雄的传说!我们快走吧!”种马这次说的没错。
“阿喜,你们快走!”“砰!”这是被巨脉虱淹没的骡队英雄们发出最后的吼声,在失去行动能力之前,他们扣动了扳机相互解除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趁大部分巨脉虱都被吸引过去,我,爷爷,种马,和莲蕊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紧跟着最前面举着火把的阿喜夺命狂奔。
我拼劲全身力气往前淌的同时,忽然想看看吴天良和巴哥怎么样了,却不见二人踪影,难道他们在混乱中被巨脉虱弄死了?死就死了吧,反正我也看他们不顺眼。
接下来我们五人一直在这暗无天日的墓道里前行,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迈步变得轻盈了许多,我这才注意到墓道里的积水已经变浅了许多,现在只是刚好淹没脚踝而已,这真奇怪了,我没感觉在往坡上跑啊,为什么水会越来越浅的?
这里基本上已经见不到成群的巨脉虱了,偶尔见到一两只,对我们这几人来说,不值一提。
“你们快过来帮忙!这里好像有个出口!”吴天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原来他们抢先跑到前面找出口了,这两人,杀巨脉虱的时候没怎么卖力,逃命倒是挺专注。
我们在听到吴天良喊话后,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在跑的时候,阿喜低声道:“小心这两人,刚才他们在水里跑路的速度,比我们所有人都快。”
我们听后都心中一凛,心中再次对此二人提高了警惕,但现在我们都同时被困在这墓道里,先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不是敌人,观其言听其行吧,他们两人再厉害也绝对打不过我们五人。
这里看来就是连接结穴点的墓道尽头了,一堵墙挡在我们面前。吴天良和巴哥正在用工兵铲使劲挖着墙角的一个地方。
“这里被水长期侵蚀,大家一起来挖,应该能挖通。”吴天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甩着手说道。
他说的没错,就算长衫人能将这整个古墓修筑的固若金汤,也抵不过千年岁月的腐蚀,而且,他也想不到有人会避开墓穴正大门入口,炸开结穴点进来。
“我日,你们倒是跑的贼快,我们相当于在帮你们断后,现在马爷累了要休息一下,你们挖着先。”种马也不傻,现在我们几人体力耗尽,再来挖通道,万一挖通的时候吴天良和巴哥起了什么坏心思,那就太不和谐了。
吴天良和巴哥对视了一下,没有反驳,继续挖他们的。
“呼!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我背靠着墙瘫坐在地,爷爷他们也纷纷坐在地上休息。
“骡队的其他人呢?”吴天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死了。”阿喜简单的说了三个字,莲蕊想起那些壮烈的画面,眼圈一红就开始哭了起来。
是啊,都是寨子里亲如兄弟的族人,他们不管是在击杀尸髓母虫的时候,在被螣蛇的追杀之际,还是在墓道里和巨脉虱的战斗中,他们都不怕牺牲,明知是死,却没有一个退缩和害怕,真猛士也!
“我靠,吴天良,你的名字取的很不错,真是没天良,骡队为了为我们争取时间,都死光了!我们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他娘的和这个三棒槌砸下去放不出一个屁的泰国友人溜的倒是挺快的!”莲蕊哭了,种马第一个不服。
这时巴哥居然罕见地说话了:“刚才的情况,除了真正身手不错的人,其他人都是累赘,就算能过了虫子那一关,进到里面迟早也是个死,早点解脱反而是好事。”
“你说什么?”阿喜暴怒地冲上去提着巴哥的衣领质问道,“你在说一遍试试!”
巴哥丝毫不惧地用冷冷的目光与阿喜对视。
吴天良见巴哥和阿喜对峙起来,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没有上前劝阻,继续挖着他的墙。
“巴哥说的也不完全错。”爷爷说话了。
“龙王!”阿喜放开巴哥,表示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这么说。
“趁现在休息,我才能有时间给你们说明那些巨脉虱的来历。”爷爷顿了顿继续说道:“巨脉虱,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一种寄生虫,是一种极其邪恶的生物,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会陷入沉睡状态,可以存活很多年,如果有食物出现,如你们所见,它能将人的脊髓吸光,不过这还不算全部,在吸光脊髓后,尾部伸出尾刺,加上腹部的吸盘,自此它就变成像人的体外脊髓一样,代替脊髓存活在人体背部,被寄生的人丧失行走能力,在适应被寄生后,只能艰难爬行,吃蛇虫鼠尾为生,同时人的脊柱会不断分泌新的脊髓,巨脉虱会不断吸食这些新产生的脊髓,直到它们在人体脊柱内部将卵产满为止,产完卵的巨脉虱会从人体脱落死亡,但被虫卵填满脊柱的人,则会不断承受孵化出来的巨脉虱幼虫破体而出的痛苦,直到死去。这种虫子单个来说并不容易对人构成威胁,主要是数量庞大,就算身手再好一大群人如果被缠住,也会饮恨当场。”
我一听,心想怪不得老爷子刚才脸色这么难看。
“我靠,要是我变成这样,我宁愿死了算了。”种马忍不住说道。
随后他又对阿喜说道:“阿喜同学,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绝对无意冒犯骡队的英雄。”
阿喜这次并没有发怒,只是神情变得非常落寞,他明白,或许死,真的对骡队来说是一种解脱。
“各位,能不能帮帮忙一起挖,这墙只是外面一点被腐蚀了,没想到里面这么厚。”吴天良说道。
我看他浑身冒着热汗蒸汽,整个人就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加上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拿起工兵铲去帮忙,种马抬手阻止了我的行动。
“挖个球,这洞也挖的差不多了,直接炸!”种马提出了一个节省体力的建议,“嘿嘿,我怕到墓道里面发生意外,为了以防万一,在上面的时候我拿了不少东西带着,我的大背包可是防水款!”
“这位小哥,你有炸药为什么不早说啊?白挖这么久浪费体力。”吴天良哭笑不得。
“你又没问,这可不能怪我。”种马双手抱住后脑勺,好整以暇。
在吴天良和巴哥这两个“黑人”带点怨恨的目光注视下,阿喜钻进墙洞把炸药布置完毕。
“轰!”能通过一个半蹲成年人的墙洞被炸了出来,从洞里吹过一阵寒风让我们打了好一会儿冷颤。
现在我们已无任何退路,回去就是巨脉虱的老巢,就算你能通过老巢,上到地面,那里还有螣蛇在等着你,我们没有丝毫犹豫,挨个进洞去也,不知道里面又会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呢?
种马自告奋勇打头阵,他嘴里咬着狼眼手电爬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就爬了回来。
“搞毛啊,那边不是墓道,是空的,不知道离墙那头的地面有多高!我差点直接掉下去!”这是种马的发现。
那只能再累一次了,我们拿出登山绳,挂绳钉,给鞋子套上防滑链,在炸塌的石头里选了一个最大的石块,将粗粗的尼龙绳套牢在上面,开始挨个下去。
绳子只有两百米长,希望能到底吧。
六微先祖保佑,这次一路平安,没在出现怪物,我们在小心翼翼地往下摸索了近百米后,终于到达地面。
这里的墓道比刚才干爽多了,也没有污泥的臭味,空气还算的上正常,墓道四周都刻画了一些符文之类的浮雕,我拿着火把和其他人一样,伸出去往左右晃了晃,两边都是路,该往那边走呢?
爷爷在观察那些符文雕刻,我嘛,感觉好累,想休息休息,有老爷子在,我实在是不太想干这些伤脑筋的事。
“乖孙,过来和我一起看看。”爷爷发话了。
我只得上前去和老爷子一起看这些符文,“这不是奇门八卦阵的符文么?”我问老爷子。
“没错,这是道家最强的迷阵之一,但难不住精通奇门阵的高手,不会这么容易啊。”爷爷有点纳闷。
我说道:“东方甲乙木对卯,伤门对震四青龙;西方庚辛金对酉,惊门对兑二白虎;南方丙丁火对午,景门对离三朱雀;北方壬癸水对子,休门对坎六玄武;东南五巽杜门对辰巳,东北七艮生门对寅丑;西南八坤死门对未申,西北一乾开门对戊亥。简单至极啊,爷爷,要不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开始破阵?”
爷爷拿出罗盘,“恩,很好,罗盘也恢复正常了,先破掉再说吧,就从左边走起。”
看到要开始破阵,种马兴奋地脱口而出:“六微一出,天下无墓!”
话音未落,我们突然听见在这个不知有几许宽广的墓道里,从各个不同的方向传来阵阵“隆隆”的声响,片刻后又消失无踪,我正纳闷这里是不是地震了,忽听爷爷大喝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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